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怀孕被抛弃,我收留在家,可丈夫神情却让我发觉不对

妹妹怀孕被抛弃,我收留在家,可丈夫神情却让我发觉不对

1.我不能说他的名字

金色的夕阳从厨房窗口照进来,温怡的西芹炒鱼片刚刚做到一半,门铃就叮咚叮咚响起来。她以为是丈夫下班回来了,急忙把煤气关到最小,一边在围裙上揩着手一边跑去开门,嘴里还在嘟囔着:“真是的,按什么门铃,自己又不是没带钥匙。”

温怡今年30岁,是宁江一中的一名数学老师,五年前与大她三岁的丈夫沈天帆结婚。沈天帆原本是宁江人民医院的一名主任医师,三年前辞职下海开了一家“恒安大药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现在在宁江两区一县已开了三家分店。

尽管温怡患有慢性盆腔炎,一直未有生育,但在朋友同事和邻居眼中,他们仍是一对模范夫妻。每天下午,只要没课,温怡都会早早地赶回家做好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等候丈夫回家吃饭。身为身价上千万的大老板却坚持天天准时回家吃晚饭的已婚男人,在宁江城里,只怕也只有沈天帆这一个了。

但是这一回温怡却判断错了,防盗门一开,一条人影就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扑进她怀中,叫了声“姐”就伤心地哭起来。温怡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她妹妹温晴。

温晴比姐姐小四岁,今年26岁。高中毕业那年,温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的大学,但此时父母亲双双下岗的家庭已供了一个温怡在武汉读师范大学,哪里还供得起第二个大学生?

要强的温晴只好含泪撕毁了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孤身一人跑到深圳去打工。他乡漂泊,摸爬滚打,吃了不少苦头,最后终于在一家港资公司站稳脚跟,成了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

一年多前,因父母遭遇车祸双双身亡,她才从深圳回到宁江。在一位高中同学的帮助下,她进入了宁江最大的外资企业——龙狮(国际)服饰公司上班,职务是设计部主任。

温怡搂着妹妹抬头一看,只见门口放着她的手提电脑,还有一大包行李,不由疑窦丛生,急忙把她让进屋里,问:“小晴,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我……”一句话没说完,温晴又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温怡越发着急,提高声音问,“到底怎么了?”温晴还是没有说话,边哭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温怡接过一看,那是一张孕检化验单。一看结果,不由吓了一跳:“小晴,你……你怀孕了?”温晴不敢抬头看姐姐,哽咽着“嗯”了一声。温怡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她一眼,问道:“是易小木的孩子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易小木就是温晴那个帮助她进入现在这家公司工作的高中同学。他也在龙狮公司上班,已经做到了部门经理。

听说易小木高中时代就已经暗恋上了温晴这朵校花,一年前遇见从深圳回来的温晴,至今尚是孤身一人的他不由欣喜若狂,不但花大力气帮助她进入他们公司工作,而且还开始公开追求起她来。温晴禁不住他玫瑰炮弹的攻势,只得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

温怡看看妹妹的肚子,化验单上说她怀孕还不足12周,所以小腹尚未隆起,正想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跟易小木结婚,谁知温晴却含泪摇摇头说:“姐,这孩子……不是小木的。他追求我只是他一厢情愿,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温怡吃了一惊,问:“不是他的,那到底是谁的?”

“是……不,我不能说他的名字。”温晴脸色通红,欲言又止。

温怡看着她扭捏的神情,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问:“对方是个有妇之夫是不是?”

温晴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已经在老屋同居好久了。”她从深圳回来后一直住在父母留下的那栋旧房子里,想不到……

“他现在不想要你了,是不是?快告诉姐,那家伙到底是谁,姐帮你找他去。”看着妹妹满脸泪痕,温怡既恨其不懂自爱,自作自受,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义愤填膺地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温晴抽开手又坐在沙发上说:“姐,你别这样,他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其实他早就想跟他老婆离婚,可一直没有机会。他已经答应我,要我给他三个月时间,他一定把家里那个黄脸婆搞掂,然后再娶我。他怕向老婆摊牌后他老婆会去老屋找我闹,所以叫我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他一离婚马上就来找我。”

温怡看着门口那一大包行李,这才明白妹妹的真正目的,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所以你就跑到这儿投奔你姐姐来了?”

