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前街頭巷尾 女孩跳廣場舞 小腳老太站在凳子上看紅火


筆者於1958年至1972年在山西運城柴市巷居住,在這裡留下了多少童年和少年時代的難忘記憶,當80年代初拿起相機後我不由自主地記錄了當地街頭巷尾的百姓生活。圖為1982年春節前在運城百貨大樓拍攝的文化工作者為群眾寫對聯的場景。這個大樓是二層樓的,比60年代在鐘樓底蓋的百貨大樓要大的多了。大家注意後面的禮品專櫃上的暖水瓶了嗎?那是當時通常給結婚親友們的隨禮用品,我1985年結婚時就收了五六個。

當我記事起,每年正月十五運城街頭都要鬧紅火,連我們巷口的小小木業社職工都要舉著彩旗參與其中,通常都要鬧上三天三夜。聽母親講,我1957年正月十六晚上9點多出生前,正好街上還有紅火隊伍,狹窄的街道水洩不通。當時不可能叫救護車,母親只好坐著三輪車前往醫院。三輪車上沒有警笛,喧囂的鑼鼓聲掩蓋了它平時悅耳的當啷鈴聲。父親在前面滿頭大汗的開道,我最後有驚無險來到人間。 圖為1984年運城西門外看紅火的群眾。

人類有生就有死,通常百姓死後總要舉辦個儀式,寄託我們的哀思。兒時我有個很惡毒的想法:街坊鄰居的老人去世後就可能給我們這些小屁孩帶來商機,如果搶上打幡的活後就可掙一毛錢。記得一次喪事主家嫌年紀小不用我,而我的哥哥由於人際關係好有同學說情而舉上了幡,當時我嫉妒地眼睛都綠了。還好哥哥掙到錢後和我一起到鐘樓底買了雞爪共享,我的內心才略微平衡了一些。圖為1989年運城敬老院旁邊喪事上看錶演的群眾們。


板車是80年代之前一般百姓的主要運輸工具,我小時候常拉這樣的車,那時居民們賣煤、拉燒土都離不開它。記得1969年我和姥姥、舅舅三人一起生活,當時舅舅剛做完手術,我曾和姥姥一起拉車去北郊買煤。姥姥是64歲拄著柺棍的小腳老人,我是1.44米高的12歲孩子,去的時候我拉著姥姥,回來時姥姥幫我推車,最難是過北郊水渠上的橋坡,我採用了之子形拉法也上不去,多虧路人相助才過了難關。圖為1989年北郊等活的民工。

80年代時尚青年的標配是碩大的蛤蟆鏡,而且戴的時候不揭商標,這似乎和這位背身的大叔沒有關係,但這位大叔的行頭可是昔日百姓的標配:對襟小褂、緬襠褲、饃饃口袋。兩個時代很有特徵物品放到一起確實很值得玩味。緬襠褲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服裝,製作簡單,不管臀圍、腹部大小都可以互換著穿,這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一條褲子可以來回穿幾代人;至於碎布做成的饃饃口袋,多少孩子曾經用它當過書包。攝於1989年運城街頭。

清晨,許多群眾在烈士陵園內健身。沒有無數先烈的流血犧牲,大家不可能過上這樣祥和的生活。這尊老紀念塔始建於1958年,我1966年6月1日就在塔下加入了少先隊。當老師給我戴上紅領巾後,我曾經舉著拳頭向著紀念碑宣誓,然後下到墓穴中為烈士掃墓。記得好像有5個大墓穴,每位烈士的棺材都很小,在墓穴中一行行靜靜地排列著。 後來這尊紀念塔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重建了現在更高的紀念塔。圖為1989年的運城烈士陵園。


距運城城區約15裡的安邑有一座從中間劈開的古塔,但即使這樣也沒有倒塌,每次我往臨汾方向乘車在車上就可以看到,在城區的高層建築物上也能看到。記得兒時哥哥常領我爬上西門外的木塔,就為了遠眺這座古塔。現在,哥哥和這座木塔都不在了,回憶到這裡我不免黯然神傷。1989年我曾經專門騎自行車來到這裡,僅無意中拍到了這兩位建設者。當時這裡是個大工地,有無數的勞動者在這裡建設新運城,現在這裡是運城的中心地帶了吧?

我的父母在50年代就很喜歡跳舞。1985年父親退休後,他拎著我哥哥的三洋錄音機,在家門口的廣場上組織了一支跳舞隊伍,隊伍中還有許多年輕女孩不像現在大都是老大媽。他每天為大家盡心服務很受歡迎和尊重,因此還上了《運城日報》的圖片新聞。記得1991年我陪父母到上海旅遊時,他們總操心著給大家買新穎的舞蹈音樂磁帶。1995年他突然離世後,許多舞友曾來弔唁,後來這支舞蹈隊伍就很快消失了。此圖攝於1990年。

位於運城北街的關帝廟,當時的展覽大都在這裡進行,旁邊的圖書館更是文化活動中心。記得1966年我在圖書館內聽表演者講故事《歐陽海之歌》,當講到歐陽海小時候男扮女裝的悲慘身世時,我感到昏天昏地彷彿置身其中,從此領略了什麼叫藝術的感染力。我小時候看過的書特別是連環畫許多是從這裡借的,當時連環畫是用女子綁辮子的塑料繩綁在一起,每次可以借10本。圖為1991年運城圖書館的報欄前,現在圖書館好像不在這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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