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傳記片《莫娣》:陽光溫暖的“怪物”遇上陰沉執拗的直男


愛情傳記片《莫娣》:陽光溫暖的“怪物”遇上陰沉執拗的直男

《莫娣》是加拿大2016年上映的一部愛情傳記的電影,記錄並豐富了民間藝人莫娣的一生,豆瓣評分9.0,可以算得上一部高分電影。


愛情傳記片《莫娣》:陽光溫暖的“怪物”遇上陰沉執拗的直男

生活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


愛情傳記片《莫娣》:陽光溫暖的“怪物”遇上陰沉執拗的直男

莫娣·劉易斯,從小患有嚴重的類風溼性關節炎,長相和走路姿勢怪異,經常受到人們的嘲笑,甚至她經過的地方會有小孩子向她扔石頭。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她對美的追求,她曾向母親學習音樂和彩繪,在木板上創作聖誕祝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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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最終成為她一生幸福的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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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相繼去世,因擔心她不能獨立生活,她的哥哥將她寄養在寡居的姨媽艾達家裡,並支付一定的生活費。但她在姨媽家的生活並不那麼開心,除了被呵斥著做家務之外,她的生活多數時間只能用來坐在窗前發呆。而想要去融入屬於她的青春世界,需要偷偷地溜出去,躡手躡腳地回到家還是會被姨媽責罵。

哥哥的生意失敗之後,他將父母的房子變賣。莫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種無家可歸的流離感包裹了她的全身,寄人籬下的落魄激起了她內心的波瀾。她想要自食其力,打破哥哥和姨媽對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成見,努力地尋找著機會。

這樣的辛酸中,莫娣不再苟且於現有的生活,她向生活“宣戰”,她想要用自己的雙手擁抱自尊和自由。

當她聽到漁夫埃弗雷德招聘住家女傭的消息,他剛一離開,莫娣趕忙撕下招聘啟示,小心地收好。之後,她步行很遠到他家應徵。

暴躁的埃弗雷德看到她瘦削怪異的樣子,並沒有直接拒絕她,也沒有任何想要錄用她的意思。莫娣囁嚅著小心陪話的樣子,讓人既心疼又心酸。

幾天後,因為沒有其他人上門應徵,埃弗雷德只能接受了這唯一一個肯去他那所破舊的木屋做女傭的莫娣。但她的女傭生活卻是異常的糟糕,因為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被埃弗雷德指斥“偷懶、吃閒飯”,收拾屋子的時候被誤認為是翻東西,甚至還被他趕出家門。

她被附近的人們議論,說她是被埃弗雷德圈禁的性奴,艾達姨媽也因此斷絕了與她的來往。

她在埃弗雷德的家裡,地位十分低下,甚至排在狗和雞的後面。還在與另一個漁夫握手認識之後,被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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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這樣令人感到頹唐、沮喪的人生境遇中,莫娣無意中打開的一罐綠色的顏料,成為了她黯淡的人生中第一抹亮色。她將這一罐顏料把屋內牆壁上的一個小架子漆上顏色,黑黢黢的牆上,因了有了這明麗的顏色,開始煥發了生機。

一罐顏料,打開了一扇充滿鮮活生命力的大門,畫畫使她暫時從現實的不快中解脫出來,讓生命從身體的侷限中延展開來,精神得到了極大的豐富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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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自己,體諒他人,百鍊鋼也能變繞指柔

不甘被命運捉弄、不願做姨媽和哥哥的“累贅”的莫娣,很渴望得到埃弗雷德招聘的“住家女傭”的工作,這是一份在她看來力所能及、完全可以勝任的工作。

可事實是,剛到他家就被嫌這嫌那,埃弗雷達德粗魯的語言和行為她一忍再忍,她不想丟掉這份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更何況還能解決溫飽問題和住宿問題,可以不再像一個寄生蟲一樣接受來自姨媽艾達的憐憫、施捨與苛責。

