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當年的錯過,是我一生都難以饒恕的過錯,悔恨的傷口一點也沒有癒合。
這麼多年的苦,這麼多年的疼,這麼多年的悔,這麼多年的恨,早已是深入骨髓。
你是縱火者,你也是滅火器。
沒有人知道,從少年到中年,絕望的去等一個人,該有多麼的絕望。
風吹過百味雜陳的日子,
如春風似春雨,只要有你的一點點消息,心頭的刺就發芽長大。
在我們尋找、傷害、背離之後,
還能一如既往地相信愛情,
這是一種勇氣。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說過要一直喜歡,卻敵不過時間。
時光太瘦,指縫太寬,不經意的一瞥,已隔經年。
疲於生死耽於生計,塵滿面鬢如霜,人到中年總該有個活下去的理由。這些年,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年你和他——
相濡以沫?
同床異夢?
各奔東西?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一個人丟一個人撿,一個人視如草芥一個人奉若珍寶。
我多希望你們是各奔東西啊!
當眼淚流下來,才知道,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
2、
休問梁園舊賓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那天突然有了你的消息,你說,過得好嗎?
高中畢業,從此各奔東西,這是從學校出來幾近30年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
多少的牽掛卻無從說起,多少的隱忍卻萬般掙扎,多少的堅持卻在剎那間土崩瓦解。
這些年猜想你,萬一離婚了呢?萬萬一沒有結婚,也在等我呢?
這些年,無數次猜想,你結婚是肯定的。
你有了孩子也是肯定的。
可萬一,你離婚了呢?
萬萬萬萬萬一,你沒有結婚,也在像我苦苦的等你一樣在等我呢?
這些年,一個人,外表快樂而內心憂傷。這是支撐我這麼多年走過來的念想啊!
預料之中的,而當你說,你過得還好,孩子還聽話,老公也夠疼自己,我的心剎那間絕望。
只緣感君一回顧,從此念君朝與暮。
翩翩少年郎,我一個人;滄桑中年,我依舊一個人,這輩子千不該萬不該你給我下了愛情的 蠱!
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
沒人在乎你怎樣在深夜痛哭,再苦再累再痛再難熬,只有也只能自己獨自撐過。
那一夜,我一個人在山路上緩慢爬行,孤獨的人,心頭的孤獨無人訴說,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華山北峰坐著,暮色堆積,都在往鐵鏈上掛同心鎖。
我和你同心,你和我也同心?
執手看黃昏,問你粥可溫?
故事的開頭是,我給你幸福,結局是我祝你幸福。
多少的咬牙切齒,多少的追悔莫及,多少的前思後想,都不過是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時愛恨交織的悔,相濡以沫的暖,錐心刺骨的疼。
總以為沒有翻不過不去的火焰山,原來還真有叫人左右為難的坎!
恨天恨地,我恨自己不爭氣,忘掉你,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3、
春雨樓頭尺八簫,何時歸看浙江潮?一輩子那麼長,想想你又何妨?
在春深似海的春天裡,就算我修行多年——
我做不到在蒲團上閒翻經書,我有血;
我做不到在佛前長跪不起,我有肉;
我做不到在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我有情;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盡,忘不了花已老 ,忘不了離別的滋味,也忘不了那相思的苦惱……
燈火欲黃昏,洛陽城裡逢故人,道不盡多少舊夢前塵——
是一種飛蛾投火的勇敢
是一種烈火乾材的快樂
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傷感
是分手後他(她)在你身邊的徹夜難眠
不悔此生種深情,
甘願孤旅自飄零;
長恨鴛侶唯夢裡,
寧負蒼天不負卿!
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真罷了,你不知情,我不怪你;更與你無關,你也不必自責。
魚沉雁斷經時久,未悉平安否?
突然想起某個人,一陣傻笑,然後,一陣失落……
世間事,大多逃不過“人散後”三字,就像劉若英的《後來》——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4、
這麼多年,多少的無奈你就熬著,多少的思念你就藏著,多少的屈辱你就忍著,還不是不甘心?還不是不願意?還不是不捨得?
寫字、喝酒、經年的頸椎病,小鎮上,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
恨天恨地,我恨自己不爭氣,忘掉你,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沒有人知道,想你的時候心裡還是甜的。小鎮的日子好漫長,如果連關於你的點點滴滴也雨打風吹去,這日子,還有什麼奔頭呢?
一個人要嚥下多少的委屈,才能換來人到中年的百毒不侵?
多少的奔波和打拼,才換來今天的恬淡和安然;多少的隱忍和委屈,才換來今天的堅持和百毒不侵;多少的虛偽和隱藏,才換來今和言不由衷?
青燈黃卷,不是多少的往事說忘就能忘的;
木魚聲聲,不是所有的牽絆想斷就能斷的;
晨鐘暮鼓,不是萬千的苦惱說滅就能滅的!
草木深。
寂寞也深了又深,我把最心酸的委屈放在那裡,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如果多年後你問我,是否還在等你?含笑淚千行,思念催人老啊,我怕我會泣不成聲。
一廂情願的愛一個人,與別人何干?
雨入花心,自成甘苦。
水歸器內,各現方圓。
天生孤傲,一生困頓,語淡而情深,這輩子,我只服氣金先生的為人和為文。
5、
放不下就苦著,受不了就忍者,逃不掉就不逃。世間所有的故事,不外是開頭適逢其會,猝不及防;結局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人生沒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好的夫妻無非就是知冷知熱、吵吵鬧鬧、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心有萬千委屈,人到中年,還不是要委心的說,一切都如意!
內心的春草,在40歲的年紀,野火燒了又燒,春風卻吹了又生——
瀝血抄經奈若何,
十年依舊一頭陀。
袈裟未著愁多事,
著了袈裟事更多。
當年愛的昏天黑地進入婚姻,以為從此白頭,從此無憂,最終卻勞燕分飛、咫尺天涯,誰的事誰的非,誰是誰非?都無所謂了。
從此山水不相逢,不問舊人長與短。
多少的咬牙切齒,多少的追悔莫及,多少的前思後想,都不過是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時愛恨交織的悔,相濡以沫的暖,錐心刺骨的疼。
結婚彷彿金漆的鳥籠,籠子外面的鳥想住進去,籠內的鳥想飛出來,所以結而離、離而結,沒有了局。
萬事萬物莫不如此,沒有了局。
沒有人在乎你怎樣在深夜痛哭,也沒人在乎你輾轉反側的要熬多少個秋!
執手看黃昏,問你粥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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