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引言:

在這個公眾越來越重視女性的時代,女性問題不再是水底下的暗礁,而是所有人都在面對的現實問題。

這是一個快速發展的好時代,比起規則化的“社會分工”,我們開始關注並思考分工合不合理,個體的需求是什麼。

這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時代,當問題被擺到明面時,無數人的痛苦被凝聚在一起。自然就有人從中謀取利益。

一個女人所經歷的痛苦,往往一半來自外界,另一半來自內部誤導或是自己。但不止是女人,所有人的命運都是如此。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01、

逼近年末,前幾天跟幾個中學同學聚會,只覺得世事無常。

同學A:“我的車貸終於還完了。”

同學B:“我家娃快要上幼兒園了。”說完給我們曬娃的照片,他滿臉微笑,照片中的小女孩對著鏡頭開心比V。

同學C:“我二婚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幾個女同學馬上問東問西,她低著頭小聲回應。

大家都知道她跟前夫是初戀,也記得曾經他們從學生時代走到婚姻的甜蜜美好。

幾年前,在他們的婚禮上,所有人為他們感動,為他們送上祝福。

問她為什麼離婚,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不是雞飛狗跳的抓小三,更不是影視劇裡的婆媳對峙。

只是簡單的“婚後的他實在讓我難以忍受”。

我試探性地問她,發生了什麼。

她抬起頭來,激動地羅列了前夫的幾大罪行。

婚前甜甜蜜蜜,婚後什麼事都要我來。我每天在家給他做飯洗衣,他下班回家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誰受得了?

還說什麼要一輩子疼我寵我,我看他根本就是個嘴炮。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質問他到底還愛不愛我。他反過來問我還愛不愛他?

一開始還會哄我,說他上班很累希望我能多體諒他。後來索性什麼都不說,一天天像個懦夫一樣坐在書房抽菸。

我心裡瞬間有一個問題想問她,轉念一想按耐住這個疑惑,繼續問她現在的丈夫對她好嗎?

她臉上露出學生時代的笑容,輕聲道:

“當然好呀,他說他會一直保護我。”

“我從來都是很簡單的女人。被人疼被人愛,相夫教子,做一個簡單的女人就好了。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寵的,他把我從前夫的深淵裡解救出來,我很愛他。”

聽她說完,我不打算問她前面那個問題了,那個問題是:你為前夫做過什麼嗎?

就算是問了大概也得不到一個準確答案,作為一個渴望被拯救的公主,屈尊下凡做飯洗衣已經是天大恩賜,還想她做什麼呢?

她想要的確實很“簡單”,要一個披荊斬棘的勇士,終生溫柔地把她寵成一個小女孩,永遠都不用長大。

就像她的第二段婚姻,再次讓她成為那個被保護的人,讓她從前夫的深淵裡走出來。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可,她到底為兩任丈夫做過什麼?

對於前夫,她一味抱怨,卻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體諒,體諒他的累;對於現任,她說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愛他。愛在哪?她說不出來。

其他的女同學附和著她,說前夫不是東西。這其中有多少出自真心,我不知道。

我沒有繼續加入話題,只是在心裡默默感嘆:原來,還有女人處在這種“美好陷阱”裡。

02、

每個人都渴望能一直做小孩,永遠不要長大,被疼愛保護。

但是希望一輩子都被照顧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因為哪怕是你爹也會老去。

我們說愛情是平等的,是兩個人相互寬慰相互理解的。所以渴望一直做小孩的我們不能總是當小孩。

因為愛情是我失意時對方像個大人一樣接住我的脆弱;對方痛苦時我像個大人一樣去撫慰對方的痛苦。

想當“女兒”先當“媽”,想做“兒子”先做“爸”。

一段關係的平等,一定是建立在雙方相互付出的基礎上。

當一方什麼都不做就想要對方去付出更多,關係最終只能走向破裂。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就像前文提到的同學C,她看不到前夫工作上的疲憊,只覺得前夫不夠體貼,不像戀愛時那麼溫柔。

她覺得跟前夫的婚姻生活是痛苦的,迅速離婚並迅速二婚。

痛苦中的她滿心期許一個英雄來拯救她的生活,她什麼也沒做,安靜地等待著一個男人的到來。

她二婚了,像是幾年前第一次步入婚姻時一樣感到溫馨。

但,屠龍救美的勇士,終將化作凡人。

愛情的節奏從來都是隨著生活的軌跡演變,由熱烈到平淡,由痴情到深情。

生活從來都是複雜的,婚姻給人們帶來的,往往是高於戀人的複雜。

婚前你們是愛人,婚後你們不但是愛人,更是夫妻、家人。

這意味著夫妻之間多了更多的責任、義務。很多人婚姻美滿,扶持到老,因為他們承擔履行責任的同時,還願意主動多花耐心在生活上;而婚姻不好的人,各有各的原因,但都離不開責任的缺失,兩個人的不耐心。

而承擔責任最核心的一點就在於——個人成長。

很多人卻不願意成長,只想讓心靈保持在孩童時期,等待著他人來解救自己。

當他們步入婚姻,只覺得生活多劫多難,卻不知自己深處陷阱已久。

甚至,這個陷阱還是他們自己營造的。

3、

2019年7月23日,吳佩慈宣佈懷上四胎。懷孕是人生喜事,但她的“喜事”卻並未收穫所有人的祝福。

2014年2月,吳佩慈在香港生下女兒,15年生育二胎,17年生育三胎,19年宣佈自己懷上四胎。

這種可怕的生育速度讓無數人汗顏,怎麼也說不出祝福的話。

生育是十級疼痛,一次次的生育對她來說卻彷彿每年一度的旅遊散心毫不費力。

在此期間,哪怕是為婆婆送上上億元打造的“金龍”也未能得到認可。

她到底圖什麼?圖所謂的豪門之實?可哪怕她不知疲倦地流水線造娃,紀曉波始終含糊不清,不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有一部韓國電影叫《下女》,影片中挺著大肚子的富家太太與丈夫行房事時,笑著說:“我不懂哥哥嫂子為什麼只生了一個孩子就不生了,我們又不是養不起孩子的窮人,等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我還要生第四個,第五個!”

