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行為帶來的痛苦,有時可以讓孩子揹負一生。
據統計,全球有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會或多或少地遭到欺凌。
暴力霸凌每年會殺死13000000名兒童。
在為數龐大的霸凌事件中,真正以牙還牙的少;
更多的孩子只能忍氣吞聲,求助無門。
而有一群人則自發聚集了起來,自願成為了孩子們的“守護神”。
花臂,哈雷摩托,骷髏頭,凶神惡煞的肌肉壯漢,每個人都像是黑幫老大。
當這夥人路過你家門口時,你或許會惶恐地躲進屋內,生怕被收“保護費”。
但是,他們的出現,則會引起所有孩子的歡呼:
“看!我們的超級英雄來了。”
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美國有一群“飛車黨”硬漢們決定組織起來,幫助遭受虐待的兒童和少年。
他們成立了BACA(Bikers Against Child Abuse),反虐童機車幫,專門為遭受欺凌的孩子們站隊撐腰。
家住英國的7歲男孩達倫,和好朋友康納,一度整日鬱鬱寡歡。
放學後,他們不敢在街上踢球,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言不發。
瘦小年幼的他們,已經被街口的半大少年們欺負了很久;
每天上學放學的路上,他們都會被那些大孩子“找茬”,甚至遭受一頓拳打腳踢。
他們還威脅兩個孩子:
如果你膽敢告訴父母,我們有的是辦法整你。兩個年幼的孩子因為恐懼,漸漸變得內向膽怯,在家對遭受的欺凌隻字不提。
直到有一天,達倫頭破血流地回到了家。
望著痛哭的兒子,達倫的媽媽心痛不已。
她決定做些什麼,為孩子漫長的痛苦徹底畫上休止符——
然而,她跑遍了相關部門和社會機構,但都無功而返。
因為施暴者也同樣是“孩子”,大多數兒童保護機構只把這場慘劇當做孩童之間的小打小鬧。
即便找到學校,老師們也只會找壞孩子們來上一場“談話”,這非但無法讓他們回心轉意,甚至還會起到反效果。
無奈與絕望之中,她從社交媒體上找到了“反欺凌機車幫”。
他們聽後,二話不說便應下了這個母親的請求。
每當他們接納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都會給他們起一個“路名(ROAD NAME)”作為代號,這是為了保護孩子的隱私安全。
孩子們會收到印有BACA標誌的夾克,還能被這些魁梧的叔叔們帶上哈雷摩托的後座,在轟鳴聲中繞著自己居住的社區兜風一圈。
這不僅是安慰,同時也是示威。
最後,他們會擁抱每一個孩子,告訴他們:
別怕,你和我們一樣強大。對於那些受到威脅,不敢一個人上學的孩子們,他們會組織保鏢團,輪班護送上下學;
他們還會成群結隊地走上法庭,整齊地坐在陪審席上,陪著孩子指認欺凌虐待者。
對於弱小無助的未成年人來說,出庭指證施虐者是一件痛苦而恐怖的事情。
不過,有了他們在,這個場景再也不會成為孩子的夢魘:
四五個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皮衣紋身的“飛車黨”壯漢站成一排的壯觀景象,不僅給孩子帶來了勇氣和自信,也給施虐者帶來了極大的心理衝擊和威懾。
BACA組織成立25年以來,分部遍及了全美各地。
和高大威猛的外表不同,他們的內心卻很柔軟。
有些成員在幼年也曾遭受虐待,更能體會孩子們的傷痛和脆弱,也更想要去幫助那些弱小的受害者。
BACA在俄勒岡州分部成員中有位身高兩米的巨漢,但他的外號是“小蛋糕先生”,大家都說他是世上最心善的人。
這種強烈的反差,也在社交媒體上給他們帶來了超高人氣——
越來越多的孩子開始知道他們,因他們的存在而感到安心。
BACA會跟各種兒童機構合作。
通常,他們通過兒童保護組織或是私家心理醫生接到委託,隨後便從對應的分部中派出人手,風馳電掣地奔向那個等待幫助的孩子。
這幫壯漢們表示,他們想要幫孩子們消除對他們所處世界的恐懼。
“我們隨時準備著為那些受傷的朋友提供幫助。”
BACA組織的口號就是“No child deserves to live in fear” ,任何孩子都不該活在恐懼當中。
不少網友感嘆:“這才是猛男該乾的事情。”
在美國的校園中,霸凌是一個司空見慣,卻難以根治的痼疾。
據統計,美國4年級到8年級的學生中,有90%都遭到過不同級別的霸凌。
種族歧視、性取向霸凌、性別霸凌、性格霸凌、身體缺陷霸凌……
任何的“與眾不同”,都能成為敵視的契機。
可是,有一群被欺凌的孩子聚在了一起,成為了超級英雄,發誓要變得勇敢……
15位孩子穿上了漫威超級英雄服裝,扮成了《復仇者聯盟3》中的鋼鐵俠、猩紅女巫、星爵、鷹眼;
大人們則為他們拍攝了一組海報,試圖告訴孩子們:我們應該像超級英雄那樣反對不義不公,戰勝霸凌。
這個活動由美國攝影師Josh Rossi和他的妻子Roxana,聯合服裝設計Julie Whiteley共同打造。
他們希望,這組影片能小朋友們拋開一切顧慮,盡情地展現自己強大的一面,不再恐懼。
15位小朋友遭到霸凌的原因五花八門。
“奇異博士”的扮演者名叫Jackson Sommers,年僅12歲;