“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姐……”温晴两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温怡不禁心里一酸,是的,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她最亲的人也只有这一个妹妹了。妹妹小的时候自己没能照顾到她,小小年纪就出外打工,风雨漂泊,吃尽苦头,现在回到自己身边,她这个当姐姐的照顾她保护她也是应该的。

她又怜又气地说:“好吧,你把东西拿进来,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但愿你没看走眼,那个男人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他要敢出尔反尔,你姐姐姐夫一定帮你出头。”

温晴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行李拿进屋,低着头一声不响钻进厨房,帮姐姐炒起菜来。不大一会儿,一桌饭菜就做好了。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踢踢沓沓的脚步起,温怡知道这次真的是丈夫回来了,忙去给他开门。

沈天帆一边换拖鞋一边抱住妻子,笑嘻嘻地说:“老婆,一天没见了,来,亲一个。”刚要伸嘴,看见温晴端着一盘清蒸螃蟹从厨房走出来,不由一怔,一脸尴尬地干笑着说:“小晴,你……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姐家,我不能来呀?你放心,我啥也没看见,你接着来。”温晴红着眼圈一笑,转身走进厨房。

温怡用手指点一下丈夫的额头,笑着责备:“你呀,跟人家亲热也不看看旁边有没有人。”沈天帆看看妻子,又看看姨妹的背影,张张嘴,想问什么却又忍住了。

晚饭后,温怡将妹妹安排在二楼楼梯口旁边的客房居住。沈家这套房子的具体地址是宁江城郊结合部花苑小区B栋七楼。这是沈天帆夫妇结婚时买的一套二手房,说是二手房,其实跟新房差不了多少。

前任住户是市里一位副市长,买下这套房后不到半年就因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被“双规”了,那时沈天帆和温怡都还是工薪阶层,手头并不十分宽裕,就以二手房的价格买下了这套房子。

花苑小区的房子都是以洋房别墅形式建造的,每套房子内部又分两层,为跃层式结构。温怡夫妇的卧室也在二楼,与客房斜对门,中间隔着一个不大的客厅。

晚上睡觉时,卧室里只剩下了沈天帆和妻子,他这才用嘴呶了呶外面亮着灯的客房,问:“到底怎么回事?”温怡叹口气,把妹妹前来“避难”的事说了,沈天帆听后,把脸一沉,说了两个字:“胡闹。”

妹妹怀孕被抛弃,我收留在家,可丈夫神情却让我发觉不对

2.噩梦开始

尽管夫妻俩感情不错,但不能为丈夫生一个活泼可爱传宗接代的孩子,仍是温怡心头难以抹平的伤痛。所以当她听说玄妙庵最近来了一位游方的出家人,对治疗男女不孕不育颇见奇效时,便立即赶了过去。

到了玄妙庵她才发现这是一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荒凉古庵堂,庵堂里既不见一个进香的游客,也不见一个守庵的尼姑。堂内观音菩萨浑身尘埃,八大金刚鬼脸魔牙,满庭荒蒿,阴风阵阵,荒芜冷清得令人害怕。

温怡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暗自后悔不该贸然前来,正要退出,忽然左侧一扇写着繁体“诊室”二字的小门幽幽打开,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向她招了招。原来庵堂里有人,温怡不禁松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诊室里没有窗户,光线很暗,温怡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里坐诊的竟是一个和尚。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正犹豫着要不要原路退回,那扇小木门竟无风自动,“砰”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诊室里顿时一片黑暗,温怡越发觉得不妙,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忽然“哧”的一声,那和尚划燃一根火柴,点亮了一支蜡烛。

和尚指着一把竹椅,示意她坐下。温怡伸出右手,和尚用两根手指头搭在她手腕上,为她诊脉。温怡感觉他的手指就像寒冬腊月里的两根冰棱,奇寒透骨。

“你结婚多久了?”和尚一开口,就把温怡吓了一跳。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运足力气吹一支破竹笛一样。

她小心地回答说:“五年了。”

和尚又问:你丈夫能满足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跟别的男人会是什么滋味?”