當埃弗雷德打了她一耳光之後,她痛苦不堪,與“寄生蟲”生活的決裂讓她不能就那樣輕易辭去這份工作,那樣她所要面對的就是再次回到姨媽家裡或者就此流落街頭。在這裡,至少能用自己的勞動換來食物、住所和寒薄的薪水。

她能忍受氣極敗壞的埃弗雷德指著她說“狗比你早來,也比你有用。首先是我,然後是狗,然後是雞,最後才是你”,卻不能忍受他當著別人的面侮辱她、毆打她。她憤怒了,第一次朝著埃弗雷德大聲發出了自己的警告,併成功地要回了自己應得的兩個月的工資。

如果說從姨媽家裡搬出來,毅然決然地跟隨埃弗雷德住到他的小木屋裡,是她自尊的第一次覺醒,那麼,這次便是莫娣第二次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戰。她讓埃弗雷德不再蔑視她、輕視她、欺辱她。

埃弗雷特因為不會寫字,做生意全憑大腦記憶,有時難免會遺忘,給桑德拉女士送魚的事情就是如此。當桑德拉找上門來,莫娣小心翼翼地接待了她,並承諾轉告埃弗雷德。

等埃弗雷德回來,她並沒有直接詢問是否忘記給一位叫桑德拉的客戶送魚,而是關切地詢問他“做生意很辛苦吧?”這樣的體貼與婉轉地提醒,讓埃弗雷特這個直男很容易地就接受了她的詢問和建議,順從地讓她幫忙把往來賬目一一登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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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起到桑德拉家送魚,雖然埃弗雷特依然顯得那麼強勢和蠻橫,但他漸漸從心裡接受並依賴起了這個瘦削的跛腳女人。當他不再讓腿腳不便的莫娣吃力地跟在他後面,而是讓她坐在推車上,鏡頭把整個河岸都給他們當作背景。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對勞作歸來的夫妻,在夕陽的餘暉中,那樣美麗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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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想要莫娣畫更多的明信片,埃弗雷德嗅到了商機,趁機提出了價錢。看似是他貪心、唯利是圖,實則是為了兩個人的生計考慮。孤兒院裡長大的他,知道錢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意義,只有把錢牢牢抓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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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莫娣講述了自己因為未婚而生下女兒的事情,埃弗雷德雖然嘴裡說著“結婚費錢”,卻還是給了她一個簡單的婚禮,在牧師和另一個漁夫朋友夫妻的見證下結成了夫妻,給了莫娣此生最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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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早年不幸的人,終於可以相互取暖。莫娣踩在埃弗雷德的腳上,兩個人邊跳舞邊溫柔地交談,“兩隻落單的襪子”終於湊成了一對,雖然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登對。一向強勢、暴躁的埃弗雷特,在那一個夜裡,堅硬的外殼下包裹著的那顆柔軟的心開始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溫暖浪漫、熱氣升騰。

她作畫,他就承擔了大部分家務,全然忘記了她原本只是來做女傭的。因為蒼蠅時常干擾莫娣作畫,想要裝一個紗門,埃弗雷德嘴上說著不裝卻起身出門扛回一扇紗門安裝好。莫娣透過紗門看著他,眼裡寫滿了幸福。

笨拙地相愛,註定有所衝撞

莫娣的畫作被桑德拉帶到美國展出,她一下子出了名。面對著每天從早上到晚上來採訪的記者,埃弗雷德不勝其煩,這對孤僻的他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沒有了自由,沒有了空間,最為“致命”的是他一時間無法適應莫娣的“走紅”,他習慣了控制莫娣,讓她一切聽從自己,習慣了自己高高在上的那種感覺。

他開始不安,開始害怕甚至抗拒人們說他“配不上”莫娣;他焦躁,怕莫娣從此不再是自己獨有的“財產”,憂心莫娣會因為出名而離開他。

這個孤兒院長大的40多歲的“大男孩”,從來沒有人教給他如何去愛,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前後反差如此巨大的生活。他不再關注莫娣,開始謹慎地保護自己。他聽不進莫娣的任何話,連她想去探望生病的姨媽也不開車送她。

