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 河南長垣本土小說《小虎牙女生》,第四章來了

這個時代的速度快的沒邊沒沿,遙想自己當年考入大學的時候還算是相當的了不得的事情。怎麼得了不起?十年寒窗,只為龍門一躍。跳過去你就成了龍,跳不過去你還有兩年機會在高四大軍蹦躂著接著跳。然而青春是短暫的,你的老祖宗女媧當年用泥捏出來,這就註定你不是什麼天神文曲星之類的,註定你要在這個俗世打拼,並且拼個幾十年快入土的時候再放出些神馬都是浮雲的扯淡話來!

後來,世界上出現了統治者,出現了制度,出現了等級。這種等級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讓你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這樣你雖然辛苦,但你人生終歸有個目標。再後來,社會進步又分了城裡人、農村人,再後來出現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這種劃分一點都不扯淡,而是相當的殘酷的。這種出身你沒出生就規劃好了!

河南長垣本土小說《小虎牙女生》,第四章來了

我所說的龍門一躍,就是我們那一代人通過被家長強行塞到應試監獄,十年寒窗端上鐵飯碗的血淚史。出身寒苦貧瘠的鄉村,當時剛改革開放,娃娃們都能進學堂。有了這種機會,很多農民伯伯就把一種光耀門楣,祖墳上冒青煙出舉人的傳統樸實理想不由分說的壓在我們那代人身上。這也難怪,有著五千年文明史的國度自然有她強悍思想的存在,她不厭其煩的用五千年時光論證了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勤學入仕是古往今來發家致富的唯一捷徑!我就是個最鮮明的例子,後來從魯迅的百草園三味書屋中知道了尺子打手的故事,我還納悶那尺子比皮帶巧克力這種刑罰還不人道嗎?我小時候的手從來沒被尺子打過,那是用來寫字之餘用來對著桐樹練如來神掌用的。老爸的皮帶比我厲害,他老人家用皮帶揍出了一個文科狀元;我練如來神掌很多年,除了骨折一次,其他別無建樹!

人都是鯉魚躍龍門,我小時候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泥鰍的,可是這個泥鰍卻趁著門神打盹那會鑽了過去。那一會我才認識到,我自甘墮落多年,原來一直是在龍游淺水!當年的龍門一蹦躂一下子把一個土鱉變成了焦點,當年狀元他爹說話都要先咳嗽兩嗓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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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就不行了!僅僅讓孩子有書讀是遠遠不夠的,而是讓所有的孩子都進入大學深造才是一種宏偉的工程。這種工程是百年大計,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完成這項工程真正手段不是要提高什麼素質教育之類的屁話空話,而是擴招入學率,鼓勵民辦大學存在。這樣的手段有四種好處:

第一,讓更多的孩子能上大學,享受素質教育六十分萬歲,戀愛**氾濫的天倫之樂伊甸園。

第二,可以製造出更多廢紙新書幫助印刷商創造利潤,解決大學附近廢品收購從業人員收廢品難等實際問題。

第三條,解決大中小型企業用人難人才短缺的困境。你別總髮愁職工學歷低,你丫想要高等人才我給你送一火車去。

第四條也就是比較高調概念化最有意義的一條,擴大內需,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聽說某地一痞子辦民辦大學,連收費帶套取國家補助很快躋身當地社會名流企業家之列。

所有的這些締造了這個國度高學歷人群的膨脹,中等人才技術人才短缺的美好局面。總之幾年後,就業荒來的很兇猛,比起村頭巷尾那些老人們說的蝗蟲還厲害。天上掉下一塊石頭,砸死了十個人有五個是大學生。如果真這麼神就好了,省的掂著幾萬元買來一張紙在人世徘徊彷徨,不知所謂;死了反而了卻了紅塵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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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就是這一年,大批的蝗蟲飛入了尋常百姓家。說實話沒有那次全國性的招考村官,我還真不知道我那些可憐的學弟學妹們已經悽慘到無處求生的地步。龍門門檻被削下半截,自然會出現良莠不齊的渾水摸魚之輩。而我這個曾經跳過龍門的泥鰍,被理所當然的安排到負責大學生村官這個口上。說什麼專業對口,其實也就是吃力不討好的領著孩子們在基層瞎折騰。

強子說,這對你小子來說是個不錯的差事,早知道我也從政去!我理解這小子的意圖,還不是眼巴巴看著那一個個能掐出水來的女村官。

我對強子說,我知道你丫屬豬的,並且是一頭種豬!上輩子說不定你家門前貼的都是六蓄興旺這幅春聯,可是你被閹了,一輩子沒怎麼為肉聯公司做過大貢獻,所以這輩子花了銀子投胎做人,禍害世間!你選學心理學專業足以證明你丫是個變態!

強子故作驚愕道,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我們當時在一個養殖場嗎?

