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隨性,一切潛能都會被放大

有什麼就害怕失去它。一無所有,又擔心會永遠一無所有。每個人都一樣。

——村上春樹《且聽風吟》

“有什麼就害怕失去它。一無所有,又擔心會永遠一無所有。每個人都一樣。”這句話出自《且聽風吟》。這是一個關於戀情的闡述,村上春樹以第一人稱寫了這本書。當失去了邂逅的女孩後,主人公無比惆悵,便開始發出這樣的感慨。

人們都說,每個人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衚衕,走進去,無法轉身。很多事情,明知沒有希望,沒有結果,明知此路不通,卻總是抱著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僥倖心態前行。走了很久,發現前邊的確橫著一道高牆,自然不能像直性子路飛一樣一拳把它打飛,只能望牆興嘆,悲哀地盯著牆上的天空,不甘心回去,又無法前行。

村上春樹說過這麼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死衚衕,還是迷失森林?也許,還是迷失森林更溫暖一些吧。

村上春樹的文字,像是把人們隱藏的一部分,剔出來過成了生活一樣,平靜,直白,不刺撓,所以很有魅力。所以,我有時會想,文字的魅力,也許正是因其呈現了生活的隱秘部分。

村上春樹:隨性,一切潛能都會被放大

也有人說過,性格決定命運。人類的萬千個體之中,存在著各種各樣不同的性格。有的可以舉重若輕,隨行自由。有的則沉著持重,喜歡審慎而行。

曾經有人認為,對於生命而言,恐懼和緊張是一種最沒有存在必要的情緒。

這種情緒會讓我們變得畏首畏尾,甚至為了一些無謂的事情而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從而白白地喪失掉許多的機會。後來,甚至有人專門為此做過這樣一個實驗,想要測試性格對於生物行為的影響。實驗的對象是一組小白鼠。

對於齧齒類動物而言,當它們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時就會出於本能對環境進行探索。而探索的效率和程度,就被研究人員定為了量化“生命價值”的一個標準。

實驗人員在模擬的陌生環境中安裝了大量的傳感器,以此來評估小白鼠對陌生環境的探索速度。研究人員先是將小白鼠分成了實驗組和對照組。對於實驗組,研究人員以化學手段影響了小白鼠神經遞質的分泌,而最終效果就是讓小白鼠失去感受恐懼的能力。

很快實驗組就產生了驚人的變化。實驗組小白鼠探索陌生環境的能力是對照組的三倍以上。到了第二天,實驗組的探索速度甚至要比之前更高。實驗人員意識到,他們有可能發現了一種可以迅速提高工作效率的方式。但是,就在第三天清晨,實驗組小白鼠出現了死亡案例。那些小白鼠在失去了感受恐懼的能力後,似乎也失去了自我保護的本能,在這一天出現了不止一個高空墜亡的事件。

村上春樹:隨性,一切潛能都會被放大

這場試驗掀起了一場爭論,那就是人類到底是要生活得更加嚴謹一些,還是要更加隨性自由一點。

事實上,在我國針對所謂“隨性”和“平常心”也曾經有過相關的探討。在2000年,衝擊世界盃四十四年無果的中國國家足球隊迎來了神奇教練米盧。和之前那些大牌教練不同,米盧致力於將“快樂足球”理念帶入我們這個國度。同時,這也是第一次讓我們意識到了心態對於結果的巨大影響。

時過境遷,如今的我們已經能夠明白過來,足球比賽的結果其實是心態、技術實力、後勤保障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人們已經不再盲目地去追捧米盧的“快樂足球”理論。但是,他的那句“態度決定一切”的名言,卻依舊讓很多人記憶猶新,難以忘懷。米盧讓我們認識到了隨心隨性的重要性,但是,這種心態的存在對於我們的影響作用到底有多大呢?