跟吳佩慈一樣,她把生育當做是任務,堅持不懈地超額完成任務。但她有名分,而吳佩慈沒有。

之所以提這樣的例子,是因為她們也陷入跟我同學一樣的陷阱裡。但面對陷阱,她們選擇迎合,緊緊抓住那條看似是稻草的枷鎖,自認這是救贖人生之道。

那麼,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陷阱?

曾經有一個知名情感博主說:“子宮是女性天然的福利。”

作為一個深耕互聯網十幾年的女性大V,她數十年如一日地給上百萬粉絲答疑,還建立了名為“pu值、石頭剪刀布”的理論體系。

但她這句話,不可謂不惡毒。

她給女性器官賦予了權利的意味,認為器官能夠給人帶來福利。這完全就是極端男權的女性化,甚至於理論的核心還是女性的權益要傾向於男性的給予。

就像那些要男人永遠禮讓女性的女人,極致的性別壓抑背後是徹底匍匐倒向另一方的性別特權。

即,靠男人、壓榨男人才能證明我是個獨立的女人。

她們獲得特權,實施特權,卻在男人離開時陷入更大的痛苦。

痛苦中的她們堅信一切都是男人的錯,要尋找更多更好的男人。

4、

自造痛苦的她們將痛苦投射到其他人身上,乃至投射到她們眼中的世界。

世界時時刻刻壓迫她們,只有以強大的力量才能反壓迫。

更糟糕的是,她們認為世界充滿痛苦,而世界回饋給她們的,也往往都是苦難。

心理學有一個概念叫“投射性認同”,一個人將自己所感知到的內心世界投射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久而久之另一個人會認同他感受到的事物。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

有一位妻子總是擔心老公出軌,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質問老公,她老公沒有出軌,對她的質問感到不耐煩。這是妻子將她的感覺投射到老公身上。

然而,她無時無刻的猜忌讓老公受不了真的出軌了。這是投射性認同。

更淺顯地說就是,我們跟朋友一起吃飯,宴席上有一個人高談闊論要如何做生意,如何避開一些商業上的陷阱。

我們感到煩悶,只想低著頭安安靜靜吃飯,嘮嘮家常。

這是那個令人煩躁的人將他的內心世界投射在我們身上。

有人一開始覺得無趣,聽著聽著開始對他的言論表示贊同,連連點頭,這是投射性認同。

就像是那些深陷痛苦的女性,她們製造痛苦,久而久之,“世界”也認同了她們的痛苦,以痛吻之。

最開始做自媒體的時候,身邊做運營的朋友跟我說:“情感領域吧,打擊痛點女性喜歡看,女人普遍是情緒腦作祟,男人一般是理性腦跟爬行腦。女人更加感情用事,男人要麼會去區分利弊,要麼就是純粹追求下三濫。”

一句話讓兩種性別都中傷,但是,既然人和人的大腦構造是一樣的,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距?真的是源自基因上的天性嗎?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5、

或許,所謂基因、天性,全都被上千年的社會文化所影響。我們將一切歸因到本性上,認為本性是一個人的答案,卻忽略了歷史推演進程中的彌留。

就像榮格所說:文化、基因、乃至社會環境等多種因素最終形成一個人的無意識,潛在影響他。

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第二年,波伏娃開始創作《第二性》,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這本西方女性“聖經”完整面世。

很多人可能會對這個書名有所歧義,但其實,書中清清楚楚表明觀點:當女性不再依附男性,活出自我,她就是第一性。

波伏娃大膽前衛地指出,女人,如何做一個女人......這些都是被社會定義的。

早在20世紀,人們已經開始正視女性問題,甚至是清楚明瞭地直指問題核心。近十年,隨著社交網絡的快速普及,人們獲取信息的效率不再像上個世紀一樣緩慢。

但也正是因為信息的快速獲取、信息的複雜,人們很難去甄別,容易被誤導。

當互聯網對人群的覆蓋率越來越高,帶來的除了便捷,更多的卻是混亂。

就像前文提到的某知名情感博主,她說子宮是女性天然的福利。她憑什麼這麼說?憑什麼物化女性賦予意義呢?

一個女人的人生意義,不從來都是由她自己來定義的嗎?

也比如五年四胎的吳佩慈,在她備孕四胎前曾經發表聲明:生孩子,是出於愛。比起愛,那些疼痛與疲憊都顯得微不足道。

總是渴望“被拯救”的女人,往往過得很慘


她為什麼要這樣騙自己?或者說,這樣的話她信嗎?

她或許是相信自己的,因為如果自己都不信自己,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於潰。

偏見,來自信息文化帶來的差異,來自他人替你設下的侷限。

而打破偏見,卻從來都是由放下對自己的偏見開始。

21世紀已經過去20年了,就不要再開歷史倒車為難自己了。

當然,最終的落點還是要回到那個永遠不想長大的女孩。我該說些什麼呢?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想說,就算是說了,她又如何相信?如何去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人生,從來都是自己思考出來的。

平權運動最大的意義就在於,讓每個人都能夠選擇自己的活法。

一輩子活在自己營造的痛苦中,也未嘗不是一種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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