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會》裡的吳蕙媛,是個有著超強能力的現代新女性。
她在藝術財團任企劃室長,身兼數職,既掌管著社長現任夫人的業務,又照管著社長前妻女兒的一切工作和私人生活。
她是一家三口的奴僕,受盡社長女兒的凌辱,社長夫人的明言暗語,以及社長時不時的敲打。
但在外界看來,吳惠媛深受器重,有著不斐的薪資,豪宅,名牌服飾,甚至家傭,受人尊重的職位,身份,丈夫也身兼音樂學院主任之職,她的生活盡顯奢華上流之態,除了疲憊孤單的身影,一切都如意。
然而,一切平靜之下,都暗藏洶湧。
一、冰冷的夫妻關係
然而,吳惠媛和丈夫是“櫥窗夫妻”。“櫥窗夫婦”顧名思義,把一對夫婦放在櫥窗裡展覽,外界看起來完美和諧,實際上兩個人之間,有著難以消除的隔閡與無法跨越的鴻溝。
丈夫姜教授,是仰仗著她的能力,職位,才能夠在藝術財團裡,人前顯貴。她們有尊貴的地位和優渥的中層階級生活。已經人到中年,除了維護面子上的一團和氣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感情存在。
吳蕙媛無意男女關係,也沒有情人,只在事業裡,把自己忙到筋疲力盡。她也不在意老公與社長女兒之間的那種打鬧與曖昧。
她太瞭解那個丈夫了,他的臉上,寫滿了往上爬的慾望與投機,他把吳蕙媛當成往上爬的工具,時時處處,要求她站在他的立場上,替他考慮,把他當同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姜教授又極盡地保留,維護著男人大男子主義與面子,在婚姻的櫥窗裡,增添更多色彩。
有了婚姻這層遮羞布,一切看起來,還合適。那是一個在夫妻關係裡,無腦,無能,甚至,無力的老公。他是安插在吳蕙媛身邊的一顆棋子,等著機會,吃掉吳蕙媛。果然,在後來的圍追堵截裡,這個男人首當其衝。
吳蕙媛的情感生活,似乎已經過到了天的盡頭。照這樣生活下去,她的人生沒有一絲波瀾,在權力和金錢的人脈網裡,在上流社會的寄生裡,無憂無慮。
可是,她遇到了愛情。
二、情牽心動
吳蕙媛的寂寞掩蓋在每天的忙碌裡。
只有在看到與音樂相關的東西時,她的眼睛裡才會發出光來。她之前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因為入世的生活,因為遮也遮不住的光芒,慢慢地,一路晉升到高位。
在丈夫帶來的學生李善宰的鋼琴表演裡,她的心突然被打開了,那音樂令她久違的情感洪流打開了閘門,觸動她長久封閉的心。
吳蕙媛流淚了。她為失去那些美好黯然神傷。音樂令人悲傷,令人撕心裂肺,令人瘋魔,讓人淚流成河。
與李善宰的合奏裡,他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從表演,到感情,從肢體語言到靈魂呼應,兩人出奇地和諧一致。那場演奏,在我看來,不亞於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甚至比單純的性愛多出好些心靈的相撞相通,彼此的呼應,甚至,精神世界裡的交匯。
這不是一見鍾情,卻又遠勝於一見鍾情。因為對音樂的共同熱愛,這對年齡差距20歲的男女,熱烈地,愛上了對方。
愛情是讓人悲傷的東西,愛情令人有了無限神經質。
人們渴望愛情,就像溺水的人渴望呼吸,對於初入社會的李善宰更是如此。他愛得執著,狂熱,幼稚,天真,熱血沸騰,滿心滿眼。
吳蕙媛雖然沒有渴望愛情,但她也並不拒絕。一個高知,成熟的女人,在感情裡必然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她能夠付出,也付出得起,她能夠感知,更能夠享受。
相同的興趣,愛好,職業之間,有種天然的理解,相通,理解和表達。有些話,不用說,在演奏裡,就直抵心之深潭。
就像男女花樣兒滑冰場上的男女搭檔基本都是情侶。這樣,才能夠無時刻在一起,在生活和訓練,表達和理解,眼神和身體的溝通了解裡,達到自然交匯,瞭解對方意圖,完全吸收和接納,互補與照顧,相幫與相助,從而達到藝術的頂端。
音樂更是動人心魄地直達靈魂。音樂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和蠱惑。一半是因為音樂的激情,一半是真正對情感通透的相知。
懂的人,不用說話,都會心一笑。這對差異20歲的情人,愛人,師生,在鋼琴的四重奏裡,燃燒,忘我,盡情,儘性。