哪有大夫这样向病人问话的,温怡不禁脸色一变,知道这和尚绝非善类,自己来错了地方,立即起身去拉门栓。

那和尚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抱住她,讪笑道:“别走啊,你的病还没治好呢。知道吗,现在有很多女人不能生孩子都是丈夫的原因,所以只要她们跟我睡上一觉,我敢保证她们回去之后立即就会怀上孩子。来吧,到床上去,让我来‘治疗’你的不孕症吧。”

温怡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可哪里是和尚的对手。和尚一边淫笑着一边抱着她向旁边靠墙放着的一块木板床上拖去。刚刚进来时温怡就看见了那张奇怪的木床,以为那可能是大夫设置的病床,却做梦也想不到原来竟是这和尚设下的陷阱。

温怡张大嘴巴大喊丈夫的名字,大叫“天帆救我天帆救我”,可是好像着了魔魇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挣扎中,温怡的脚后跟忽然碰到了和尚的脚。

她从电视里看到和尚一般都是穿灰布鞋的,心中一动,高抬右腿,狠狠朝和尚脚上踏去,尖尖的高跟鞋跟像针一样扎在和尚的脚背上。和尚惨叫一声,丢开了她。温怡急忙跑到门边,拉开门栓。

木门开处,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出现在门外的并不是原来的景象,而是一个阴森森的悬崖,悬崖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只能感觉有彻骨的冷风从崖底刮上来,却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深。温怡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硬生生把一只跨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

正要转身另觅活路,忽然那和尚追了上来,双手用力在她背上一推。温怡“啊”的一声惊叫,向前一个跟头,不由自主朝悬崖底下摔去。

就在她跌下去的那一刹,天空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她猛地回头,终于真真切切看清了那和尚的脸。那是一张铅灰色的阴冷可怖的脸——她终于看清楚了,那竟是丈夫沈天帆的脸。

“呜呜呜……呜呜呜……”悬崖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大口,将她一口一口吞噬,她害怕到了极点,禁不住绝望而伤心地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温怡忽然觉得浑身冰凉,用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湿全身。她一惊之下,猛地一弹,顿时清醒过来,不禁舒了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远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进来,卧室里光线昏暗,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丈夫也在身边呼呼熟睡。她这才确信刚才的确只是一场梦魇。但是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真的似乎听到了一阵呜呜的低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

仔细一听,没错,确实有人在哭,哭声就如她在梦中听到的自己的哭声一样,悲悲切切,幽幽凄凄,随风飘荡,若有若无,于这静谧的深夜里听来,如鬼魅幽灵,令人毛骨悚然。

她身上的冷汗不禁又冒了出来,伸手在被子里轻轻推了一下丈夫,在他耳边颤声道:“天帆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怎么啦?”沈天帆迷迷糊糊翻了一下身,眼睛半睁,皱眉听了一下,嘟嘟囔囔地说,“哪有什么哭声,是你的幻觉吧?三更半夜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真是的。”翻转背去,又睡着了。

温怡的一颗心仍在怦怦乱跳着,侧耳细听,哭声飘飘忽忽,似远似近,似无似有,凝神去听时,四周却又只有死一般的寂静。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她不禁有些茫然。

3.白衣鬼影

温怡被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和这一阵幽冥鬼哭般的呜咽搅得心神不宁,一夜未睡,直到凌晨时分,窗外现出了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忽然间,她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低头一看,玄妙庵里那个和尚不知何时竟然扑到了她身上,正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啊,不要!”温怡一惊之下,双手用力一推,只听骨碌一声,一个人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你干什么?”这是沈天帆愠怒的声音。

温怡闻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趴在她身上的不是和尚,而是自己的丈夫。沈天帆坐在床上委屈地说:“你干什么,人家想跟你亲热一下,干吗那么大反应?”

温怡这才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看着丈夫歉然一笑说:“谁叫你不声不响就跑到人家身上来了,刚才我做梦梦见有条色狼扑上来咬我,所以就……原来是你这条‘色狼’呀。”

“你敢骂我是色狼,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色狼的厉害。”沈天帆嘻嘻一笑,又朝妻子扑过去。

夫妻二人最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亲热过了,温怡心中有愧,主动解开身上的睡衣,迎合着丈夫。沈天帆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嘴唇从妻子的下巴开始,沿着她的脖颈胸口小腹一路亲吻下来。

夫妻二人激情四溢,紧紧搂抱在一起,刚要有实质性的行动,忽然间温怡听见卧室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她扭头看去,只见门缝外边挂着一条长长的白裙子,裙子上血迹斑斑,十分可怖。

她大吃一惊,定神看去,才发现那不是一条裙子,而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因为她身形奇高奇瘦,白裙罩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乍一看倒像是一条空裙子横空晾挂在那里。

