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西方的諺語是這樣說的—羅馬帝國非一日建成，強大的羅馬帝國曾經一度統治地中海，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帝國之一。羅馬帝國的強盛根本原因在於其強大的軍事力量，不管是面對高盧和日耳曼人以及波斯人，羅馬的軍團步兵總能夠戰無不勝。今天我們就從歷史、軍事以及稅收等方面來談談羅馬如何擁有並維持強大的軍事力量。
人們扮演羅馬軍團以紀念曾經的輝煌
羅馬軍事力量的規模
羅馬的軍隊要比文官政府的規模大得多，也一直是帝國財政花錢最多的地方。公元400年時，帝國軍隊大約有50萬人，上下誤差不會超過 10萬。這些部隊大多佈置在北部的萊茵河和多瑙河邊疆地區，以及與波斯接壤的東部邊疆地區。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軍隊分配形勢是因為整個羅馬南部邊境線雖然很長，但面對的是撒哈拉沙漠，沒有太大的危險。全盛時期的羅馬帝國每個省也都有分佈軍事力量分佈，充當守備軍和維持治安。當然，使各省精英得以保持文官身份的正是這些軍隊的存在。私人軍隊在帝國解體之前是極為罕見的。反過來說，軍隊有能力將自己支持的人選推上皇帝寶座。由於大部分武器都在他們的手裡，做到這一點相當容易。這種情況在3世紀相當普遍，到了4世紀則大為減少。5世紀， 西羅馬帝國滅亡前的數年，那裡又出現了軍隊干預帝位的情況，但東羅馬直到602年之前都沒有過成功的軍事政變。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羅馬帝國的整個軍事還是非常成功的。
極盛時期的羅馬帝國
羅馬帝國軍事領袖對於政治的參與
羅馬帝國的軍事和政治是高度分離的，即便這樣軍事領袖在政治上也相當重要。熟悉羅馬歷史的朋友大概都知道西羅馬皇帝霍諾留，他在公元395—423年在位，是一個較為弱勢的皇帝。他位期間，實權都掌握在軍界強人手裡，這些強人還會為爭權奪利而訴諸武力。在這種情況下，皇帝的行政班子更像是軍隊指揮部而不是文官政府，皇帝本人與軍隊的關係也比與文官們更近。和講究血統的高級文官相比，將軍們很多都出身草莽，這在邊疆地區尤其明顯。在萊茵河和巴爾幹這兩個邊疆地區，社會呈現出高度軍事化的特徵，羅馬帝國的人民和邊境那邊的“蠻族”在社會特徵上也更為接近。
霍諾留皇帝和他的寵臣
歷史學家阿米阿努斯說希臘語，但在寫作時使用軍隊的語言——拉丁語。他曾是一名軍人，在波斯和萊茵邊疆區都服役過，也在羅馬駐防了很久。這就意味著軍事領袖們本質上與文官精英們不有多大不同，因為他們都是成功者，都可以在元老院謀得席位，組織自己的庇護體系，讓自己的子女接受文學教育。但是，軍事領袖們對精美建築和娛樂活動的興趣不如文官，元老院議員們也經常鄙視他們沒有文化。此外，軍官在各地之間的調動也比文官頻繁。
羅馬帝國如何維持龐大的軍隊
軍隊規模龐大、無處不在，而且需要大量的給養和武器，這成了整個羅馬帝國最為頭疼的問題。帝國有一套發達的邊疆要塞體系，也有自己的食物補給線。有很多歷史資料都可以證明多瑙河下游地區的羅馬軍隊駐地給養都是從愛琴海地區運來的，直到6世紀晚期都是如此。《NotitiaDignitatum》這部書籍完整的記載了羅馬帝國當時的後勤設施，羅馬帝國各地有35座登記在冊、專門生產武器裝備的工廠。整個羅馬帝國的財政預算可能有一半用來購買軍糧和發放軍餉，軍需和運輸則成為將帝國各個行省聯繫在一起的最重要的因素。另一個重要因素則是帝國首都對食物的長期需求。如此完善的武器和補給的供應，讓羅馬帝國的軍隊作戰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一些精銳的軍團步兵幾乎可以擊敗數倍的高盧蠻族或者是日耳曼人。
羅馬軍團的武器裝備
苛刻的羅馬帝國稅收和龐大的運輸系統