吳蕙媛以知以“不倫”來界定這愛情。但她到李善宰的家裡,又格外地安心,踏實。她已經脫離了低層生活太久,再次回來居然找到了久違的寧靜。她發現,她可以脫離那高級的物質生活裡的一切。
往往,不同尋常的愛情和超越世俗的愛情,是存在的,比如翁帆與楊振寧。只是很少有人能夠頂著俗世裡,那些惡毒的眼光,評論,看法,以及嘲笑,只能棄掉。
突如期來的愛情,讓吳蕙媛驚呆了。她無數次地拒絕,衡量,咀嚼,感受,左右搖擺。但愛情實在太美好了,她深陷期中,不可自拔,她沒能說服自己放棄或是遠離。
愛情無關年齡。40歲的中年女性,一旦確定愛情,確定了自己的心,那仍然會有甜蜜存在,仍然會魂不守舍,在吳蕙媛這個藝術家身上,也更細膩,高貴又完全呼應。
愛就愛了吧。
愛情一旦確立,人就異常地勇敢。也格外地容光煥發。
甚至,在一段得到尊重的愛情裡,一個人的自我也會復甦,開始瘋狂生長。
特別是對於高知的吳惠媛來說。一個見慣了風雨江湖的女子,對於危險的認識,和對於愛情的享受,是一樣一樣地警覺。她為愛瘋狂,也為愛打算。
她在職場裡,現實中,是那個頭腦清醒,行事幹練的才人。她見識到了一切的血腥,骯髒,背後交易,利益關聯,這一切與愛情,天壤之別,而她在這江湖裡的奴性,也在頃刻之間驚覺。
她的自我被喚醒,這段純淨無邪的感情,她甚至覺得自己不配擁有。
但是愛了,就勇敢往前走。很多人,把愛情,放在往事的回想裡,他們沒有吳蕙媛這樣勇敢。
她愛的辛苦,也愛得決絕,更愛得瀟灑,深情。但無疑,真愛,是令人有無限的力量,勇猛面對一切。
三、傾城崩塌
一個人的心靈被觸動了,生活裡的某些部分,也就一定會改變。
吳蕙媛不再願意做現實裡的傀儡,她開始有些改變。她要令自己配得上乾淨的小鮮肉,乾淨的這段感情。
然而,她無法抽身而去。她的位置太關鍵與敏感了。當上層那一家三口的各種問題,被檢察院調查時,吳惠媛,被當成了理所當然的背鍋俠。
這真正上流社會的一家三口,各自的利益,內鬥,此刻,無比堅定地站在了一起,並把槍口一致對準了吳蕙媛。吃相難看,急迫,醜惡,無比拙劣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們逼著她的主動自首。在富人那裡,翻手如雲,覆手為雨,用你的時候,萬眾矚目,反之,棄之如敝履,簡直理所當然地,要求別人無限制地犧牲,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他們也太小睢吳蕙媛了。既然,能夠做到那個高位上,能各方運籌帷幄,指點一家三口的江山,吳蕙媛的能力,也不是那一家三口所能比擬的。
如果不是那段純粹的愛情,如果不是內心裡的美好被激發。吳蕙媛或許,就如他們願了。
一個人,一旦鐵定了心,做了決定,也就無所畏懼,無所遮掩,也無所不能了。更何況是吳蕙媛這樣堅定的女人。
她把該收集的收集,該留底的留底,該銷燬的銷燬,最終,以自己的籌碼,用了一個女人的智慧與謀略,假意與檢察官合作,最終,她以慘烈的方式,與石俱焚,她拼了全身的力量,也要擺脫那種束縛——那種,在她看來,看家狗的,沒有尊嚴的日子。
四、真愛帶來超脫與開闊
吳蕙媛的做法,是一個女人的勇氣,也是一個女人的果敢,是一個女人的堅定,也是一個女人的超能力。
然而,這一切的源動力,其實來自於一場真情實意的愛情,來自於一個自我覺醒的靈魂。
愛情讓人充滿力量,讓人瘋狂,也讓人勇敢和年輕,可以穿透荊棘,一路開闊,昂揚走向重生或是赴死。
李善宰會否長久地愛一個大他20歲的女人?假如,她沒有了華貴的衣服,沒有了高檔的化裝品,她老了,他會不會再愛她?
曾經,吳蕙媛這些對於物質,外在的顧慮,在最終的入獄裡,霍然開朗,小鮮肉的愛情能不能繼續到永遠,已經不再是她的苦惱,她的心境,已經開闊到了更遠的地方。
李善宰是不是會一輩子愛她,這個問題,也已經不再重要,不再令她擔憂,她已經超脫開來,比愛情更重要的,是她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有尊嚴的人,早已站成了一個巨人。
值得一提的,還有李善宰這個小鮮肉。他能夠欣賞和尊重真正成熟豐富的女人,只有尊重,才會正真地把女人當成和自己一樣的人來對待。這種男人,在現實裡很少,但很可貴,一樣值得女性尊重和欣賞。
也只有這樣純淨地愛著的男人,才能夠得到女人的真情,真性,真愛。
這段年齡懸殊的愛情,沒有一點兒違和感,看得人心情激盪,想入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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