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式部與《源氏物語》


紫式部與《源氏物語》

公元794年,日本遷都平安(京都),開啟了歷時四百餘年的平安時代,平安時代有一半的時間由大貴族藤原氏一族左右朝政,史稱“攝政關白”,相對中國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固有觀念,“一法隋唐”的攝關時代卻是另一副景象,在腐朽的政治生活中,女子作為男人追求權勢工具而處於一個特殊的地位,大貴族為鞏固、擴張自己的權力,便利用自己女兒,使自己成為天皇的外戚,而其女兒若想在三宮六院的成群佳麗中獨佔恩寵,只有容貌還不夠,必須才學深厚,具有高度的文化修養。於是,爭相教養女兒就成了藤原氏貴族鬥爭的一個焦點,而招攬才女做女兒的侍從女官和教師,就成了貴族們的頭等大事,誰找到了才氣更高的侍從女官,誰的女兒就會身價百倍,在爭寵鬥爭中就會多一份把握。

紫式部就是當時傑出的侍從女官。

紫式部雖然出生於豪門顯赫的藤原家族,但其祖上在同族的權勢爭鬥中失勢,早已降為中等貴族,父親藤原為時雖才華橫溢,卻沒有得到重用,為時的漢學造詣與和歌的成就在當時也很有影響力,紫式部一出生便處在這種筆墨書硯的環境之中,紫式部的文學成就,特別是她的漢詩文素養,主要是得益於她的家庭,尤其是她父親的教誨和影響。

紫式部與《源氏物語》

紫式部21歲時,父親把她嫁給了48歲中等貴族藤原宣孝,成為宣孝的第四個妻子,進門便處於小妾的地位,其中的悲苦可以想象,三年後,宣孝抱病而逝,紫式部只好帶著幼小的女兒賢子靠父兄過著更為淒涼的寡居生活,同年秋開始創作《源氏物語》,歷時數年完成,因此名聲大噪。

1005年,才華出眾的紫式部應召入宮,為權貴顯赫的藤原道長的女兒彰子做侍從女官,彰子以一條天皇中宮皇后的身份入宮時,一條天皇已有了皇后定子,定子是藤原道長的哥哥當朝宰相(即關白)藤原道隆的女兒,也就是彰子的堂姐。定子才氣逼人,頭腦敏銳,教養頗深,在一條帝身邊深受寵愛,得意非凡,她的母親高階貴子精通中國文學,她的女侍是與紫式部旗鼓相當的著名女作家清少納言。藤原道隆死後,藤原道長獨攬朝政,便千方百計把自己女兒推入宮中,企圖使女兒比定子更有魅力而能夠凌駕其上。這樣年僅12歲的彰子雖稚氣未脫,便在皇后的寶座上正襟危坐了,而紫式部也眾壓群芳,順利入選,成為這個小皇后的家庭教師。紫式部果然名不虛傳,一入宮便大顯身手,她不但能夠完全勝任對皇后的教育,而且知識功底深厚,令宮中女官們自愧不如。

當時宮中服役的女官,往往群居在後妃房間外的甬道里,或幾人共居一室,一條天皇看中了紫式部的才華,便賜她一個單獨的房間,供她居住和寫作,這類小屋叫作“局”,此種殊榮令女官們羨慕不已,大家都把紫式部稱為“日本紀局”。這同中國古代“女翰林”的稱謂有些相似,然而這一切都沒有使紫式部從痛苦中擺脫出來,天皇的各個妃子及其各門才女間的爭妍鬥豔、後宮中的勾心鬥角、貴族集團內部的複雜矛盾、整個貴族階層的腐敗墮落,都使身處其中且格外敏感的紫式部更如陰鬱低沉,如果說,入宮之前,淒涼的寡居生活中還會燃起某種希望之火,把步入上層社會作為一種寄託的話,那麼入宮之後,與皇家貴族們直接接觸,使他對這個社會的一切幻想都徹底破滅,這種理想幻滅後所留下的空白,夢醒之後無路可走的困惑,是一切富貴、名利、繁華都填補不上的。

一條天皇去世後,紫式部也隨彰子出了宮,出宮後的紫式部思維空間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釋放,她結合自己在宮中所見所聞,植入自己對人生的感悟,寫有《紫式部日記》等名篇,她所創作的《源氏物語》,在日本文學有著里程碑的意義,它成為世界上第一部長篇小說,比歐洲最早長篇小說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早了600多年,比中國最早長篇小說《三國演義》也早了370年左右。