往上看,只见那白裙女子长发垂胸,把自己的相貌遮掩得严严实实。一阵阴风吹来,撩起一缕头发,温怡终于看见了她的脸——她居然没有脸,长发掩盖之下,只有一团血糊糊的似肉非肉的东西……

“啊,有鬼!”温怡一声惊叫,把正埋头“工作”的丈夫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手指门外,颤声道,“那……那里有……有鬼。”

沈天帆抬头一看,只见房门虚掩,门口空空荡荡,啥也没有。他不禁有些恼火,说:“你不想要就直说嘛,这样一惊一乍的。”

温怡心有余悸,说:“不是,我刚刚真的看见门口有……不干净的东西。”

沈天帆泄气地从她身上滚下来说:“我怎么没看见。”温怡见丈夫不相信自己,急得几乎要哭起来,说:“你不相信门外有鬼,但卧室的门我们睡觉时明明是关紧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开呢?”

沈天帆看看房门说:“一定是你昨晚上厕所回房忘了关门。”温怡说:“我昨晚根本没上过厕所。”

沈天帆说:“还说没有,我明明看见你下床上了一趟厕所,你不会连这也不记得了吧?”

“我昨晚真的上过厕所?”温怡一下子怔住了,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呀?

沈天帆叹了口气,重重地躺倒在床上。温怡不甘心地问:“老公,刚才你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门外明明站着一个人呀。”沈天帆说:“你看花眼了吧,也许是你妹妹。”

温怡坚持说:“不,不可能是小晴,那是一个白衣女子,至少有两米高,头都快顶到门框上了,小晴才一米六五,不可能有这么高。我看一定是……”

“是什么?是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不是的,我真的看见了。”

沈天帆气乎乎地跳下床,披上睡衣把卧室的门敞开,“你来看看,你的白衣女鬼在哪里?在哪里?真是莫名其妙。”他回到床上,瞪了她一眼,早已没了先前的兴趣,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假装睡着了。

温怡心中疑团难解,朝卧室门外探看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下了床,小心地走出卧室。外面是一间不大的客厅,里面摆放着一些沙发和桌子,墙上挂着几帧人体画。楼道边客房里的门还关着,温晴还在睡觉。一切正常,并无异征。

难道我刚才真的看花了眼?温怡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禁不住怀疑起自己来。

妹妹怀孕被抛弃,我收留在家,可丈夫神情却让我发觉不对

看看墙上的挂钟,才早上六点。她犹豫一下,缓缓走下楼梯,来到厨房,照例抓起一把西米放进电饭煲。

每天早上一碗西米粥、一杯热牛奶外加两个鸡蛋或两片面包,就是她和丈夫的早餐。插上电饭煲的电源,她打了个呵欠,感觉睡意尚浓,只好又迷迷糊糊地回到楼上卧室,钻进被窝,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夜没睡安稳,她这一眯眼,竟睡得死死的。直到丈夫推她,她才醒过来。沈天帆抽抽鼻子说:“你刚才是不是下去煮早餐了?我都闻见煳味了。”

温怡一看表,这一觉竟睡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七点多了。“哎呀,我今天早上还有课呢,糟了,要迟到了。”她急忙穿衣下楼,去准备早餐。

沈天帆被她这一闹,也没了睡意,慢慢腾腾地下床,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衣服。刚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就听见楼下厨房里温怡一声惊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妻子花容失色,噔噔噔跑上楼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鼠,死……死老鼠。”

沈天帆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温怡刚才下楼一揭开锅盖,发现锅子里并没有西米粥,只有两只已经腐烂发臭的死老鼠。

“竟然有这样的事?”沈天帆皱皱眉头,也觉得不可思议,急忙下楼,冲进厨房。电饭煲正在灶台上冒着乎乎热气,他揭开锅盖一看,哪里有什么死老鼠,明明是一锅香喷喷的西米粥嘛。

4.噩梦成真

吃早餐的时候,温晴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脸上现出怪怪的神色,忍不住问:“姐,天亮的时候,你们一惊一乍地在闹些啥,搞得人家早上都没睡好。”

温怡抬头看看丈夫,犹豫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并且问她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动。温晴不由睁大眼睛说:“是真的吗?姐,你可别吓我。我昨晚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沈天帆不满地看了妻子一眼说:“就是嘛,你看小晴也这么说,我就说是你的幻觉嘛。温怡,我看你最近老是神神道道一惊一乍的,你没事吧?”

