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默突然弯下腰,逼视着她红肿的眼睛,“霍东铭一次给多少,我翻倍。”
迟晚分不清自己是胃疼,还是心疼,手指指向门口,声音都在颤抖,“请你离开,滚。”
她不是妓/女,闻默没有资格这样羞辱她。
“翻倍都不卖了?你不是很爱钱吗?多想想用什么花样取悦我,说不定翻倍之外,还能有额外的小费。”
自尊心被践踏的碎了一地,可是最后一抹尊严却让她不能当着闻默的面哭出来,“就算我卖的连狗的价格都不如,也不会卖给你!”
闻默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随着他眼角危险的眯起,迟晚做好了迎接骨头碎掉的准备,可是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呵——”
他突然笑了,捏着她的手指跟着松开。
“听过一句话吗?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不如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被连狗都不如的人上,是什么滋味!”
迟晚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身体本能的向后靠,可是虚弱的反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闻默扯掉她手背上的吊针,血瞬间从血管内喷射了出来,溅了一床,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大手抓住她流血的胳膊,狠狠的把她从床上扯下来。皮质的腰带打了几个圈,将她流着血的手腕捆在了床头的钢管上。
迟晚被迫跪在地上,她震惊的看着身后正在拉扯裤头的闻默,“闻默,你疯了!”
“那我就是疯狗。”
手背上的血渐渐止住了,可她却觉得疼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她心里疼,先是简爱,又是闻默,在同一天,都狠狠的羞辱了她。
“我恨你们,我恨你和霍东铭!”
她恨闻默没有给她最初想要的幸福,恨霍东铭让她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
“你凭什么恨我,迟晚,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七年前,是她说要去傍大款,抛弃了他!
迟晚肩头被咬出了许多红痕,整个人在空气中不断颤抖,心里憋了许多年的委屈,终于克制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哭声也渐渐清晰。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闻默,我恨你。”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问话,闻默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缩,皱眉看着那一滴滴流下来的泪,像是比欲望还要大的空洞,反噬着他。
按住她的肩膀,心里流着血的伤口揭开,他声音透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怒,“是你抛弃我,不要我!”
承诺的人是她,不遵守承诺的人也是她。
可该死的是,他竟然还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心软,不舍。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闻默薄唇才再次开启。
“迟晚,跟我做完这次,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明天,他就狠狠的甩了这个女人。
从此以后,不管是霍东铭,还是楚东铭,谁是谁的三儿,他都没兴趣知道。
迟晚眼泪模糊了视线,苍白的唇瓣却扬起一抹浅笑,用这一次换后面不再被羞辱惩罚,好像很值。
感觉到她身体放松了下来,闻默目光转向一边,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让人看不透的神色。
“晚晚......”
呢喃的呼唤中,迟晚浑身放肆的痉挛,脑子空白成一片。
仿佛,好像回到了七年前,他们青涩的彼此。
喘息变得平稳,闻默重新整理好身上的西装,神色复杂的望向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被他咬过的嘴唇和肩头都已经肿了起来,手背和床上都是血,无比的狼狈。
可他却不多看一眼,声音带着一抹调笑,“恭喜你,从此以后,自由了。”
直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迟晚咬着的唇才溢出了哭声。
那声晚晚,比他施暴更让她心里难受。
在医院休息了一周,迟晚还是决定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她得生活、得吃饭,没有工作是绝对不行的。
况且她和闻默之间,已经两情了。
可出乎意料的,没有想象中的风言风语,就连平时喜欢嚼舌根的员工都安静的让人不适应。
批阅这桌上小山一样的文件,助理有些紧张的敲门进来,“迟经理,有人找您……是闻老先生。”
迟晚签字的笔猛地顿住,眼神闪过一丝冷意,良久才开口回答,“麻烦请他到楼下咖啡厅,我马上就到。”
对着光可照人的镜面玻璃,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优雅的走进去。
“闻老先生找我?”
拉开椅子,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中坐下,迟晚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她不应该约在咖啡店,像七年前事情重演一样。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今天来的意思,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打我儿子主意,没想到七年后,你又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闻泾源一开口,就是趾高气昂的语气,像是高不可攀的帝王,而迟晚,只是一只他看不上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
迟晚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抿嘴喝了一口,才抬头反问,“然后呢?”
