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處有什麼》還原九十年代社會真實狀況,關於少女、關於壓抑


《黑處有什麼》還原九十年代社會真實狀況,關於少女、關於壓抑


對於陰暗不明,看不清楚的地方,人類永遠有一種交織著好奇與恐懼的心態,這種就是對“未知”的恐懼,電影史上的恐怖片、科幻片、懸疑片等都是源於這樣的心理狀態,越是未知越是好奇,電影《黑處有什麼》你可以看做是一個疑問句,也可以是一個反問句,它借用懸疑片的類型敘事模式,記敘了青春期少女曲靖敏感而豐富的成長經歷。

《黑處有什麼》

20世紀90年代初,故事就發生在1991年的春夏之交,電影以一樁姦殺案為源頭,從而帶我們走進了少女曲靖的世界,在電影中不僅能夠看到她的生活日常,還能夠更加深入的瞭解和窺視那個敏感的90年代。回到那個年代後,導演王一淳並不滿足於講述個人青春成長中的一點點創傷體驗,導演需要的重塑那個年代印刻在個人與歷史之上的真實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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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處有什麼》是導演王一淳的處女作,也是他自編自導的一部電影,身兼編劇、導演、製片等多重職位,自己投資300萬元,2014年創作完成,2015年獲得第九屆FIRST青年電影節“新生代”競賽單元,並與2016年在院線上映,並獲得760萬元的票房成績。

王一淳在編劇過程中,將私人體驗與社會記錄相結合,通過個人回憶的切身經歷與細緻查閱大量的歷史資料,以藝術的眼光去儘可能忠實地還原那個早已逝去的90年代,這部電影並沒有對過去進行粉飾,而是在獨特的青春視角下,對時代的揭露與反思。

正如王一淳本人所說:“要把成長的小殘酷與時代的大殘酷結合著寫,來管中窺豹地看到時代大殘酷的一角。”所以電影中對少女時代的回憶,,不僅能夠反映出編劇者本人的青春印記,更是一種從特定角度出發的社會現實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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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電影的兩條並行敘事線

  • 一條是顯而易見的破案情節主線
  • 另一條就是相對隱藏的成長副線

所以在電影外觀上,就具備一個清晰可辨的類型框架——涉案題材的懸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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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內核卻是少女青春期躁動下的困惑與迷茫,帶著典型的女性創作視野與經驗。

人物視角

從初二女生曲靖生活的小縣城裡接二連三發生的離奇姦殺案,作為直接的涉案人員,曲靖在公安局的父親成為追蹤案件的參與者、“知情人”和敘事上怎麼都不能擺脫的線索性人物。

曲志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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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一名法醫,為人正直勤儉,還是個熱心腸但性格執拗,他的認真和努力和那個時代格格不入,其實也間接的反映出90年大部分人包括警察都是一種散漫不作為的態度,曲志誠有一顆努力的心但也無力改變這個狀態,最終還是會隨著大流服從上級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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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主角曲靖居生活在一個父權主義家庭,對任何事情充滿好奇心,聽父母的話,卻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掙脫管理卻又被各種規矩束縛,和大多數90年代青少年一個,有一顆想要自由的心,因為環境的原因,限制了太多。

她的成長困惑應該和大多數90年代成長起來的少女一樣,覺得外面的世界滿是黑暗,卻沒有人告訴你為什麼是黑色的,無論是面對身體的變化還是性啟蒙,都只是在自己去探索,就電影的語境來說,作為女性就是尤為危險的事情,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殺害的目標,但是曲靖的父母並沒有告訴她要如何保護自己,只是要告訴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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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允許她打扮自己,說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在充滿壓抑與禁忌的社會環境、家庭環境中,對個體而言必有痛苦,相對於其他國產青春片中什麼墮胎、早戀、逃學的橋段,《黑處有什麼》顯得更加真實和深沉。

電影也會藉助很多配角展現那個時代性壓抑的普遍狀況:

比如抓到兩個偷看女生上廁所的男生,小混混趙飛將他們綁在樹上教訓了一頓,但是他並不是出於正義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只是為了討女神的歡心,逞英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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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敬老院的老人猥褻曲靖,他讓曲靖給他念《金瓶梅》,還偷親了曲靖一下,事後曲靖並不知道要怎麼辦,因為這些父母並沒有交代過,她只是和朋友張雪提了一下,說《金瓶梅》上的字都認識,但是放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了,實際上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時候到了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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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警察也是如此,警察張樹林在上班的時候偷看“小黃書”被領導發現,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在提高業務能力,曲靖的爸爸也只是跟著同事們一起嘲笑張樹林,完全沒有顧忌站在一旁一臉無辜的曲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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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成年人的世界曲靖還理解不了,雖然在她身邊時刻都會發生危險,但是她卻渾然不知,這種無知來著與社會、家庭、學校各個方面的失職。

但是曲靖也代表著“覺醒”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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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王朔

“姦殺案”在電影中讓觀眾提心吊膽,作為曲靖性啟蒙到了上的背景,構成了她的成長節點和社會視野,揭示了少女在成長過程中危機四伏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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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強姦殺人案”就是對20世紀90年代性壓抑的社會隱喻,也是曲靖性啟蒙的催化劑,女兒性啟蒙與父親強壓制是父女矛盾存在的最大因素,也是對整個90年代國有企業改制、私有制經濟發展的面貌的窺探,在說這些之前,不得不提起一個人——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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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處有什麼》本是王朔計劃在《看上去很美》之後寫的一部小說的名字,本打算在2001年底的時候寫完,但是當時他的哥哥、父親、還有好朋友相繼去世,導致王朔陷入了瓶頸期,導演王一淳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也表示,片名就取自王朔那部未完成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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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曾經評價《黑處有什麼》:“少有的那麼沉著,那麼壞,那麼荒誕的作品。”

或許是因為這部電影還有姜文導演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影子吧。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也是改編自王朔的小說《動物兇猛》。所以《黑處有什麼》完全遵循了兩者的創作理念,也能看出導演用電影《黑處有什麼》致敬了自己喜愛的導演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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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曲靖無非是生長於中國90年代千千萬萬個普通少女形象的代表之一,影片中所反映出的有關其性別意識的構架過程,不僅僅是一種私人體驗,更是一種時代象徵,就連現在還是存在這樣的現象,曲靖向男權社會的屈從,恰恰講述了普通青春少女踏入成年一代的寓言故事……

“黑處有什麼?”

電影用一種懸念貫穿整個故事,好在有些秘密會隨著成長揭開,但有的,可能永遠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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