紫式部與《源氏物語》

《源氏物語》主要通過對源氏獵豔史的描寫,反映了日本當時的社會現象,從獨特的視角鞭笞了貴族階層的腐朽生活,對婦女的悲苦生活給予深切的同情,源氏的生活經歷也是當時日本豪門貴族生活的縮影。有著皇子身份的源氏,自幼喪母,卻對繼母百般依戀,最後發展成亂倫懷孕生子的境地,父皇死後,源氏同新皇母親的妹妹私通敗露,迫於無耐,源氏辭官避居須磨得以自保,在須磨同明石姬成親,並得到夫人紫姬的認可,新皇諸事不利,被迫迎回源氏,並晉升官職,待源氏與繼母生的兒子繼位後,源氏迎來人生問巔峰,但其尋花問柳的本性依然不改,迎娶三公主後,紫姬痛苦萬分,但婚後三公主卻紅杏出牆,並生下了兒子薰君,這給源氏的打擊非常巨大,三公主羞愧難當,出家為尼,紫姬憂憤而死,不久源氏也離開人世。薰君找到八親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八親王有意將女兒嫁於薰君,女兒並不同意,但將浮舟介紹給他,燻君將浮舟隱居,準備適時迎娶,被匂宮冒充佔了先,浮舟投河自盡被僧尼救起,遂出家為尼了卻塵緣。

紫式部與《源氏物語》


作為日本文學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作品,《源氏物語》的文學價值是顯而易見的,首先,《源氏物語》是一部全方位描寫日本平安時代宮廷生活的畫卷,是一部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品,小說雖以男性為主角,但通過仔細閱讀,我們不難發現,從人物塑造的重點來看,女性的比例要大於男性,紫式部筆下的女人是美的,不管是雍容典雅的紫姬、輕盈嫋娜的夕顏還是清秀嫻雅的明石、華貴嫵媚的玉鬘……,文字間都透著一種千姿百態的沉魚落雁之美,但同時,紫式部筆下的女人又是深受苦難折磨的,她們上至皇后,下至小姐,雖地位不同,音容各異,秉賦性情千差萬別,但處境卻是相似的,她們無一不是被玩弄的對象,無一能倖免悲劇的結局:身受專龐的桐壺更衣含怨而之,出生高貴的藤壺皇后棄世面佛,絕世佳人紫姬一生悲淚暗彈,才華出眾的六條妃子被逼得神不守舍,如花似玉的大女公子盛年夭折,嬌弱天真的浮舟求死無路淪落深山,還有葵姬、三公主、夕顏、空蟬……,死的死,出家的出家,僥倖存留塵間的,也個個命運多舛,這些有著悲劇命運的個體匯聚在一起,構成了當時上流皇族社會婦女命運的總體架構,上流社會的婦女如此,中下層婦女的命運更不用說。其次,小說成功地刻畫了眾多性格鮮明的人物形象,紫姬是作者刻意突出表現的完美的女性形象,作者在紫姬身上體現的是一種真切的、現實的、一望而知的美,藤式部之所以被稱為紫式部,就是緣於紫姬這一形象的成功塑造,她童年的稚氣,少女的純情,母性的覺醒,以及對生命的眷戀,對遁世的猶豫以及對丈夫既愛又怨的複雜微妙的心理,作者都不惜筆墨進行描寫,對紫姬形象塑造的最大成功之處,就在於她真實地展現了這位外表平靜如水的貴夫人心中“難以忍受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同時包含著豐富的內涵。相對而言,藤壺的筆墨並不多,就如同她的愛情一樣,神秘飄渺,猶如隔霧之花,有一種幽玄的神秘感,她出身高貴,在桐壺帝眼裡,她是作為桐壺更衣的替身存在的,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愛,她同比自己小五歲的源氏之間的愛是純潔與真摯的,一方面,他對桐壺帝心存內疚與恐懼,另一方面,她又難以忘卻對源氏的思念,苦戀與犯罪感的雙重痛苦時刻啃噬著藤壺脆弱的內心,但隨著源氏的墮落,給這種不倫之戀蒙上了陰影,她的出家體現了其性格中果敢與剛強的一面。明石姬像《紅樓夢》中的李紈一樣,“處於膏梁錦繡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但比李紈更慘,被迫與孩子分離時,“方寸迷亂,肝腸斷絕”的明石姬,認定自己不配教養孩子,更不能有爭寵之心,夜夜孤燈獨坐,源氏“偶爾降臨”也“只是匆匆一敘”,但她都熬過來了。六條妃子是多重性格的代表性人物,她端莊高雅,面對源氏的攻勢她最初選擇拒絕,但當源氏的熱情終於點燃她的孤獨暗淡的心靈時,她拋開世俗成見,不顧一切投入愛情的懷抱,她對愛情太執著太認真,愛到極致時就變成妒忌成性的惡婦,由於源氏的移情,她生魂出竊,逼得夕顏、葵姬身赴黃泉,由於死靈作崇使紫姬一病不起而辭世,源氏對她既留戀又嫌棄。在源氏的獵豔史中,有兩位女子沒有使源氏得逞,一是空蟬,雖為別人的小妾,但甘願過普通人的生活,抵禦源氏榮華富貴的誘惑,守住了作為女人的尊嚴;另一位就是玉鬘,作為夕顏的私生女,被源氏收養,對源氏雖心存感激,但對源氏的色念卻充滿厭惡,她智慧地躲過了源氏的糾纏,雖最終的婚姻並不美滿,但被丈夫推為正夫人,生兒育女,平靜度過一生,結局應是最好的。當然,其他如夕顏、大女公子、二女公子、浮舟、薰君等人物的時候性格,作品中也得到很好的描摹。其三,小說對中國漢文化的借鑑成為作品的閃光點,在這部作品中,作者信手拈來許多中國古典詩詞,如劉禹錫的詩,屈原的相關典故,用的最多的自然是白居易的詩,這些詩既作為隱喻來表現人物際遇,又能抒發人物情感,刻畫人物性格,讓文風更加含蓄蘊藉,白詩的運用,也使作品更具文學性。