如此說來,倒不如讓我們去看一看另外兩個例子。

在浩瀚的中華歷史中,曾經誕生過若干個“文正公”,但是,這個稱謂在很多時候,是特指其中某個人的。這個人就是鼎鼎大名、留下了《岳陽樓記》這樣的千古名作、且在北宋政壇上叱吒風雲的“范文正公”范仲淹。在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曾經有這麼一段令人深省的文字:

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

這段文字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句,讓人彷彿身臨江畔高樓,頓時擁有了一種超然物外的情懷。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范仲淹卻忽然之間話鋒一轉說“是進亦憂,退亦憂”。這樣的反差,著實讓很多人在初讀這篇大作時,有了一種迷惘的感覺。想要理解這種“反差”,我們倒不妨去看看范仲淹之前的另一位先賢大德。

晉時的陶淵明在我們這個“學而優則仕”的國度中堪稱一個奇葩。陶淵明入仕的時間極短,而且,他做官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品級極低的小官。最終由於“不為五斗米折腰”,他拋棄了官職,離開了官場。

聊淵明這樣一個出仕時間極短的人,卻能夠成為後世知識分子的精神標杆,的確是一個異數。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的行為體現了廣大中國知識分子心中的“隱逸”情懷。他以自己的操守、情懷,捍衛了知識分子的尊嚴和價值,從而成了萬眾膜拜的偶像。

我們來對比一下范仲淹和陶淵明二人,分析一下二人的異同,似乎就更加理解隨心隨性的生活方式了。兩個人在仕途上,層次差異極大。范仲淹曾經可以稱得上是權傾朝野。而陶淵明自始至終都是政壇上的路人甲。但是,兩個人都曾經在仕途上受到了幾乎被全盤推翻的毀滅式打擊。只是前者選擇了笑看並堅守,而後者則選擇了淡然地放棄,並且,去追逐自己喜愛的生活方式。

如果一定要給兩個人下一個判詞的話,我們發現,兩個人對於仕途失意的處理方式雖然不同,但是,顯然都是“隨性”的結果。范仲淹和陶淵明的隨性都是在一定的框架下建立起來的一種更加釋然的生活態度。

而在實驗中,那些被破壞了神經遞質的小白鼠,則是陷入了一種病態的無畏狀態。最初,它們看上去張牙舞爪,彷彿充滿了戰鬥力,但這只是一種假象。

因此,只有隨性而為,才可以讓我們更加強大,無論面對何種突變和打擊,都能夠坦然以待。

周敦頤在《愛蓮說》中,曾經評價過牡丹、菊花、蓮花等植物代表的不同的生活態度。但是,

無論是熱烈尖銳地去應對,淡然隱逸地超然物外,還是不溫不火地堅持,這些態度都是隨性所創造出的不同選擇。

村上春樹:隨性,一切潛能都會被放大

隨性是一種可以讓我們更加瀟灑自在的生活態度。只有在寬鬆的心理狀態之下,人才能激發出無窮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隨性不是放肆

我們一直在為這個豐富的世界而喝彩,但是,豐富帶來的結果就是讓我們存在的世間有著太多似是而非的概念。

隨性和放肆就是如此。所謂隨性,是一種淡然、超然的處事標準,而非全然不顧,拋棄了責任感和理性的癲狂。

只有分清楚隨性和放肆之間的差別,才能讓自己的精神世界做到真正自由。

隨性不是消極

正如我們不能將隨性理解為放肆一樣,同樣,我們也不能將隨性理解為消極。

我們都知道,道家曾經提出“隨心隨性,無為之治”的理論。只是這樣的理論,卻被解讀為消極應對。

要知道,順其自然和消極應對,本身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在精準掌控各種條件的情況下,做出的明確選擇。而後者則是由於懶散或者膽怯而盲目做出的放棄行為。

讓自己輕裝上陣

正如范仲淹在“是進亦憂,退亦憂”的同時,也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前者在戰術上,重視客觀存在的困難和風險;而後者則在戰略上,讓我們藐視人生中的一切苦難,勇往直前。

村上春樹:隨性,一切潛能都會被放大

摘自新書《當我們談論村上春樹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彭麥峰/著 版權方授權發佈。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