当艾已成往事 答案仍在风中

Iverson's rant


"We sitting in here -- I'm supposed to be the franchise player, and we in here talking about practice. I mean, listen: We talking about practice. Not a game. Not a game. Not a game. We talking about practice. Not a game. Not the game that I go out there and die for and play every game like it's my last. Not the game. We talking about practice, man."

“我们坐在这里——我被认为是一个有特权的球员,我们在这里讨论训练。我的意思是:我们正在讨论训练。不是讨论比赛,不是讨论比赛,不是讨论比赛。我们正在讨论训练。不是讨论比赛,不是讨论我在比赛中以命相搏,把每场比赛当做最后一场。不是比赛,我们正在讨论训练,兄弟。”

如果你是一个艾弗森的球迷,绝对会对2002年5月7日的故事记忆深刻——著名的 Iverson's r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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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赛季,去年的东部冠军球队、唯一能在季后赛赢下一场与湖人对决的费城,在第二年季后赛首轮便淘汰出局。艾弗森5场比赛里的数据是场均30分3.6篮板4.2助攻2.6抢断,38.1%的投篮命中率和33.3%的三分球命中率并不会让人满意。在他身后,队友们的场均得分分别是12.8分、10.8分、10.6分、10.2分等等,费城场均得到89分。

整个赛季,艾弗森与布朗教练的纠缠不断,他们似乎随时会分崩离析。被淘汰后的第二天,布朗教练直言艾弗森必须像其他球员一样参加训练。艾弗森则希望布朗闭嘴,这让布朗教练与他的矛盾重新爆发。关于这个问题,艾弗森接受了采访。于是,Iverson's rant就这样诞生了。艾弗森的意思是,记者们不应该过多关注球员场下的表现,而要聚焦于球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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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N的编辑Matt Walks认为:这次事件展现了一个多面艾弗森,有趣、骄傲、愤怒和误解。而彼时也在采访现场的记者给了我们一个更让人失望的事实:艾弗森当时喝醉了。

被误解的比赛方式


回头看2001赛季的MVP艾弗森,当他34.9%的使用率(联盟第一)和44.7%的有效命中率(联盟平均水准是47.4%)的数据,放在如今的视野里,大概不会得到赞美。过去几年赛季的使用率联盟第一的球员,19赛季哈登使用率39.6%有效命中率54.1%、17赛季威少爷使用率40.2%有效命中率47.6%、14赛季(由于威少爷伤了半个赛季),使用率32.3%联盟第一的考辛斯,有效命中率也达到了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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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艾弗森,是高频低效的得分手?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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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均出手9.4次的阿隆麦基(当年最佳第六人)已经能排到01赛季76人队第二,他的两分球受助攻率是48.1%,三分球受助攻率94.3%;球队场均出手第三的斯诺,两分球受助攻率55.3%,三分球受助攻率80%;出手第四的球员,害,穆托姆博。当艾弗森在这样一支队伍中承担起进攻核心时,他交出的答卷是:常规赛两分球受助攻率37%和三分球受助攻率78.6%,就是这么孤独。艾弗森用放在当时,也是绝无仅有的个人进攻表现,撑起了这支东部的防守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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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后赛里,艾弗森保持了差不多的受助攻率,同时还有28%全队第二的助攻率。季后赛场均数据是32.9分4.7篮板6.1助攻2.4抢断,2次50+、6次40+、15次30+,总决赛场均35.6分双方球员最高,并且在面对当季季后赛未尝一败的湖人时,决绝地在斯台普斯迈过泰伦卢,赢下了一场史诗级胜利。

拉里布朗这位作风严谨硬派的教练,为艾弗森量身打造了一支球队——一支防守效率97.3联盟第五(如果穆托姆博能够更早来到球队的话,应该是联盟第一的防守球队)、进攻效率101.9联盟第16的球队,一方面保障了球队在艾弗森在场时能够有效运转的防守体系,一方面将艾弗森进攻端的威力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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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能够冲进总决赛已经是艾弗森职业生涯最成功的的一个赛季。但小艾与布朗教练之间的矛盾摩擦从不停止,随着战绩的退步,管理层是一定会做出改变的。最终,拉里布朗离开76人担任了活塞主教。而76人队内也开始改变,人员的变动势在必行。

05赛季,76人较01年已物是人非。此时,代表球队出战季后赛的首发五人是艾弗森、韦伯、德勒姆波特、伊戈达拉和科沃尔。这一年,艾弗森在保持自己的高使用率(34.4%是赛季出战超过50场比赛球员里的第一)的同时,将助攻率提升至36.1%(联盟使用率前十球员里最高)。换算成基础数据的话,这个赛季他拿到了联盟第一的2302分,以及联盟第三的596次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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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森的转变尤为明显,05季无论是场均助攻数还是助攻率都是他职业生涯最高,艾弗森更注重帮助队友得分了。从下面这张图中,能非常明显的看出小艾在这个时候是个怎样的球员:命中率一如既往、但在创造得分和串联球队上,艾弗森与01赛季那个自己截然不同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改变的不仅是沟壑头发尾那几根辫子,还有他年复一年徘徊在季后赛边缘,逐渐变得深邃的眼眸。