支持和供養如此龐大的軍隊，羅馬帝國只能依靠其稅務系統。最重要的稅種是以畝為單位計算的土地稅，此外還有對商人和工匠徵收的少量稅費、帝國土地的收入和各種小額收費項目。過去，人們認為晚期的羅馬帝國是一個“苛政國家”，它的稅負過重，導致許多土地被荒廢，經濟則走向崩潰。近年來，歷史學家們開始對這一觀點進行修正。修正是對的，但是小編認為有些過頭了。總的來說，稅負確實一度非常沉重：6世紀的少量文獻顯示，土地出產的四分之一都要作為土地稅上交，有些時候還要在此基礎之上額外徵稅。在生產技術尚不發達的前資本主義農業社會里，這樣的稅率是非常高的。但是，帝國又需要維持這麼高的稅率，才能給軍人、官僚和信使們發工資，給首都的市民提供食物，資助大型公共建築的建設，充實國庫。
羅馬帝國時期的貨幣
帝國的整個運行需要錢，帝國需要把穀物從阿非利加、西西里和埃及運向北方，把橄欖油從阿非利加、愛琴海和敘利亞運向其他地方的過程中，稅收把帝國的各個組成部分連接在了一起。這些運輸基本都是在地中海上進行的，因為大宗貨物通過水路運輸要比陸路運輸容易得多，也便宜得多。高盧、萊茵蘭和不列顛自成一個小型的貿易體系，遠離海岸和邊疆的西班牙內陸地區則似乎被其他地區忽略了。帝國的核心還是地中海地區，因財政原因而起的海上運輸則將帝國的兩個部分統一在一起。
羅馬帝國對稅收的相關管理
如果沒有準確的評估和系統的徵收工作，任何稅收都無法有效執行。特別是在稅率如此之高的情況下，而要做好這些工作是需要付出努力的。以土地稅為例，國家需要掌握最新的土地所有人記錄，而要系統性地獲得這些記錄並非易事，這些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還需要用強硬的措施來執行信息收集工作。為此，在羅馬帝國晚期，土地買賣必須公開登記。登記記錄偶爾可以在羅馬帝國晚期流傳下來的私人文獻中找到，尤其是在埃及的莎草紙文獻中，其他地方也有少量記錄遺存。此外，最為重要的是，政府從4世紀開始以法律的形式把農民拴在他們的籍貫地，因為農民是真正的納稅人，如果他們離開家鄉四處漂泊，就會給徵稅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這項法令和其他一系列法令一起，保證了那些對帝國有作用的人能忠於職守，祖祖輩輩不離其崗位。因此稅收影響著政治和帝國的穩定，而帝國的穩定又帶來源源不斷的稅收，這就是羅馬繁榮的密碼。
帝國要想壯大需要更多的城市和更多的稅收
但是整個稅收系統也不是不存在問題，徵稅過程中的非法行為使其對老百姓的侵擾加劇。有錢人可以通過賄賂的方式來免交稅款，評稅官和徵稅官自然就可以通過收受賄賂來致富，而倒黴的幾乎總是窮人。他們只好背井離鄉，或是改為向權勢人物交“保護費”而不再向國家納稅。帝國的法律禁止這種類型的庇護，但我們已經看到，這種庇護是羅馬政治體系中相當穩定的組成部分。當然，大部分稅款還是能夠按時、依法繳納給國家的。考慮到稅收的龐大規模，以及羅馬政治體系中無處不在的歪風邪氣，徵稅過程中的腐敗現象肯定是相當嚴重的。隨著羅馬帝國的基督教化，以及一些極端道德家的影響日盛，社會上對財政壓迫問題的抨擊越發頻繁，其遭受攻擊的猛烈程度僅有司法腐敗和性行為可以相比。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帝國滅亡。
開啟時代新篇章
可以說，稅收本身就是維繫帝國統一的支柱。在帝國內能對絕大部分居民產生影響的事物中，稅收應該是最突出的一個。它和軍隊供給系統、行政系統、司法系統和遍佈地中海內外的貨運系統一起，將一片巨大的土地連接在一起。如果稅收體制崩潰，帝國必然會解體。帝國解體之後，稅收制度在西羅馬不復存在，但在東羅馬保留了下來。這個差異的重要性不可低估，不過，在公元400年時，人們還看不到財政系統崩潰的跡象，有些地方一直到500年也是如此。400年時的帝國系統相當穩定，地方差異較小，沒有人認為它有解體的風險。
羅馬遺蹟
嚴苛的稅收以及有效的管理模式讓羅馬帝國有源源不斷的金錢，雖然稅收存在腐敗以及其他問題，給帝國解題帶來了隱患，但是能夠養活一支四處征戰的部隊對於整個羅馬是非常重要的。羅馬帝國周圍的國家不是被侵略就是被羅馬成為僕從國，龐大的軍費開支讓這些軍團步兵和精銳的鷹旗大隊所向披靡，維護著羅馬的榮光。
閱讀更多 百談歷史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