“离开我儿子,有多远走多远。”
呵——
“闻老院长,您以为我还是七年前那个没毕业只能任你摆布的大学生吗?当年,您拿着一张支票和一张我妈妈的病危通知书,威胁我离开闻默,今天,不知道又拿来了什么做筹码?”
清冷的眼神毫不抗拒和和闻泾源对视上,她在乎妈妈的命,所以,七年前,她接受了羞辱,离开了闻默。
可是结果呢。
闻泾源没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眉头不满的皱起,“你个小丫头想和我谈条件?”
“没错,谈条件,不过有一点您可能错了。”
迟晚笑着点头,将一张支票推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签着的名字,笑容透着少见的霸气。
“这是一张支票,买你儿子,离我远一些。”
“你......”
“闻先生,在你看来高不可攀的珍宝,在我眼里未必能入眼,以后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希望您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今天的咖啡,我请。”
不等他开口说完,迟晚已经起身,将红呼呼的票子放在桌边埋单的位置,笑着起身告辞。
这张支票是当年闻家给的本金和所有利息,她系数奉还!
闻默从酒吧出来,脸上带着喝了酒的微红,可是一双眼却清醒的要命。
是不是恨一个人太久了,久到习惯了恨着想念。
心烦的扯了扯领带,余光就看见不远处几个穿的人魔狗样,却很猥琐的男人将一个女孩儿围在中间。
“你们别过来,我会报警的。”
唐芯拿着手机,手却在紧张的颤抖,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她就像是逃不出笼子的小鸟,发白的脸越看越可怜。
“报警啊,警察来了,哥哥们也就玩完了。”
穿着高档西装的男人们一个个色迷迷的盯着她,这小妞每天在附近发传单,他们已经注意很久了。
唐芯一听,快要急哭了,这几个都是开着豪车的富二代,就算报了警,警察也不会帮着自己。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走什么,跟我们玩一次,比你发一年传单赚的钱都要多。”
唐芯本能的大声呼救,却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巴。
闻默见到了这种事,本不想管,可该死的,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脑子里竟然跟着闪过了迟晚那天在医院的样子。
心里一时有些恼火,走过去,一脚将捂住女孩嘴巴的富二代踹倒在地上。
“我的女人也敢碰,是不是想死!”
想到霍东铭搂着她的画面,冰冷的眼神多了一抹锋利。
富二代们刚想发彪,看清了来人是谁,立刻蔫了。
“闻少,她是你的妞啊,误会误会,我们就是逗逗她。”
不过几秒钟,纷纷开车跑远了,闻默可是圈子里最流氓的,谁惹的起?
“谢谢你。”
唐芯见车子已经开远了,吓到苍白的脸上才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刚刚不是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她已经不敢想象现在是个什么结果了。
“以后别一个人站在这种场合附近,会让人误会。”
闻默不屑的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人,却被唐芯叫住。
“闻先生,我可不可以在您的酒店找一份工作?”在这里被成为闻少的人,除了闻默不会再有第二个。
“你?我对员工的要求很高。”闻默眉头掀起,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子。
几天之后,唐芯就换上一身酒店的套装,空降成了仓库经理。
“听说新来的唐经理和老板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迟经理最近好像失宠了。”
迟晚听着传过来的议论,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医院的那天之后,闻默说到做到,她们已经两清了,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不私下纠缠,就连公事上都很少碰面。
“嘘,闻少和唐经理过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议论声跟着戛然而止,迟晚眼睛也八婆的看了过去。
闻默和唐芯从电梯里出来,见她也在,手立刻搭上唐芯的肩膀,笑容温柔的询问。
“工作累不累,如果不适应,记得告诉我,我让人事给你安排个清闲的职位。”
唐芯身体像是被点了穴,僵硬的厉害,脑子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默确实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职位,可如果不是刚刚在电梯里遇见,他恐怕都忘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看到远处的迟晚,她狂跳不止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眼底多了一抹失落,闻默刚才突然变了的态度,原来是因为她。
“我不觉得累。”
她娇羞的摇头,闪闪的目光看向闻默,明知这温柔不是自己期待的那种,可是还是忍不住让自己自欺欺人的做了一场梦。
迟晚装看不见有些假,索性让自己表现的坦然,闻默揽着唐芯肩膀从她身边走过去,还不放心的叮嘱。
“有不顺心的地方要告诉我,你是我带来的人,我给你撑腰。”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好事的目光随后一道道看过来,迟晚唇角牵动,闻默刚刚的举动,刚好印证了之前的闲言碎语,她,失宠了。
成了旧爱。
闻默和唐芯的传闻越传越多,甚至有人说两人已经同居到了一起,迟晚却懒得搭理这些,一心扑在工作上。
闻默的身份效应是有的,但是想要一家酒店更好的运转,需要的是实力,而她赚的钱,每一分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的来的。
“中远集团的VIP协议签好了吗?”
