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縉雲鄉村教師,那段難忘的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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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07月畢業,08月分配東方初中任教——那年代,進不了縣屬學校,人們都喜歡回原籍。不僅是“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而且是“還鄉”還能照顧到家庭——讓有幾分自負的我心中頗有不平。曾在給YU青的詩中有“得道母雞翻作鳳,失意杜甫報無門”之句,而得YU青“崛起於‘舍’中,屹立在‘東方’”之鼓勵。


兩地書

YU青,才女也,詩書畫都不錯,琴棋也獵涉。和我是“志行相契”(YU青語)在校時過從甚密,離校後自然是“鴻雁傳書頻頻寄”。

那時基本的常用的交流方式就是書信。因為是至交,所以信紙是無須講究的,十六開的白紙就行,但內容卻是筆隨心到洋洋灑灑動輒三四張紙逾千字。特別是那一筆秀字,隨意寫已是行雲流水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稍認真則顏筋柳骨鐵畫銀鉤鸞飄鳳泊。


30年前,縉雲鄉村教師,那段難忘的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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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式橫排居多豎排也有。

內容有初分配時的牢騷和相互間的安慰鼓勵。


也有建立詩社的討論和互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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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

從三溪到靖嶽不到二十公里,坐車卻極為不便:1.沒有直達,須經壺鎮(於是就有三十幾公里);2.車次極少,不管是縉雲至仙居還是壺鎮至三溪,每天只有一二班車。而步行卻需三四個小時。

於是,擁有一輛自行車用來代步,已成為迫在眉睫的需要;也有經濟的可能,因為每月也有四十多元的工資收入,稍稍舉債即能達到百七八乃至二百來元;當然,最重要的是買車渠道——當時正牌如“永久”

“飛鴿”是憑票供應的,無門路不可能,而野牌如“杭州”等,無門路照樣不可能。

好在我早年部隊戰友蘭溪兵的父親胡文甫是蘭溪百貨公司採購員——那年代的採購員都是神通廣大手眼通天——我們甚是相熟相契,承蒙他的幫助,在蘭溪幫我買了一輛長春生產的“梅花鹿”牌自行車,價格是178元。又承蒙在農資公司開車的學生家長為我從蘭溪帶回靖嶽。

於是乎,1981學年上學期末(1982.01),我擁有了人生第一輛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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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寒假,過得腳底生風意氣飛揚躊躇滿志。

“福兮禍之所伏”。

過完寒假正月十一回校上課,途經岱石本該過麻車嶺到沈渡上公路,卻因為剛下過雨道路泥濘又有坡度而選擇過石板橋經岱石口至皋頭上公路。

就在我信心滿滿能騎過岱石村口至岱石口那長二三十米寬四五十釐米的石橋至三四礅時,車把一晃,連人帶車跌入橋下沒膝的溪水中。爬起,扶車。只覺得右手腕處麻麻木木的,我認為充其量是“傷筋”,於是握住手腕用力搖。好久,無果,我顧不得衣褲精溼水淋噠滴左手握左把右手搭右把推車重新上橋,過了阡陌和村莊,終於來到皋頭的五壺公路上。

憑藉是大路,我跨上自行車左手用力右手輔助騎向靖嶽。在上東方與臚膛之間,碰到下班回家的時為靖嶽衛生院大夫的田氏傷科掌門人田大中,趕緊下車攔住說:

“田大夫,幫我看一下這手。”說著,伸出右手。

摸了一下,他說:

“斷了。現在我要去壺鎮接老婆下班,你等會到我家來吧。”說著,屁股一冒煙走了。

我僵了半晌,還是跨上車子回到學校。

去臚膛田大夫家是在鄉政府工作的應瑞柏騎車送去的。他與他人把住我的右肩,田大夫一人使勁往外拽(據說是要拽出骨折處的空間以利斷裂處更好的重合),然後慢慢松回並在手腕處反覆摩捏,最後夾上夾板綁上繃帶,並配了藥.

晚餐受邀於學生家長的靖嶽衛生院院長的壽宴。宴上,丁院長再三勸我多喝酒,並說:

“跌打損傷,多喝酒促進血液循環有利傷處恢復。你沒見那些丸藥都要‘用酒送服’?”

我原本好酒,此說正中下懷,於是喝了不少酒。

次日早上,向校長提交了病假條,作為班主任用左手在教室黑板上寫下“平分秋色”四個大字(一直想不起緣由)以示告別而開啟養傷模式。


獨生證

傷愈回校上課已是四月份,不久就接到壺鎮區教育辦公室關於週末去教辦參加學習班的通知。

女兒頭年四月出生,已達週歲。計劃生育風聲甚緊,連續幾個週末都被迫到區教辦進學習班學習,期間領導多次放話:“頑固不領證,就要停課學習。”大有不領證就“不赦”之勢。

五一後的一個週末,我回三溪,去到雅宅老丈人家。幾句寒暄以後,老丈人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小紅本,抖抖地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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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開一看:姓名 應X 父親 應C賢……

分明是我女兒的。

頓時,我有幾分驚詫,“是我代簽領的”老丈人說;

我又有幾分疑惑,“教辦人說可以代簽”老丈人啜喏著;

於是我又有幾分憐憫,“我沒辦法呀”老丈人滿臉羞愧;

最後,我只剩下滿腔無奈,心中想著“苛政猛於虎啊,不領又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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