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與藝術創作敏感


情感與藝術創作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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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與善感常常是聯繫在一起的,這是因為感於情二者之間有著相輔相成的關係。一方面是,情是因物而感,讓人感而生情。另一方面是,情反過來更會影響到感、或更加深感。多情者一般是敏於感受,而寡情者則常常是感受遲鈍和麻木。當然,這裡所說的情感是指美好的、更是與人民相通的情感。

一個人的藝術敏感,首先表現為對生活的新鮮感,或由生活細節而喚起對新生事物情緒和新的感受。這種新鮮感對於一個喜歡藝術創作的人是十分寶貴的,而能長久地保持這種新鮮感卻實在不易。因為,人們所生活的世界是一個周流運轉、循環往復的世界。冬去春來,夏盡秋至,四時更換交替。太陽每天東昇西落,人們日作夜息的生活天天如此,年年如此,似乎極為平常,有什麼新鮮之處呢?如我們周圍的生活環境,也並不是常會產生曲折離奇的故事、激動人心的事件,像緊張危急的場面和大起大落或大喜大悲的情緒變化的。

但是,即便在這些平常日子中,對於一個感情豐富的人來說,他也能在這些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日常生活中照樣發現新鮮的東西。如,春天來了,鴨子在水中歡娛嬉戲。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生活景象,人們看慣了,習焉不察。可是蘇東坡卻在《題惠崇春江晚景》一詩中寫出了“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千古名句,通過歡快活潑的鴨子形象,透露了春的訊息、春的暖意,給人新奇的感受。

這句詩既富有生活情趣而又孕含出哲理,它的高明之處,在於人們對這種意境都能感受到,但說不出、也說不好,而蘇東坡首先說出了,又說的極好。新奇的藝術敏感使他能夠發前人之所未發,寫出了人人心中有,人人筆下無的作品,而這種敏感又顯然與他對生活和大自然深切熱愛的感情是分不開的。

如:18世紀法國唯物主義哲學家,美學家,文學家,狄德羅說:“藝術就是人們在平凡生活中找到不平凡的東西,在不平凡社會中找到平凡的東西。”對於具有豐富情感的作者來說,不平凡事正存在於平凡的生活之中,即使是最平凡的日常生活瑣事也能入題,也能寫出傑作。我國的古典小說《紅樓夢》就是一部以特定社會生活環境中的日常生活為素材的不朽之作。

藝術敏感主要表現為觀察事物的洞察力。這種能力的形成仍然離不開情感這個基本因素。因為當作家、藝術家們對生活充滿激情,對某件事物熱情關注時,他在觀察事物時就不會停留於事物的表面,更不會僅僅滿足於照相機似的攝取和照搬的現實、去消極地接受事物的信息,而是對它積極地去發掘、去探測事物的本質和生活的真諦。

如:魯迅先生從一條辮子的去留,看出了辛亥革命的不徹底,從混沌麻木落後的農民中發掘塑造出了啊Q這個不朽的典型形象,曹雪芹從“鐘鳴鼎食之家,富貴溫柔之鄉”中看到了封建大廈之將傾,以及一代青年男女的悲劇命運。作者如果沒有傾注深切的感情和對生活的高度熱忱,就不可能對社會生活這樣體察纖毫,就不可能有如此敏銳的藝術觸角和如此深邃的洞察力。事實上,曹雪芹“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艱辛創作已經說明,作家深刻的洞察力中凝聚著何等強烈的對社會生活感情。

卜伽丘說:“我天生是個多情種子和護花使者”《十日談》他的多情,即對新思想的熱愛和對封建社會的憎恨,才使得他那樣敏銳,第一個吹響了西歐文藝復興運動的號角。今天,我們的文藝隊伍也需要更多新時期的多情種子,以更高的熱情和藝術敏感來反映我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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