他先天失去了35%的大腦組織,因為走路說話“怪異”,經常被其他學生欺負。
扮演卡魔拉的Sydney Gerardis前不久試圖自殺,因為她的朋友說如果她死了,她們會辦一個派對慶祝。
扮演復聯領隊美國隊長的Jackson Bezzant則先天性面部畸形,被同學們罵做“醜八怪”。
扮演蜘蛛俠的1年級學生Benson Bateman經常被同學當作練習打架的“沙包”圍毆。
扮演星爵的三年級學生Joshua Walker,僅僅是因為自己喜歡讀些“深奧的書”被同學譏諷為書呆子。
扮演女巫的8年級學生Mia Velarde初來新學校被同學排擠,還被勒住脖子差點窒息。
扮演黑豹的Morisi Elakano因為自己是坦桑尼亞難民經常被欺負……
在Rossi夫婦的包裝下,孩子們披上了“超級英雄”的斗篷,成為了自己最憧憬的人物;
他們內心勇敢、堅強的一面,也在過程中被激發了出來。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團火,被擠壓得久了,只是會暫時熄滅;
John Rossi說,他只是想讓孩子們的這團火重新燃起來。
Josh Rossi和他的妻子Roxana在博客中抨擊了霸凌行為。
他們決定將一些因為這樣那樣遭到霸凌的小朋友聚集在一起,告訴孩子們,他們並不孤獨。
Josh Rossi對孩子們說:
“復聯、X戰警等超級英雄因為擁有異於常人之處,諸如超能力、性取向、性格、身體缺陷,他們也都曾遭到欺負。
而他們其實很強大,可以戰勝霸凌等等一切的不公正,你們也一樣。”
霸凌行為給被害者帶來的影響非常痛苦,有些心靈的傷害可以讓孩子揹負一生。
據統計,美國大約有四分之一的學齡小孩長期受到校園霸凌的侵害。
30%的孩子牽扯其中,他們有可能是受害者,還有可能是加害者。
校園霸凌最高發的時段是五年級到十年級,男孩子比較容易在小學期間受到霸凌,女孩子則是初中高中時期。
在某些小地方,因為學校較少,接觸的同學也是同一批人,有些受害者可能會從小學開始遭受霸凌一直到高中。
為什麼校園霸凌情況會愈演愈烈呢?
到了70年代後,美國學校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校方會把成績放在第一位,疏忽對學生其他方面的管理。
很多學校認為,只要成績夠好,霸凌是不重要的。
而且由於美國沒有班主任制度,大部分公立學校老師們也相對缺乏責任感,很少出面干涉霸凌,所以霸凌現象也越來越多。
“我放棄了,老師什麼也沒做”
從2006年起,大批可怕的校園霸凌事件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2006年,密蘇里州13歲女生梅根·邁爾因在網絡上被霸凌而自殺。
2008年,俄亥俄州女生傑西卡·洛根的男友在分手後將她的裸照在網上傳播自殺。
2009年,伊利諾伊州11歲男孩卡爾·沃克-胡佛因為同性戀被霸凌而自殺。
2012年,田納西州14歲的菲利普·帕克因為同性戀被霸凌而自殺。
……
有關調查發現,一些“不合群”“與眾不同”的青少年很容易被霸凌;
比如LGBT人群、肥胖人群、有色人種、單親家庭等等。
這些長期被霸凌的同學會很容易產生抑鬱和自殺傾向,也可能引發報復社會的恐怖事件。
美國過去25年中的37起校園槍擊案中,有三分之二的犯人都曾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
最出名的可能就是科倫拜校園槍擊案。
1999年,在科倫拜校園就讀高中的埃裡克·哈里斯和迪倫·克萊伯德持槍和爆炸物衝入學校,槍殺了12名學生和1名老師,擊傷20餘人,最後自殺。
他們的作案動機,便是長期被欺凌留下的屈辱記憶……
到了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校園霸凌除了肢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
近年,美國曾轟動一時的 Michelle Carter 案就是典型的美國校園網絡霸凌縮影。
2014年,17歲的 Michelle Carter 在網上持續鼓勵、慫恿男友自殺;
甚至當對方几度退縮時,她仍繼續惡語相向,最終逼死了自己18歲的男友Conrad RoyIII。
校園霸凌不僅僅發生在美國,它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普遍得多,也隱蔽得多。
目前,霸凌已成為世界性難題,而中國也是校園霸凌多發國家之一。
這樣的霸凌事件,離我們並不遙遠。
求助無門的孩子們,已經把花臂大哥當成了超級英雄。
當人們對BACA的“惡漢”們報以最崇高的敬佩和讚賞時,他們卻說:
“孩子們才是最強大的英雄,我們只是他們的支持者。”
這群男人的血性,不止於兇悍的外表,更在於一顆溫柔的心。
當更多的人站出來維護善良,我們有理由相信:
暴力與霸凌,會與這個世界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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