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地母经》是以六十甲子的循环为排列,一诗一卜,用作预徵该年农作物生产情况的经书。

还没立春,国内大爆发了疫情。很多人开始感叹“多难兴邦”,不少文章把历数各个庚子年发生的事情,感慨庚子年将过的异常不容易。其断语如下:

庚子年 诗曰:

太岁庚子年,人民多暴卒。

春夏水淹流,秋冬频饥渴。

高田犹及半,晚稻无可割。

秦淮足流荡,吴楚多劫夺。

桑叶须後贱,蚕娘情不悦。

见蚕不见丝,徒劳用心切。

卜曰:

鼠耗出头年,高低多偏颇。

更看三冬里,山头起墓田。


《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再配合上历史上各个庚子年发生的时间,文章开始贩卖了焦虑,将人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那么庚子年的断语,如今该信几分呢?

《地母经》中的所有的诗句,基本上都围绕气候特征,少量涉及战事和疫情。为什么呢?

过去古代人民的技术条件落后,主要生产重心围绕在农桑上。因此,气候的变化对古代社会的稳定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但凡雨水不足、蝗虫灾害会危及到人类的生存问题。进而引发战争。古代历次的少数民族入侵,都是由于气候寒冷,草原产量不足,不能维持生计,只能南下中原掠夺。而雨水过多,洪涝灾害之后必然有鼠疫等传染病发生。

如今的技术手段,粮食储备和水利技术等等,气候对农业生产,对社会稳定性的影响不如过去那么严重。因此,对于庚子年断语中的“人民多暴卒”一句,完全不用过于担忧。


《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气候是呈现周期规律的,这个和天文学有密切的因果关系。太阳黑子周期、宇宙辐射就对气候、磁场等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庚子年,六十年一遇。在理论层面上是六十甲子一循环。在实际天文学中,很多人认为是银日线有关。古代学者对于银日线的判断我想没有那么准确。

地母经,更像是古代学者对历史上历次经验的总结,配合六十甲子这样的理论周期,得出的归纳性的总结。既然是归纳性总结,必然涉及到准确度和置信区间的问题。我相信古人的智慧,这个置信区间是非常大的,准确度是非常高的。

古代天文学的成就,就已经涉及到了金木水火土日月以及南北交点的运行周期。

  • 木星(岁星)绕周天运行一周;
  • 土星(镇星)三十年一周期;
  • 金星、水星大概是一年为周期;
  • 火星两年一周期;
  • 南北交点大概18-20年一周期;

几项配合,理论上六十甲子周期,三元九运180年周期等等,似乎之间就有了联系。

然而这都是后人的研究在两者之间建立的相关性,古人到底是不是由前者归纳出后者,还是由后者演绎出前者,我们去古太远,无从得知。


《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我认为,我们很多时候的迷信,就是过于执着于理论本身(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六十四卦等等),而忽略了本身的思考能力

比如,我们最近会问“为什么今年这么多事情?”,很多人的回答是“因为今年是庚子年,历史上庚子年都不好”。因为是庚子年,所以不好。这种思维习惯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就如同,因为“八字上有天克地冲,所以现实生活会很糟糕”。

然而,这两者之间只是相关性。如果学习《周易》和古代智慧,仅停留在这个层面,我想很难是有所进步的。


《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六十甲子的周期,更重要的是一个周期思想,这种周期思想,根植于古代先人“仰观天象,俯察万物”的总结,而我们是需要利用这个周期思想,去面对未来,走向未来。

为什么庚子年这么多事情?思维进一步的拓展,可以有很多种延伸。比如:历史上的气候周期变化规律是怎样?地理环境如何随之改变?朝代经济周期如何轮转?等等,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追问,气候周期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可以推导到天象上,可以推导到大气运转上等等。

总之,思维的无限深入追问,在庚子年和多灾之间,才能建立一套必然的因果链条,而这个因果链条上的各个节点都不是我们所能忽视的。停留在“因为庚子年,所以不好”的简单逻辑上,很容易出现“因为生日不好,所以过的不好”,“因为住宅不好,所以过的不好”这样毫无逻辑,难以让人信服的简单结论上。


《地母经》中庚子年多灾多难的断语,现在该信几分?

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为事情的发生找到一个简单的原因,却不喜欢思考。所以,对于《地母经》中的诗句,到底该信几分?取决于你对问题的追问,到了怎样的程度;取决于你的思考拓展到怎样的领域。

《道德经》中讲“信不足焉,有不信焉”,个人的“信”,在于个人自己的努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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