有“日本紅樓夢”之譽的《源氏物語》,經過千年歲月的洗濯,至今仍散發著獨特的藝術魅力,精通漢文化的紫式部,從兩性關係的視角,通過眾多女性個體悲慘遭際的描寫,否定了制度的合理性。雖然整部作品有濃重的宿命現和虛無色彩,但作者能夠把這種悲劇如此真切形象地展現出來,並把婦女問題的嚴峻思考發展到如此深度,這本身使作品獲得了一種超前的意義,使《源氏物語》的主題得到了極大的豐富與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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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源氏物語》故事梗概】

古代一朝代的桐壺天皇,寵愛一位身份並不高貴的桐壺更衣,不但別的妃子看了妒火中燒,滿朝文武也不以為然,認為這等專寵難免會闖岀楊貴妃那樣的滔天大禍,桐壺更衣性格羸弱,又無外戚後援,常受大皇子母親弘徽殿女御的捉弄與侮辱,她生下一皇子之後終憂鬱成疾,抱恨而死,皇上從此以淚洗面,這種悲情直到數年後外貌酷似桐壺更衣的藤壺女御入宮後,才得以排解。更衣生的小皇子俊美聰穎,朝鮮相士為其觀相,驚為天人,認為此皇子應登尊之位,桐壺天皇自然疼愛,但考慮到他沒有外戚後援,立為太子恐遭嫉恨,終於將其降為臣籍,賜姓源氏。12歲時父皇為他舉行成人冠禮儀式,根據父皇旨意,與左大臣之女葵姬結為夫妻,葵姬雖貌美矜持,但源氏並不喜歡,他的心裡只是一味眷戀繼母藤壺。源氏17歲時,一個偶然機會,住在老國守伊豫介家中,發現其後妻空蟬體態端莊,容貌動人,便在夜裡將她抱到自己房間,但空蟬執意不從。源氏再次藉口入宿,潛入空蟬房間,發現空蟬已逃走,源氏懊惱之餘,發現睡在床上的伊豫介之女軒端荻,便佔有了那姑娘。在此前,源氏曾與已故太子的妃子,自己的嬸母六條御息所私通,但佔有之後竟對她疏遠,六條妃子好不傷心,一天,源氏去六條的路上,順便到自己的乳母家去探望,突然發現隱居在附近的婦人夕顏,源氏便不放手,連連探訪,最後終於將她偷引至一處荒蕪的宅院,以求夜夜歡渡。夕顏原是源氏之友頭中將的情人,因正妻恫嚇,便隱居於此,不料遷居的第一天夜裡,夕顏被六條妃子憤怒的生魂迷住,轉眼間暴亡。源氏進山拜佛,偶遇年僅十歲的紫姬,後瞭解是藤壺哥哥的私生女,源氏想把紫姬接回撫養,遭紫姬外婆的拒絕。源氏趁繼母藤壺乞病回家休養之機,千方百計與繼母私會,終使藤壺懷孕。紫姬外婆去世後,源氏假稱受紫姬父親之託來接孩子,把紫姬搶到隱秘處藏起來。不久,藤壺產下一酷似源氏的皇子,皇上大喜,立藤壺為皇后,皇子為太子, 此間源氏不斷尋花問柳,從五十多歲的老宮女源內侍,到弘微殿女御的妹妹朧月夜、麗景殿女卿的妹妹花散裡等,源氏二十二歲時,桐壺帝讓位於弘徽殿女御之子朱雀帝,將藤壺之子冷泉院託於源氏,命其作太子保護人。