温晴喝了口西米粥,满有把握地说:“姐,你这是典型的因工作压力过重而引起的精神障碍症,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看心理医生?”温怡差点被一个鸡蛋黄噎住。

温晴说:“姐,你别不爱听。我看过报纸,在西方80%至90%的自杀是精神类疾病引起的,在我们中国也有60%以上的自杀者系精神病患者。像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

沈天帆担心地看了妻子一眼,点头说:“小晴说得对,你今天向学校请个假,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吃过早餐,沈天帆从楼下车房开出他那辆别克轿车,温怡很不情愿地上了车。别克轿车缓缓驶出花苑小区,由江堤路拐上白云大道,在城区绕了一个大圈子,走了四十来分钟,来到了位于宁江城西郊的笔架山下。沈天帆没有停车,一踩油门,别克轿车沿着一条窄窄的盘山公路不紧不慢地向山上驶去。

温怡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只见山坡上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松树野蒿密密丛丛,荆棘杂草丛中不时能看见一个一个突起的小土包,给人一种阴森突兀的感觉。她忍不住问:“那些小土包是什么?”

沈天帆一边凝神开车一边说:“是坟墓,这里是一个乱葬岗。”温怡“哦”了一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扭头再看时,忽然觉得这山上的风景似乎有几分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来过这里呀。

小车在盘山公路上又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上到了半山腰。沈天帆说:“到了。”

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温怡下车一看,只见耸立在眼前的是一栋十分奇怪的建筑,红墙绿瓦,翘角飞檐,古香古色,四周砌着高高的围墙,看上去像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庙宇,但大门却是两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边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员,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温怡皱眉问:“这是什么地方?”沈天帆指着铁门旁边一块竖起的牌子说:“自己看吧。”温怡走近一看,那块招牌上居然写着“宁江市精神病治疗康复中心”。

“这不是疯人院吗?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温怡倒退一步,愠怒地问。

沈天帆笑笑说:“别紧张,咱们宁江市还没有真正的专业心理医生,要看这方面的医生,只能委屈你这位沈太太上这儿来了。这里原来是一座古庙,因四周环境不错,几年前改扩建成了精神病治疗康复中心。

“这里的院长姓程,跟我很熟,程院长也是我市精神病治疗方面的专家。待会儿见了面你要听他的话,他会认真给你检查和治疗的。”

温怡轻轻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了。”心里却在想,看来我没看走眼,原来这里还真是一座古庙。抬头细看,只觉这古庙里里外外都透出一股古怪阴森之气。

看着看着,她心里陡然一惊:难怪这一路走来总有似曾相识之感,这可不就是我昨晚在梦中见过的玄妙庵吗?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之兆,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微微颤抖起来,几乎就要转身而逃,但沈天帆却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把她拖了进去。

铁门里边,是一个四面封闭的四方大院,院子里几十个披头散发表情古怪的精神病人正四处奔走。看到温怡走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流着口水的男人忽然拍着巴掌大叫道:“欢迎,欢迎。”

其他人见罢,纷纷围拢过来,一边傻笑兮兮地瞅着温怡,一边鼓掌欢迎,看来他们是把温怡当成新来的同类了。温怡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瑟瑟缩缩地躲在丈夫身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好不容易才从欢呼的人群中穿过,来到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光线很暗,等温怡的眼睛适应过来后一看,屋子里站着四五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个个手持打气筒一般大的注射器,直直地瞅着她,那神情就好像屠夫在看着自己手中待宰的羔羊一样。

温怡感觉这里面的医生,比外面那些口流涎水、行为怪异的精神错乱者还可怕,一颗心顿时被一种莫名的恐怖紧紧摄住。

她忽然冲动地跳着叫了起来:“啊,他们不是医生,他们才是疯子……天帆,你快带我回去。这些人是疯子,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她从后面一把搂住丈夫的腰,把头埋在他背后的衣服里,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进丈夫的衣服里面去。

沈天帆扭转身,拍拍她的头温言安慰道:“别怕,他们都是医生,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害你的。程院长,你看这……”沈天帆向五个白大褂中的一个秃顶老头抱歉地笑了笑。那人正是这所精神病院的院长。

温怡惊恐地探头一看,忽然发现那个程院长头上光溜溜的,不正是她梦中那个色眯眯的老和尚吗?(原题:《杀人执照》,作者:岳勇。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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