助理立刻将签好的协议递过去,“优惠了30%的费用,而且还有优选权。”
“嗯。”
迟晚看了眼上面具体的内容,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给了中远30%的优惠,可绝对是能创造营业额的大客户。
“对了,迟总,刚刚我路过仓库的时候,看见唐经理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关我什么事?”
迟晚抬头,让助手瞬间哑口无言,只能暗骂自己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
“唐经理,这批货可都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了,您签了确认单,我就给您送进厨房,价格房间绝对是现在市场上最优惠的。”
海鲜送货掌柜吹嘘了半天,唐芯却没有立刻手下的样子,篮子里的海鲜,明显不新鲜,理智告诉她应该退掉,可脑子里却反复闪着一个念头。
这是一个机会,让她能离闻默更进一步的机会。
“唐经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先等一会儿,我身体不太舒服。”
唐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转身回了办公室,助理一脸纳闷的跟了进来。
“唐经理,要不我先让他把海鲜送到后厨,今天订场的婚宴不能耽误。”整个后厨都在等着海鲜下单呢。
“可是我身体实在不舒服,我先去医院,这批货你去找迟总经理,让她验收签单,不能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坏了规矩。”
唐芯一边说着一边捂上肚子,不知道是不是不擅长撒谎的原因,肚子竟然真的紧张到有些疼。
助理见她急忙出了办公室,只好跑到楼上敲响了迟晚的办公室门。
迟晚听明白了情况,眉头拧了拧,“先带我去看看。”
“好的。”
看见迟晚胸前的胸牌,海鲜老板立刻点头哈腰的继续奉承,“您是总经理?我们的货是今早才打捞上来的,特别好。”
说着还抓起一个大螃蟹举到她面前,迟晚吞了口口水,做熟了的她倒是爱吃,生着的时候就不太可爱了。
“我对这些不太熟悉,等一会儿我找个厨师过来看看。”
“可是,现在厨师都在后厨忙,一直再催海鲜呢。”
唐芯的助理连忙提醒,迟晚抿起唇角,今天楚家千金结婚,一下子准备六十六桌婚宴,从上到下人人忙的脚不着地,厨师确实没有时间过来检查这批海鲜。
“那我来签吧。”
犹豫了一下,迟晚在确认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特意去了趟厨房。
“今天是酒店开张以来第一次承办婚宴,务必不能因为忙而出错,所有食材都要新鲜卫生。”
“是!”
忙飞了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迟晚看了眼数据库显示的营业额之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姬安安租的房子。
“好歹是个总经理,也不打包点夜宵回来,今天楚家婚宴很豪吧?亲爱的,我好久没吃螃蟹了。”
“打住,想吃螃蟹我给你买,我们酒店很正规。”
迟晚用力在姬安安快要流哈喇子的嘴上拍了一把,起身走进浴室卸妆、洗澡、等会儿睡个美容觉。
铃铃铃。
“亲爱的,你电话响了。”
姬安安大喊了一声,还不忘补充,“不是霍东铭。”
迟晚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座机号码,立刻按下接听键,不等她开口,慌张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
“迟经理,出大事了,今天参加婚宴的宾客出现了集体食物中毒,卫生局和警察局的人已经来了,您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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