源氏沉於貪色獵豔,有恃無恐,一次六條妃子的乘車與葵姬之車相遇,二車爭道,六條被葵姬的侍從罵走,六條恨源氏無情,生靈出竊,附在懷孕的葵姬身上,使其大病一場,生下一子夕霧後斷氣,居喪期間,源氏偶到紫姬處,心動於十四歲紫姬貌美,不顧紫姬的反抗佔有了她。桐壺帝駕崩,臨終囑朱雀帝善待源氏,桐壺在世時,葵姬之父獨攬朝政,桐壺帝去世後,弘徽殿女御及父親作主,源氏知自己不能過分囂張。藤壺皇后為自己的亂倫行為苦惱,為斷源氏糾纏,決計出家為尼。此時朧月夜已入宮,成為朱雀帝的尚侍(嬪妃),源氏仍與之有染,終於事發,右大臣與弘徽殿怒不可遏,源氏便主動離開京城,避居須磨,源氏身居茅屋,穿著寒酸隨意,感物傷情,忽一日,海面風起雲湧,天昏地暗,正在此時,已故桐壺帝託夢源氏,讓他速離此地,而離須磨不遠的明石道人,在夢中得到神渝,專程來船接走源氏,明石見源氏容貌俊美,就為女兒向其提親,明石小姐風韻嫻雅,令源氏一見傾心,兩人即成為夫妻。此間宮中不祥之兆連連發生,朱雀帝和弘徽殿接連生病,右大臣亡故,朱雀帝認為是報應,遂賜還源氏官爵,源氏告別已有身孕的明石姬回京,朱雀帝升源氏為權大納言,一切政務親自向源氏諮詢,源氏接回明石母女。不久,朱雀帝讓位於冷泉帝,六條妃子重病纏身,臨終將女兒齋宮託付給源氏,並囑不可將她列入戀侶之列,源氏將她送入宮中,做了十三歲冷泉帝的女御,人稱梅壺女御。源氏對空蟬念念不忘,常常寫信試探,空蟬為難,削髮做了尼姑。源氏三十一歲時,藤壺母后去世,冷泉帝服喪期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決定讓位於生父源氏,但源氏堅辭。源氏三十三歲時官授太政大臣,進入了他一生中鼎盛時期,此間,他在六條院舊址精心營造了一所豪華富麗的宅院,以供佳人居往。源氏得到夕顏與內大臣(原頭中將)所生孩子玉鬘的下落,便把她收為養女,安排於六條院,源氏對她挑逗求愛,但玉鬘執意不從,第二年春天,源氏終於向玉鬘的生父挑明瞭其女的身世,並準備把她送進宮中作尚侍,眾多求婚者想方設法希望在其入宮前娶到她,髭黑大將終於獨佔花魁,但玉鬘對其沒有感情,婚後一味心思鬱結,終於精神失常,被接回孃家,後被大將接回,當年生下一男孩。源氏之子夕霧自幼在外祖父家生活,與舅父(內大臣)的女兒雲居雁青梅竹馬,芳心暗許,內大臣一味想把女兒送入宮中當皇后,看不起夕霧,而今源氏一家高官厚祿,內大臣後悔不迭,終於主動讓步,夕霧與雲居雁終成眷屬。明石與源氏的女兒入宮,源氏與紫姬決定將明石夫人接進宮,與女兒相伴,紫夫人與明石夫人初次會見,兩位夫人無話不談,交情越來越深。朱雀帝身體日益不好,決定棄塵世出家,唯一不放心的是十三四歲的三公主,在擇婿的問題上他有意年已四十的源氏,源氏本就“猶有不足之感”,便決定迎娶,但紫夫人卻更加痛苦。夕霧晉升為右大將,小女公子明石成為女御後,生下一皇子,後來明石女御立為皇后,所生皇子立為太子,舉家歡慶。源氏與三公子成婚後,由於三公主還是孩子,與源氏並不親密,而曾向三公主求婚未成的柏木等人,都深感不平。