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在家悶了20天了,囤的年貨吃得差不多了,但是這個年不是年,感覺欠的慌。

想想過年吃的各種美食裡,最有代表性的應該是帶魚。

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中國這麼多家庭,對帶魚的做法兒卻驚人的一致:先醃後炸。

醃得時候要放上比其他炸貨更多的酒,鹽、花椒、蔥、姜,有的掛上雞蛋麵粉和成的糊糊,有的就直接拍幹澱粉。

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我個人以為帶魚最好吃的時候是剛炸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時,就等在廚房裡,巴巴兒瞅著鍋裡翻滾的油花兒。帶魚下鍋的時候,“吃啦吃啦”“噼裡啪啦”的聲音就是所有好吃者的動員令,香味兒飄起,過年的感覺就做實了。

等吃帶魚最難熬的時光是“炸二遍兒”:帶魚要想炸到直接能吃,至少得兩遍,第一遍炸到五成熟,變色撈起晾涼,第二遍就等著炸透,外皮金黃焦酥。

一條帶魚起碼五六十公分,我最喜歡的是尾巴那一段兒,肉薄,骨頭炸到咔咔脆,像肉鍋巴一樣好吃。

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一般人家裡帶魚一炸都是一盆,一頓肯定是吃不完的,就裝起來放冰箱裡凍好,再吃的時候整個扣碗兒——帶魚擺一小碗兒,上面擺上斜刀切好的蔥花,直接上屜蒸,一樣骨酥肉勁。

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想想感覺很有意思的是,冷凍真不是帶魚的唯一保存方法。年年做帶魚的時候都是冬天,陰涼處晾著一樣可以放很久。一同出鏡的還有炸排骨、炸酥肉、炸方子肉、炸雞塊、炸燜子……而且總是帶魚放在最後炸,因為它腥——用炸了帶魚的油去炸其他食材,簡直是暴殄天物。

因為帶魚腥得特別,所以在“帶魚怎麼來的”這件事兒上可以多說兩句。

鄭州的市場上,帶魚在凍品區可以買到。我小時候覺得帶魚不值錢,是因為我媽他們那個服裝廠慣愛髮帶魚,還一發發一箱。發年貨的地方就在廠子大門口,女職工們推著自行車排隊走到跟前,就有男同志幫忙給搬到自行車後座上捆好。

一箱帶魚,是密密匝匝凍到一塊大冰塊裡的,從廠子到家的一路上,滴下來的每一滴水,似乎都有亮閃閃的鱗片和濃重的魚腥味。

帶魚到家,馬上就要收拾出來,一方面是怕壞,再有就是怕冰塊化掉,腥臭的水流的到處都是。

在我家,收拾帶魚是爸媽齊上陣的。我爹極愛乾淨,因為有一箱子凍在冰塊裡的帶魚,他會連膠鞋都換上,再穿上那種帶袖的圍裙,拿一把平時根本不用,扔到工具籃裡的破剪刀。

準備工作就緒後,就開始分帶魚,有時候需要抱起來摔,分開的帶魚鉸頭鉸尾,開膛破肚把腸子掏出來,再鉸得一段兒一段兒的,多洗幾遍,就算弄好了。因為沒有鱗片,省事兒不少。

我現在其實知道了,帶魚身上那層表皮其實是“磷脂”,不但不腥還是種特別優質的脂肪。所以收拾帶魚的時候,不必要非得把它刮掉。

話說去年在抖音上刷到一條剛出水的帶魚,表皮銀閃閃的,賊亮,能閃瞎人的眼。

待“疫”過天晴,我們好好吃頓炸帶魚,重新過個年

人饞起帶魚來,有時候真的會很“帶樣”的。我大學室友,有次從超市買了一條帶魚回來,用薑絲和鹽醃了大半天,在哪種啥都缺的環境下,竟然用小功率電飯鍋,克服重重困難,在寢室裡煎了帶魚——(危險操作,請勿模仿)我上課的時候,被同桌質問:“你去魚市了麼?!”

我簡單吐槽了一下,換來了同桌的鄙視:“你吃了沒有?”

“吃了。”

“吃了你還有啥說的。”

……雖然火候比家裡炸的差遠了,但是還是真的很好吃呀。

後記:

今年的年過得很不成樣子,感覺前兩天還在高高興興辦年貨,隨後就一路盪到谷底。

每天睡前的第一件事是祈禱第二天有關於疫情的好消息,睜眼的第一件事是看看數字又有了什麼變化。

“時代的一粒灰,放在每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山。”這句話,我深有感觸。

在你的記憶裡,最有年味兒的食物是啥?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