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旗坡,團長之祭旗坡

有位團友,說要我解說一下,祭旗坡那一段授旗,我想,這個還是很清楚的吧。

龍文章受了虞嘯卿的正式委任,當了團長了,說實話,炮灰們是非常開心的。

不辣:“敬禮,敬大禮,這是我們團長。”先圖個嘴巴快活再說。

龍文章:“你們的武器呢?”

董刀伸出手:“鐵砂掌。”

大家開心著,快活著,其實這僅僅是為了龍文章還活著,還能活下去。就這樣,活下去唄。這一點。龍文章看得出來,可是這樣不行啊,你們得戰鬥,要戰鬥啊。這種狀態,不行。

我想,龍文章這一天晚上,可能沒有睡覺,他在思考對策,他當然是對著南天門思考的,走到江邊,看著對岸。他發現了一些事,他憤怒而剋制著自己。

一清早,他拿著一口鍋,使勁颳著,把大家叫醒,集合。

這一天,本來是給炮灰團授旗,裝備補給交接的日子。虞嘯卿,唐基和陳大員在等著他們。龍文章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這個團,是虞家軍嗎,眼看著就是一個新的團,虞師的團,這樣好嗎?

不管這些了,這支部隊,那不是虞師的兵,是一群戰神剩餘的一小部分,得讓他們自己清楚,他們的軀幹還在江那邊呢。

所以,權衡之下,龍文章先帶著他們爬上祭旗坡,看對面。對面是什麼?日本人在建造工事,挖掘著,把中國戰士的遺體也挖了出來,全都扔進了怒江。

這些炮灰們,盯著看,龍文章甚至給他們望遠鏡看。“每人十秒鐘。留個念想。”

他們甚至辨認出康丫的屍體,被推土機推著和土堆一起翻滾著,和其他戰士的遺體一起被剷下怒江,這讓湖南佬不辣幾乎瘋狂了,他怒吼著:“打炮呀,為什麼不打炮,就由得他們挖呀。”不辣是一名極其精銳的步兵,可是面對這怒江天塹,他無能為力。同伴們只能按住他,出動了格鬥第一的喪門星按住他,把他按在泥地裡面,因為大家認為,如果不這樣,不辣會衝進怒江。

不辣的後遺症是,以後一直都很尊敬炮兵克虜伯,在搶奪獸醫遺體那一仗,他一直在幫克虜伯推著炮。

看這個,所有的老兵們都記起來了,不是快活的時候,他們記憶開始復甦了,孟煩了是文人,他是這樣形容的。

確實一直想看見,想到不敢看見。我們不知道南天門上留的是我們的軀殼還是我們的靈魂。我們是失去肢體的殘廢在想念殘肢,不,我們只區區二十幾個,我們是離開了軀體的殘肢,在想念軀體。

不再需要什麼動員令或者氣宇軒昂的演講,龍文章迅速地讓所有人回魂了,這種影響,是一生,影響著孟煩了最後都無法融入到鋼七連,他回到禪達,遠遠守護著這些戰士的英魂。

他們始終是南天門戰役的人或者是魂,不管是第一次南天門戰役還是第二次。陳小醉的哥哥說過:“”打這個仗的人,都被咒住了......”

你天天都掛在臉上啊,眼睛裡也是,到處都是。你從來都只有半個人在這裡跟我說話,還有半個在江那邊。

南天門防禦戰之後,大家回到禪達,董刀看著對面:“他們在埋我們。”

。。。。。。

這是祭旗坡,老炮灰們回魂了,他們不可能加入虞師了,他們的軀幹在對岸,他們的團,大半都在對岸。“我的團長我的團”,這個團長當然就是妖孽,而這個團,並不是龍文章後來擁有的團,也不是孟煩了後來擁有的高度機械化的團,而是一天一夜,打沒了的團。

登上竹筏

槍聲炮聲之外,我聽著江谷裡傳來的聲音,清晰而遙遠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因為我知道,唱這歌的人都已經死了。

但那聲音仍在繼續,只是遠得不再雄偉而是飄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就是這個團,沒得改變了的團,炮灰團。