05年季后赛,76人与卫冕冠军、当季的东部冠军活塞相遇。如果你相信缘分的话,自从布朗离开球队,艾弗森代表76人出战过的唯一一次系列赛,面对的就是拉里布朗执教的活塞。

05年后,Hand-checking、阻挡以及防守三秒吹罚尺度的更变,让以毁灭进攻为乐的大本无所适从,韦德(东决)、吉诺比利(总决赛)都曾在他面前打出出色的表现。但这一年,如果说谁在季后赛对阵活塞时,率先打出教科书式的进攻的话,一定是艾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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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系列赛,艾弗森场均31.2分10篮板2抢断,投篮命中率46.8%三分命中率41.4%罚球命中率89.7%,除系列赛第二场发挥不佳外,其余十场比赛全部得分30+,让卫冕冠军在季后赛初期就体会,当面对善于突破的超级持球人时的窘境。然而球队实力终究不逮,韦伯垂垂老矣、伊戈达拉和科沃尔远未到巅峰,76人5场比赛败下阵来,艾弗森结束了他在76人的最后一次季后赛之旅。

我把每场比赛都当做最后一场


艾弗森是这样特别的存在,职业生涯914场比赛场均出场时间41.1分钟,季后赛71场比赛场均出场45.1分钟。在他职业生涯巅峰时期,ON-OFF数据完全无法体现他的价值(不在场时间少的可怜,样本太小)。在他之前与之后,都很难见到艾弗森这样的球员,即使身体强如勒布朗,场均出场时间也“只有”38.4分钟,况且艾弗森是一个实际身高不足1.83的小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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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进攻技术之全面,让所有对位者都感到无奈。艾弗森的转换疾驰如风,早期快下暴扣,中后期的急停中距离都很难被限制。他的后撤步跳投晃倒过帕克,以及即使放在NBA漫长历史上也堪称璀璨如星的,撤步中距离后跨过泰伦卢,为王朝湖人抹上只有神才做得到的一道阴影的瞬间。


他的变向过人载入史册,脚下亡魂不可胜数。还有或许已不太被人熟知的传球,无论是背传、长传还是不看人传球,艾弗森都能轻松做好,他甚至还完成过背后手肘传球。


但如果要说什么才是艾弗森的最强进攻手段,以上的都不是。一个数据,艾弗森职业生涯罚球总命中数高达历史第十三位的6375次,场均依靠罚球得到7分。作为对比,同时代的科比场均罚球命中6.2次、马布里场均罚球得分4.5分、纳什场均罚球得分2.5分。身高相仿的球员里,克里斯保罗场均罚球得分4.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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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罚球数,我们就能推断出艾弗森是一个怎样的球员。他打球从不惜命,01年东决被打得嘴角流血,他一口将血回吞:“我知道如果让裁判看见我流血,一定会让我下场治疗,所以我将血咽回了肚子。”01年总决赛,艾弗森一共获得了48次罚球,仅次于奥尼尔的76次。他用看上去瘦弱的身体一次次冲向大鲨鱼,被拍倒在地时,常常引来场馆的惊呼。


这是艾弗森的比赛方式,手臂上纹着“only the strong survive(强者生存)”的他,只会一次次冲向对手,被击倒,再站起来,整理整理球衣,站上罚球线,一切都好像理所应当。小艾曾经说过:“我只是试图看着镜子,思索着我正在做的这些事,我对自己许下的承诺,等赛季技术后,我会看着同一面镜子,对自己说,我已经竭尽全力。”


我的身体里没有自私


关于Iverson's rant,应该却没有被记住,采访中的其他细节。在“practice”之外,记者还问到艾弗森与布朗之间的关系,以及下个赛季两人还能否回到76人并一起合作。艾弗森当时的回答是:“是啊,我会回到球队。我哪儿也不会去,布朗教练也哪儿也不去。我爱拉里布朗,你们可能不信。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如果没有拉里布朗,就没有MVP阿伦艾弗森。”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是一只斗牛犬,如果有人想闯入家中,我就会咬人,保护自己的家园。当我们输了,就会发生现在这种事。赢球的时候一切都好,我会得到表扬、拉里布朗会得到表扬。当我们输了的时候,我和他必须接受和处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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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森的情绪起伏很大,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很难过,有一个原因。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失去了他。我一整个赛季都在对抗这个情绪。”7个月前,艾弗森最好的兄弟被枪杀,他难以应付,兄弟的死悬在艾弗森的头上。直到接受采访前几天,被控谋杀的男子才开始被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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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弗森开玩笑地说完那一大堆“practice”几分钟后,他变得严肃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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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里没有自私,我只想赢球。”

“下个赛季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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