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波音能否從糟糕的2019年中走出來?

2019年的挑戰只是波音百年曆史中所遇到的最新的一個。

剛剛結束的一年對波音公司來說並不友好。波音737 Max客機的兩次墜毀導致公眾對波音管理、產品和文化的不斷批評。

然而,這並非波音公司“最黑暗的時刻”,在歷史上波音至少有5次面臨著更危險的情況:公司被拆解、創始人出走、大量訂單取消、大規模裁員等等,都是實際出現過的,甚至波音737MAX這兩次事故都不是波音737首次因設計缺陷而墜毀。

雖然這些事件其起因並非都是飛機問題,但有些事情其結果已經發生,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波音都倖存了下來並繼續發展。因此借鑑這些經驗,波音從本次危機中恢復可能比許多人預期的要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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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美國列剋星敦研究所首席運營官Loren Thompson博士在福布斯網站發表文章“2019 Wasn’t Boeing’s Worst Year. Not Even Close”,介紹了波音歷史上5次重大危機,並對此進行評價,本文現編譯如下。

波音公司被美國政府拆散

波音公司在1916年成立以後,正好趕上了第一次世界大戰而使其從大量軍機訂單中受益匪淺。在戰爭結束後,波音從聯邦政府那裡獲得了豐厚的航空郵件合同,併為此組建了一個龐大的航空集團,旨在主導這些業務。

當時這個龐大的航空集團旗下的控股公司包括了發動機製造商普惠公司和後來的美國聯合航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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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波音成立的航空帝國除了飛機制造以外,還包括航空運輸和配件製造等“一條龍服務”。

但是在1934年,羅斯福政府取消了波音的這些航空郵件合同,並認為波音組建的這個航空集團形成了壟斷,因此採取行動打破了它。公司創始人威廉·波音(William Boeing)對這些舉動感到不安,以至於他退出了公司並出售了所有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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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與唐納德·道格拉斯(Donald Douglas),格倫·馬丁(Glenn Martin)和詹姆斯·麥克唐納(James McDonnell)等這些航空先驅們創立的公司不同,作為這些公司競爭對手的波音公司很早就失去了其創始人所帶來的影響力。

在那個年代下這對企業可能是致命的,而且的確有許多飛機公司在蕭條的年代倒閉了。但這件事給波音公司的教訓是在企業運營時不要存在過於遙遠的夢想,因為這些由航空夢想家創立的公司,在它們的創始人的夢想遇到挫折、甚至遇到創始人離去這樣的打擊時這些公司往往無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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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運輸公司所運營的波音80三發飛機。

革命性的產品遭遇失敗

美國政府拆散波音的壟斷同時,波音推出了其歷史上最具革命性的產品之一:波音247。波音247被認為是第一架現代客機,採用單翼佈局、全金屬結構設計,具有流線外形和可收放起落架,甚至還具有機翼除冰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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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技術上看,波音247是一項出眾產品,然而該機的訂單很少,而且很快就被更先進的道格拉斯DC-3所取代。DC-3不僅擁有波音247的各種優點,而且還可以搭載更多的乘客。

最終,波音247僅建造了75架,其中60架還屬於波音旗下自己的航空公司,而且不久之後這個航空公司就被剝離了,使波音247更加無人問津。而DC-3最終制造了成千上萬架,成為一代經典飛機。

軍用訂單的全面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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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波音及其眾多競爭對手一起隨經濟大蕭條陷入危機,但戰爭的爆發使這些公司從大蕭條的低谷中獲救。甚至在美國參戰之前,美軍就已經建立了龐大的空中力量,使航空製造業公司的收入成倍增長。

其中波音公司製造了B-17和B-29轟炸機;北美飛機公司製造了14000多架P-51戰鬥機;道格拉斯則製造了近6000多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和數千架其他軍用飛機。而北美飛機公司和道格拉斯公司後來都被波音所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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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背景下,波音公司約有7萬名工人失業,道格拉斯的失業工人也有9.9萬名,而北美飛機公司的員工人數從91000人縮減至5000人。因此,在這段時期內,波音公司及其競爭對手面臨著嚴重的“戰後綜合症”,其業務前景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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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用飛機銷售的陷阱

在二戰結束後,波音公司的戰爭剩餘物資中有大量的B-29轟炸機,波音將其改裝為客機,並命名為波音377,但是真正將未來帶給波音的是噴氣發動機的問世。

冷戰序幕引起了美國對新型轟炸機的需求,其中波音公司最引人注目的產品是B-52轟炸機,此外還波音公司還建造了數百架噴氣式的KC-135加油機,以支持轟炸機機隊。而波音的C-135計劃促進了其波音707噴氣式客機的開發,波音707也這是噴氣時代首款成功的商業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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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60年代後期,波音已成為噴氣式客機的全球領導者,此時波音已開發了波音737,該機後來成為歷史上使用最廣泛的商用飛機,總產量突破10000架。

當時波音最重要的項目之一是波音747寬體客機,該機後來在幾十年間都保持了最大客機的世界紀錄。然而,波音747的開發使波音負債累累,甚至在1970年代初期,由於經濟衰退、石油價格上漲引起的大型客機訂單下降,而越南戰爭所產生的軍事需求也正在減弱,幾乎一切因素都對波音不利。

在1968-1971年之間,波音民用飛機部門的工人下降了75%以上,從88700人降至20750人,公司的財務狀況也到了極限,破產清算幾乎就在一線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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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JT9D發動機產量不足,波音747-100一度因缺乏發動機而無法交付,這對波音的財務狀況造成很大影響。

設計缺陷導致波音737墜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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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美國聯合航空585航班的波音737客機莫名其妙地發生向右滾轉,然後急速俯衝,之後墜毀在機場附近,機上所有人員喪生。

1994年,美國全美航空427航班的波音737也發生類似事故,這次飛機是向左滾轉,然後俯衝墜地,同樣機上無人倖存。而在這兩起事故之間,還發生了多起類似原因的事故,也都造成過重大傷亡。

這些早年的事故雖然今天看來也是同樣原因引起的,但並沒有像最近的波音737MAX事故那樣引起的危機氣氛,因為這些事故發生的時間間隔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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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航585航班事故及後來幾次事故,其原因當時成迷,甚至被指存在“靈異事件“。後來經過數年的調查才最終確定原因。

但是,在1994年的事故之後,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NTSB)進行了為期四年的調查,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飛機的方向舵液壓組件失靈導致其發生反向偏轉,同時由於設計冗餘度不足使飛行員難以從故障中解脫出來,從而造成了這些悲劇。

隨後美國聯邦航空局(FAA)下令修改波音737方向舵的設計,並規定新的培訓程序,以便飛行員可以應對飛行控制系統中意料之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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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論表明當時波音737方向舵的液壓作動器存在缺陷,被強令修改。

面對重重挑戰波音公司的未來如何?

除了上面這些事件的影響之外,波音公司還面臨許多其他挑戰。例如冷戰的結束嚴重降低了對軍用飛機的需求,以及獲得大量補貼的歐洲客機生產商的崛起都嚴重影響了波音的市場前途等。

但是重要的一點是,波音仍未倒下,並且實際上在這次波音737MAX事件持續發酵之前,波音面對上面各種危機時已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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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百多年的運營,波音公司是在這個曾經擁擠的行業中少數的倖存者之一;而與應對早期挑戰的時候相比,此時的波音理應擁有更多資源去應對危機。因此,波音的確有可有會恢復的比預想中更快。

如果波音的確恢復了曾經失去的市場,加上機毀人亡的事故所帶來的經驗教訓, 這些都可能有助於使波音成為一家更好的公司。

轉自:國際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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