冷泉帝讓位於朱雀帝的兒子,源氏見新君對妹妹三公主頗為關心,覺得不可怠慢,此後,三公主與紫夫人平分秋色,這時紫夫人請求出家,源氏不允,後由於紫姬遁入佛門的決心更加堅定,源氏只好同意先讓她受了五戒。柏木官位晉升,娶了三公主姐姐落葉公子為妻,但還是不能消彌對三公主的情愫,有一天,柏木終於買通了三公主的侍從,潛入六條院,與心上人私會,從此兩人頻繁相會,不久三公主懷孕,自覺無臉見源氏,一天柏木送來的情書被源氏發現,源氏氣憤至極,忽想到可能是自己與後母私通的報應,於是萬分恐懼。三公主生下一男孩後自覺羞愧,決心削髮為尼,柏木聞之,急火攻心而死,於是他們的兒子薰君便由源氏撫養,夕霧對柏木的遺孀落葉公主起了戀情,落葉立志出家被勸阻,後被夕霧接到一條院,雲居雁憂愁苦恨與日俱增。紫姬出家為尼再次遭拒,不久在憂鬱中離世。源氏內心的精神支柱坍塌,幾年後也逝去。燻君瞭解到自己的身世之後,素抱遁世之念,此時他聽說源氏的異母弟八親王已成為一高僧,便去拜訪,遇到知其身世的柏木家老侍女,老侍女哭訴了柏木慘死的經過,並將柏木與三公主之間的情書交給薰君,八親王早年喪妻,一手將兩個女兒撫養成人,兩個女兒如花似玉,見薰君穩重斯文,有意將女兒許給他,不料事情未成,八親王突然病故。薰君心裡愛慕大女公子,又不願被看成淺薄男子,所以並不急欲求得,而匂皇子知道兩個女公子的消息之後,卻情書頻繁,姐妺倆對其置之不理。大女公子深感男女之情不可信,決意獨身,拒絕了薰君,但希望薰君與妹妹結合,無耐薫君初心難改,便暗裡把匂皇子招來與二女公子接近,匂對二女公子海誓山盟,但由於皇子身份不能經常與之相會,二女公子望穿秋水,大女公子知道匂只是逢場作戲,為此歷盡憂傷,悒鬱而死。匂將二女公子接到家中,然而其是好色之徒,按母意與夕霧之女成婚,已有身孕的二女公子自嘆命薄,而此時薰君悔恨自己的行為,並向二女公子求愛,遭二女公子婉拒,此時皇上將薰君招為附馬,但他還是難以忘懷大女公子,二女公子看他可憐,便把自己的異母妹浮舟介紹給他,那浮舟容貌酷似大女公子,燻君有意求訪,以慰自己對大女公子的思念之情。浮舟的母親不允,遂帶女兒投奔二女公子,可匂見到浮舟便起了淫心,嚇得浮舟母女移住別處,薰君找到她們住處,便將浮舟帶到宇治山莊隱避起來,不料匂知道下落追到宇治,裝著薰君的聲音敲開了門,使浮舟受騙與之發生了關係,浮舟感無臉見薰君,又恨自己對匂發生了“愛慕之情”,而此時薰君正營造宅邸,準備迎浮舟進京,浮舟進退維谷苦不堪言,便燒了書信,給母親留下絕命詩,縱身投入了宇治川。浮舟落水後被尼僧救起,浮舟求死不成,便削髮為尼。一年後薰君知道浮舟下落,前去探望,浮舟隻字不復,她的肉體活著,心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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