所以,這群人從祭旗坡下來,虞嘯卿問龍文章,去那幹什麼?龍文章不答,這是一種試探。就是,我是你的屬下團長了,可是,我想要自己的團,不是虞師的團。

虞嘯卿很生氣,非常生氣,可是他還是極為大度的,他承諾讓龍文章組建一個“龍團”,在他的虞師裡面組建龍團。我有時候也覺得虞嘯卿很大氣,這脾氣很好利用。虞嘯卿說:不過老虞信人不疑,雖然共行一道,也可各行一套。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我只希望你對得起這塊壽布。

只是,陳大員有些不耐煩了,結果被董刀的骨殖包懟倒了。“我弟弟,四川人,就是川軍團的。從緬甸回來掉隊,死在路上了。我揹著他進了這個團,打完仗,我送他回家。”為了清楚他還要補一句,“我弟弟叫董劍。有名冊可以去查。”

接下來,虞嘯卿也沒有為難龍文章,可是也沒有刻意去幫他------你要在虞師裡面組建龍團,你努力吧。就像我當年組建虞團一樣努力。

所以龍文章倒賣軍火,去別的團偷偷吸引人入團什麼的,虞嘯卿根本就不去管。一是,讓龍文章自由發揮。二是,虞嘯卿也在忙同樣的事情。

然後,我們說說祭旗坡的來由。

祭旗,是古代出徵之前的一種儀式,就是殺死犧牲貢品,來祈求勝利。我們也常常看到小說裡面,殺幾個戰俘什麼的,或者是犯了錯的軍人來祭旗。

用犧牲,來取悅神靈,祈求勝利。是的,很明顯,這群炮灰就是祭品,心甘情願的做祭品。在龍文章拒絕了當主力團團長之後,虞嘯卿隨意的安排了:“川軍團,祭旗坡。”這並不是他有意的,而是蘭曉龍有意為之。蘭曉龍給了龍文章機會,龍文章拒絕了:“我欠南天門上一千座墓。”

那是他的團,他的團在對岸一天一夜,傷亡殆盡,那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團,一千多人在沒有補給,沒有支援,沒有重火力的情況下,用栓動步槍頂住日軍一個聯隊。

祭旗坡,團長之祭旗坡


不僅僅是欠了一千座墳,餘下的戰士要拿下南天門。從這裡開始,就預兆著炮灰團的老兵們,已經訂下了祭品的身份。


祭旗坡,團長之祭旗坡

虞嘯卿也並不知道這些炮灰們的命運,龍文章可能猜到什麼,不過不管了,他就是奔這個來的。

到了後來,他們也就真的成了祭品,被放在南天門這座神山上的神樹裡面,一個接連著一個的死亡,希望能打動神靈。

能成功到達神樹的是祭品,那麼死在半路上的呢,死在江裡面的,死在半山石的,死在坑道里面的,沒能到達神樹的,那算是祭品嗎?

不管怎麼樣,他們成功了,一條一條的生命,可能打動了神靈了。祭旗,有效。南天門,拿下來了,連同著戰士腐朽的遺骸,分享著榮耀和光輝,虞嘯卿帶領著高官們,向南天門三鞠躬。

阿譯輕聲嘀咕:“別做表情。你那什麼表情?”

他說的是我,我艱難地拉扯著腰上的肌肉,我齧牙咧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阿譯:“…想哭你就哭。”

替戰友掙得榮譽的孟煩了,差點哭出來,就是這樣,祭品們,成功了。

川軍團的團旗,無頭的刑天,一直在江那一邊激勵著炮灰們,剩下的炮灰其實就是刑天的頭顱,殺過去了,成功了-----這就是川軍團團旗的故事,最終,唯一的川軍由他的哥哥董刀,帶走了,回去了。

祭旗坡的故事,也就結束了。

附:雲南並沒有祭旗坡

祭旗坡這麼有個性的地名,在蘭曉龍的家鄉邵陽。

老李早說過了,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每次都會用水澆溼我的眼眶。

那麼,就這樣吧,一個祭旗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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