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鼻血,灰頭土臉地拎著空酒壺回到魚塘。
我媽見到我臉上的血汙,惶急地問我怎麼了。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對她講了,她摸摸我的頭,讓我下次打酒時繞道走,離那戶人家遠些。
在院裡用斧子劈木頭的趙懷德惡聲罵我:
“窩囊廢物!你爸活著時受魯家孩子的欺負,輪到你了,還受他們家孩子的欺負。”
“你別這麼說他,他可是你的兒子。”我媽勸說。
趙懷德抓起一截劈柴,猛擲向我媽,打在額頭。
我媽捂著額頭,啊的叫了一聲。
趙懷德衝我媽怒吼:“你瞎說什麼,我能生出這種窩囊廢物嗎?”又轉向我道:“白痴,傻子,鱉崽子,去打酒,你讓我晚上喝什麼?”
我媽張開手掌,看見掌心有血,雙手搓了搓,忙衝我說:“毛毛,快去打酒。”
我趕忙拎著酒壺,跑去打酒。
打酒回來的路上,經過魯曉萍家門口,陳丹丹獨自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翻著白眼瞪我,嘴裡一遍遍地罵我是小偷。我想停下來,讓她知道,我沒有偷她家的花生,可看見魯小海正大步從院子裡走出來,便不敢停留,做賊似的往魚塘方向快走。
“想跑?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賊。”魯小海幾步追上我,從後面揪住我的頭髮。
我抱著酒壺,歪著腦袋看他。
他劈手搶走我懷裡的酒壺,哈哈大笑起來:“又打了一壺酒。”
“還給我。”我伸手去搶。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用力把我拉過去,然後右膝蓋猛然頂起,撞擊在我的胃部。疼痛立即在胃裡面爆炸,身體有種觸電的感覺。我立即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
他擰開壺蓋,喝了一口酒,爽快地咂嘴,忽然嘿嘿一樂,面朝我,背衝陳丹丹。
“別!”我揚起手想站起來,卻一屁股跌坐在地,胃裡像塞滿了碎玻璃,只要一動,便是支離破碎的痛徹心扉的疼痛。
他擰好壺蓋,把酒壺扔給我,大笑著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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