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樹上掛滿了桔子
十幾年，從出校門到三十幾歲，極少在家，每年總是春節來去忽忽的幾天。離家前，我家桔子樹還沒開種，走後第二年，我爸媽開始嫁接樹苗，等我再次回家來，桔樹已經是十幾年樹齡的果樹了。因為回得少，家裡所有的事情參與極少，最多也 是打電話中斷斷續續拼湊出來一些信息得以瞭解。
三四年前吧，也是這個時候，天都開始冷起了，我爸打電話我說樹上的桔子完全賣不出去，地上因為果子成熟度高也掉了一地，言語間一片惆悵，試探的問了下我，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當時也想不到辦法，但因為自己一直有在網上玩，所以也試著做了一次求助當地紙上媒體，最後媒體給轉發了，記者也下鄉去報道了。聽說最後政府也合著一起做了相關的推廣。我家因為那次媒體轉發，附近周邊城市的一些果販子有看到了也聯繫了我爸，最後那年的桔子也是想了辦法都賣出去了。
今年，在外這些年，突然決定回來家裡。離家近，親近的體會，這些東西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家在武漢的郊區，因為這些年村裡的人都出門打工，留在家裡的都是老幼。家裡有人在附近或武漢打工的休息的時間回去把家裡的田地能種上樹木都種上了，種不了的就荒在那裡，田地間的路長時間沒人走幾乎都消失了，想再走進去可能得先花幾天時間把雜草樹木全部砍掉。今年，我們村裡就一戶人家種了稻穀當口糧，可是沒等到成熟收割起來，鳥每天都會去吃，幾乎吃掉一半，這還是白天要有人守著趕才能 留住。我家隔壁家魚塘也養了點魚，每天早上4、5點的時候也是要起床趕鳥。這些情況在我記憶裡是完全沒有聽過的事，人員的流失分散，土地的荒蕪，家村完全不是我們小時候的樣子的。
我家也一樣，我爸在家附近打份工，休息日就回來打理桔樹，夏天除草，剪枝，間果，兩米左右高的樹叢裡，大夏天人伏在裡面，真是分分鐘全身溼透了，我每回回來跟我爸一起去果園裡，看他這樣做事，跟他講，算了，一年弄到頭，這樣吃虧才弄得到幾千塊錢。我爸說，不弄乾什麼呢，幾千塊錢也是錢呀，不弄到哪裡去找這錢呢。所以一年年總是這樣做下來。
今年因為是果樹的大年，果子結得特別的多，光看畫面覺得特別的喜人，一串串，樹的整週全是金黃的一片，是的，很豐產。我也是第一年有機會在桔樹豐收的季節來看它的真實場景。著實受吸引，我為此拍了好些圖片，怎麼看怎麼拍都漂亮極了。
成熟的桔子
可是，這樣多的果子，不僅要看著好，也得賣出價錢才行呀，這是作為農民我爸的本意，也是農民的物質精神的最好支撐。可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年行情就是不好，可能每家的桔子都多，產量一上來，再加上品種也都是普通的老品種，沒有一定的優勢，外地桔子也大量擠進我們這裡的市場，價格上不來。每家有桔子的都是上人車流大的路口去攔販子，看能不能有運氣好的時候，能銷出去一點是一點。
不過好在，這個冬天天氣還可以，沒有大降溫降雨，天氣只要是好著的時候，我爸一早就會去路口攔販子，可能是運氣還好，也可能是我家桔子確實管理得比較好些，每次都還能攔到販子回來，價格就不說了，低到只能勉強夠人工與投的本錢，說到人工，這一年間其它時候就我爸一個管理，但這到了需要採摘賣的時候，採摘人工的價格是1毛錢1斤，價格也低廉，但是，我們村整個村常住人口都是老幼，想找幾個能幫忙摘的人都是相當不容易，我今年回來了，就週末回去幫忙，算上一個人工，摘好了要挑出來，車也沒辦法到地裡去，挑基本就是我爸一人挑，一擔桔子一百三四，賣一次差不多要挑20多擔，實打實的辛苦錢。但本著不爛到地裡的想法，每次賣一點。這樣來來回回七八次，我家今年的桔子算是告一段落了。
還有最後剩下的七八棵桔樹沒摘，我爸輕鬆的說，唉呀，再不管了，心裡事總算是落地了。
我看接下來的天氣也是持續的降溫降雨，可能還會下雪。爸爸忙完這一件事，我們這一年也就基本過完了。來年，我們再繼續了，生活週而復始持續著。
下一年，我再來講~
閱讀更多 枝子的餐桌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