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散文:难忘的打麦场


乡愁散文:难忘的打麦场

农村生产队,一个消逝多年的名词,现在只能留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

生产队场院,一幅多彩乡村图画,也一天天逐渐地褪下光彩,只有一些昔日场院的房茬子及残垣断壁被瘫坐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过去日子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在一九八三年以前,农村的劳动分配形式是生产队集体所有制管理。所有的农田由生产队组织统一来耕种,车、马、牛、羊也由生产队统一管理,社员们每天出工挣工分,到年末后统一结算分红,按一个工分多少钱来统计一个人一年的收入。粮食和柴草都是根据家庭人口进行分配,属于社会主义大家庭过的集体日子。

生产队为了在秋天里庄稼集中晾晒,堆放,打场和送粮,都建有一个场院,也叫打麦场。

约定俗成,在一般情况下,场院离村子都是不太远,四周用土制的围墙围起,有一个大门,其实当时没有那么大的门可安,农闲了就用大石块磊住就行了,门前是一条土路,方便远处的庄稼运进场内。

乡愁散文:难忘的打麦场

最初,我们村有四个生产队,每个队都有自己的场院。场院的围墙是用当地的黑土加上小麦桔,一层一层垒起来的,围墙并不高,能有一米半左右。是能防大牲畜糟蹋粮食,防不住小偷的。

临近场院大门的旁边,盖有一间巡场人住的简易房子,房子不大,能有四五平米左右,屋里一铺小炕,用来冬天烧火取暖用的。朝场院大门处,有一个小窗户,没有玻璃,是用窗户纸糊成的,从里面往外看根本就看不见什么,夜里巡逻的人靠声音听,有没有人和牲畜进来。这个房子也是社员们打场暖和身子和临时休息的地方。在休息的时候,大家挤在炕上地下,一边大口抽叶子烟,一面七嘴八舌地开玩笑,大家说的基本上都是家常理道。

大量庄稼进场院以后,白天和晚上,这里是最热闹,最人多,最忙碌的地方。

天刚刚亮,场院里就开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男爷们大嗓门的吆喝声,妇女的爽朗笑声,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上串下跳,还有那贪吃的家雀,落在庄稼垛上喜鹊,鞭声啪啪响,马蹄咯蹬蹬,一幅大干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美丽画图足让人心情振奋。

乡愁散文:难忘的打麦场

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场院看热闹,去那里玩耍,捉迷藏,打家雀。在场院里,我们有时学着那些碌碡,躺在铺排在地的庄稼上,不停地打滚,沾染了一身的丰收气息。有时在有月亮的晚上,爬上最高的麦垛,仰卧在一片柔软之上,鼻息里全是庄稼朴素的香气。月亮就在头顶,照耀着秋夜的静谧,照耀着我们快乐的心事。不远处,看守场院的老爷爷坐在土堆上,衔着的烟袋闪烁着微微的光亮,身旁蜷卧的黑狗偶尔竖起耳朵,发出几声低低吠叫。身后村庄的灯火,扑面而来的温暖,把场院拥进自己童年的梦境里。

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骡马、一个个大石头磙子,一根长套绳、一个大鞭子,满脸皱纹的农民大叔的站在场院中间,在他的一声声吆喝声下,飞扬着尘土,骡马嘶鸣着,周围忙活着汗流浃背壮年汉子,这是农村最原始的打麦子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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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打下来之后,接下来就是扬场。扬场必须得选择适合的风天,风太大,粮食会刮飞的,风太小,籽粒和壳子又分不开,扬场天气的风选择在二三级风,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最好。扬场用的是农村特制的木头板掀,用它撮起粮食,扬上天空三四米高处,随着风向,壳子自然而然的就刮向后面,而籽粒就会落到扬场人的身下。就这样,金黄色的麦粒、白花花的豆子等丰收的果实一堆堆攒在了一起。然后,社员们将粮食装到麻袋里,等着往公社送公粮了。

一个场院,一片金黄,黄灿灿地映着太阳,迎着日月星辰。一个场院,一片沸腾,农民甜蜜蜜的笑脸上,洋溢着欢乐,满足,希冀。

场院上,那高高的大麦垛,藏着农民兄弟酸甜苦辣的故事。那沉重的碌碡,滚压过父辈及我们艰难困苦的峥嵘岁月。

农村实行改革以后,集体所有制变成了农民家庭自主经营,场院也随着生产形式的变化而逐渐失去了它的功能,大多数人选在自家门前的空旷地做打麦场院,大的场院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成为了一种回忆。是非功过,谁人与之评说。

农村的打麦场院,虽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它在我的心里,永远是聚集着快乐幸福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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