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的广州瘟疫,死亡10万人,西医无药可医,中医大显身手


一百年前的广州瘟疫,死亡10万人,西医无药可医,中医大显身手

1894年,广州自春天起就陆续出现有瘟疫病人。西医医生内勒司在1月16日诊视了一个病人,患者高热,腹股沟部疼痛肿胀。这就是鼠疫。

疫情显现于2、3月,暴虐于4月至6月。1894年5月16日《申报》报道:粤东保甲总局一位陈性候补道官员,正当强壮之年。3月27日赴局办公,毫无疾病,回家时传染上,28日早起感到精神疲困,刚派人请完假,不料马上转为危急,昏迷不醒,多方救治后当晚死亡。

一家有男女八口,一天内死了7人,满屋尸骸,只剩下一个女孩。一个小偷向女孩索取银钱,女孩承诺小偷如果帮着料理丧事就把家里所有的财产全给他。小偷同意了,去外面采购用品,回来后发现女孩也死亡了。小偷于是去搜刮财物,还没有出门,也疫病发作毙命。

省中文武大小衙门无不传染,运署最甚,南海县次之。刻下书差人役竟有迁避一空者。

某ji院五名ji女一日早起都染上瘟疫,请来医生,二人治好,三人香消玉殒。一时间全城所有ji女四处逃避,ji院为之一空。

《申报》1894年7月9日报道:城厢地方瘟疫大作,两月之久仍未止息,且传染之速,尤觉日甚一日。经常在宴饮之际,谈笑之余,席未终而身已亡。

当时有位医生说:“疫症始于老城,以次传染,渐至西关,复至海边而止。起于2月,终至6月,凡疫疾初到,先死鼠,后及人。有一家而死数人者,有全家死绝者。父不能顾子,兄不能顾弟,夫不能顾妻,哭泣之声,遍于闾里。”

粤海关1895年报告中称死亡人数为十万。一位传教士Wales统计,在阴历3~6月间,广州城中售出9万具棺木。其中虽然不是全部死于鼠疫,但当时肯定也有很多贫民无力购棺。

中医救疫显成效

1894年,当时广州最有名的西医院,博济医院,每年接纳住院病人约2000人次,还有一个较大的门诊部。但是对于治疫也没有特效药。

因此,广州城中实际治疗瘟疫的主要力量是中医。多数中医此前也未曾治疗过此病,同样需要从头开始探索。不过,中医的优点是历代有丰富的经验,很快医生们就获得了成功的经验。

如几位伤寒派医家谭星缘、黎庇留、易巨荪合议本病,认为其表现与古典医著《金匮要略》中的“阴阳毒”有相似之处,于是以该书中升麻鳖甲汤主治,重用升麻,颇为成功。

还有从其它渠道探索获得成绩的,例如温病派医家李朝栋取法《伤寒瘟疫条辨》的治疗说:“今岁我粤,瘟疫盛行,余依法治,百不一倾。”

中医的疗效也得到了西方人的认可,粤海关在报告中说:“初起之时,一经染及,多不能治,故殒命者甚多。迨至将止之际,华医已经探得病原,亦能设法疗治,故痊愈者日见其多。”

广东新会医生梁镜泉在1894年用黄蜞吸血法配合散淤提阳药治疗,效果一般,后来逐步总结经验,单纯用中药重剂治疗,效果非常理想,经验收载于《疫核医最易》一书。而广东高州罗汝兰在吴存甫的基础上也发明了新的更有效的治法,他的著作《鼠疫汇编》成为近代流传最广的中医治疗鼠疫专著。

由此可见,传统医学的丰富经验与辨证模式,在应对新病种时是有积极意义的。只不过,中医疗效与医生的辨证能力有很大关系,不像西医技术标准化易于推广。

据记载,甲午期间用升麻等药治鼠疫,一位黎中医治疗百人中得生还者约有七八十,另一位谭中医有百分之六十,而其他医生,或不敢用其方法,或用而不当,不如黎、谭远甚。


对于传染病来说,医治其实不是最佳策略。

同样在1894年遭遇鼠疫袭击的近邻城市香港,死亡人数仅有2000多人,公共卫生管制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两地死亡人数对比,突显了中国内地医疗卫生体制的落后。

在广州,瘟疫发生时,官府能够动员的组织力量非常有限,靠衙门的差役只能洒扫监狱而已,传统体制里根本没有市政卫生建制来负责街道清洁。(文章摘自广州文史 南都网——《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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