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按暂停(散文)

顺延着这条不规则的小径缓慢地行走。

积攒了一早晨的阳光,此刻很是明亮。我的影子也很有趣,大衣把阳光夹裹着,又似乎无助于它的调皮,一闪一闪的白光随着我身体晃动从衣襟、两腿间露出又闭合。

用手指梳理一头被风吹得蓬乱的发,从头顶捋到发稍,反反复复,掉落的发丝在光线中泛着黄褐的色泽,我曾很满意这种黄褐色,但它缠在手指上仿佛是枯萎的藤蔓,了无声息。让我腾地生了一些孤单,一些不甘。

就让它们随风去吧!

瞬时,记忆里的美好的和酸涩的都一股脑儿地涌来。于是,就听到身体里有细胞脱落的呻吟。

忽然渺茫起来,继续向前或者转身返回,都失去了勇气和力量。面前的景色在我的眼前晃动起来,随着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植物根部的土似乎也因为春天的到来而开始湿润了,有了好闻的味道,还夹杂着与植物疏离的气息。远处汽车吐出的白色的烟圈,向我这边飘过来。行人微笑着向我迎面走来,又漠然地与我擦身而过。 我就地而坐着,有一抹闪亮的光碎在了我的裙摆上,我尽量保持丝纹不动,好让这点亮定格在我身边不要消失。我希望时间被稀释在这里,我被时间拖住别松手,就这样停下来,停在暖暖的春光里,停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 很多故事,在念念不忘之间忘记了,而更多的细微的情节,在反复临摹之后拓印在胸口了。我和你的故事,原本可以牢固地根植下来,谁能预料它竟然会不动神色的被一些看不见的东西连根拔起了。于是,往事的开端,和如今之间,隔着宽宏的空间,是空白的?还是溢满的?我不清楚了。

一直难以释怀的遥遥无期的那一段错位的时光,因为你嗤之以鼻,由此失去了色彩逐渐变得灰暗了,但我真的不想继续让它暗然下去。

假若你和我之间真的徘徊在需要忘了彼此的十字路口,亲爱的,放空一切。好的,坏的,都放空,按下暂停键。等十字路口的车流过去了,我们牵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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