姨媽告訴她,她的女兒並沒有殘疾也沒有死,只是被她和查爾斯一起賣給了一戶不錯的人家。從姨媽家回來的路上,她上不住地顫抖,她迫切地想向埃弗雷德傾訴,分享她女兒還活著的喜悅,分擔她想念女兒的哀愁。

可是,半路上來接她的埃弗雷德根本聽不進她關於女兒的話,痛苦萬分的莫娣,傴僂地走在去往桑德拉家的路上,那背影蒼老、憔悴、蹣跚、無助。

難怪埃弗雷德的漁夫朋友在她們結婚時會說“我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為你哀悼”,在莫娣離開他後,又說“早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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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受傷的人,沒能相互舔舐傷口,心頭的痛難以撫平。這樣笨拙地相愛,成了不經意的互相傷害。

越過山丘,有人等候,扶持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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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分開的夜晚,同樣的孤枕難眠,埃弗雷德開始重新審視兩個人的關係,他冷靜下來到桑德拉家接莫娣回家。他們坐在鞦韆上,一向不善言辭的埃弗雷特說:“照顧你比照顧狗還麻煩。”這句話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聽不出來他那種不知如何取悅妻子的無奈,莫娣也是。但倔強的她說“我比狗強。”

當埃弗雷德說出“我只看到你,我的妻子,一直如此。我只是,我不希望讓你離開我。”看得出來,莫娣心裡的那種滿足感。“你給了我想要的一切,一切。”就是這樣的莫娣,讓人心疼又讓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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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衝突,讓兩個人的心貼得更緊,埃弗雷德慢慢能夠欣賞莫娣的畫作,為她營造更好的繪畫空間和時間,他包攬了所有的家務,她把心中的愛意全都從筆尖傾瀉而出。

這個在愛人的路上笨拙的大男人,已經在莫娣的潛移默化中學會了分擔與憐惜。他不知從哪裡得知她女兒的地址,開車帶著她前往。為自己愛的人了卻心願而不惜費盡周章,就是一種大愛,來自於大男子主義的他的深沉之愛。

“我不喜歡大多數的人。”

“他們也不喜歡你。你需要我,而我愛你!”

最簡單的話語,濃濃的愛意,人生難得是相知相愛,不容易的是懂得珍惜。可偏偏就有的人會像刺蝟一樣,扎傷別人也扎傷自己。

埃弗雷德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看起來堅強的他卻希望有著一份專屬於自己的東西,包括愛情。可他卻不知道如何去區分愛與佔有,更不知道怎樣去愛。但在與莫娣長時間的相處中,他漸漸學會了包容和付出,欣賞與體諒。

他喜歡上了莫娣在牆上畫的畫,他也會覺得溫暖舒服;他能在莫娣不情願的情況下不強求,雖然他的話聽上去不那麼中聽;他把莫娣的畫拿去賣掉並在別人的揶揄中為她辯護,還為她買回畫畫的材料;他默默承擔了大部分家務,為了騰出更多的時間讓莫娣作畫;他的板車、舊汽車、新汽車載著莫娣一起行進在通往幸福的路上。

莫娣患上了肺病,醫生建議她戒菸,於是埃弗雷德便成了監督員,保證不再讓她吸菸。他開始希望莫娣能好好活下去,不是貪圖她畫畫的錢,只是想和她多在一起過些時日。

莫娣終於在一個晚上病重,守了她一夜的埃弗雷德聽到了他此生最美好的愛情:

“我早知道你病情加重了,但我每次問起,你都騙我。真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你不完美?”

“你愛著我,埃弗。”

莫娣就這樣帶著被愛著的滿足感離開了人世,她的人生在後半段得到了姨媽口中所說的:“我們家族中只有你得到了幸福。”

還有什麼比在感情生活中被尊重、被珍惜更讓人能品味出幸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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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招聘住家女傭的啟示,一幅幅明麗陽光的畫作,一生的守護和幸福,這構成了莫娣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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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與安全感,讓她看到美好的世界,透過一扇窗,一把筆刷,浮世一切都收入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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