“對,我就是那個獸醫。沒把你閹徹底是我的罪過,我最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

旁邊緊拉著強子胳膊的傻妞咯咯的直笑。那女孩很漂亮,很像某電視明星,瘦瘦高高的身材,雙眼的眼睫毛像河邊蘆葦那樣耷拉著,大眼睛,一襲長髮如飄柔廣告那妞一樣。咋一看很清純,讓人怦然心動,下身騷動!可就是不能開口說話,說起話來嘰裡呱啦滿口不文明語言。這一點足以將她的形象分大打折扣,外貌山名秀水說話齜牙咧嘴。

這一點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是強子一貫遵守的法則。哪那麼多鄰家女孩等著強子去糟蹋,也唯有這些弱智妞陪他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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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本來讓那妞叫她的朋友來的,我拒絕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估計帶來那妞也好不到哪去。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是頭羊,一不小心被女色狼掠走將是很可悲的事情。雖然很空虛,但對沒有情感的東西還是很抗拒的。

強子說我裝二B,我說你不用裝,你本來就是。

我本來不想來廣場上的,關於村官的事情開了一天會,領導又安排我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出來。可是強子死乞白賴的把我拉出來,說是給我介紹女朋友。我本來歡欣鼓舞的出來,一看眼前這傻妞就把那顆熱騰騰的紅心在冰箱裡面冷凍了後再次放進了肚子裡。

廣場確實是個熱鬧地方,也印證了縣委那人文宜居的號召。每到晚上,這個地方總是聚集著成百上千的來納涼的人們。

我望著那些帶著孩子在廣場嬉戲的人們,竟有一種愜意的感覺盪漾著。那一會,我才知道我還不至於沒心沒肺沒理想,我原來也是個普通人,一個渴望事業家庭雙豐收的男人!錯就錯在,我和前妻都遇人不淑。我知道,即使前妻不離開,我也不可能和她有孩子,和她像這些人那樣安享天倫。這種思維,非經過者不能理解。愛情或許就是這麼自私,自私到懶得拉她手的地步。我一點都沒有慷慨的給她一絲希望,所有的只是得過且過的茫然,這種茫然足以摧垮任何一個人的意志,不僅摧垮了她,還摧垮了我這個卑微無恥的傢伙!

路邊一個玩具攤子面前聚集了大量的孩子,在夏夜熒光玩具是很暢銷的。那傻妞誇張做作的語氣讓我雞皮疙瘩像抖篩子一樣啪啪的直掉。強子拗不過她,只得隨她意去那攤子面前湊熱鬧。我瞥了瞥強子,一臉不屑的望著這寧濫勿缺的傢伙,還是跟了過去。

沒到我走到跟前,強子的傻妞便像夜幕中的鬼叫一樣誇張跳起來,我知道她遇到熟人了。

“你怎麼在這?剛才還給強子那朋友介紹你呢!”那傻妞興高采烈地表情,就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我隔著人群的縫隙望去,只見那女孩背影一襲長裙的可人,像是剛洗完了頭,很隨意的用一條手絹紮起來。強子的臉早已笑得很猥瑣,這小子一見漂亮女孩就一臉的李蓮英招牌笑容,說不清奸詐還是淫-賤。

我懶得和他們現磨,腦子裡面一邊琢磨著明天要交差的稿子,一邊百無聊懶的擺弄著熒光棒。我突然有一個念頭,想把自己的臥室掛滿了熒光棒,晚上會不會像佈滿星辰的夜空。

“我哥們,在一個鄉鎮任副鎮長,典型的鑽石王老五,就是今天跟你介紹的那個!”

“哦,他似乎挺不愛說話的?”

“他?不愛說話,他說起話來能把人說死!混蛋的很!”強子這小子又開始沒遮沒攔的說我壞話。

“強子,你小子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終於忍不住的回頭罵他,這孫子就這德行。

那女孩扭過頭來看我的時候,我麻木了軀殼,眼前正是那張在舞池裡燦爛的笑臉。她扭過頭來,幾乎和我一樣同時怔了一下,轉而向我投去如吃了蜜糖的微笑,調皮而不失優雅。

“怎麼到哪都有你呀?”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盤古那時候就確定了我們今天要在這小地方演繹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相遇!”我一副流氓腔。

那女孩一臉愕然的對強子道:“這是你說的那個副鎮長朋友嗎?”

強子滿臉堆笑;“於言,你丫就不能注意點你這人民公僕的形象?”

“我沒說什麼呀?我一直在運用和藹可親的語言來拉近我們幹群魚水情。”

“你得了吧!我怎麼覺得你遇到女群眾你的職業境界似乎上升了一個臺階,不過你再怎麼偽裝也掩飾不了你那赤-裸-裸的流-氓本性。那兩眼綠油油的!你丫真以為你是救民於水火的勞動模範呀?”強子在旁邊不忘挖苦。

兩個女孩咯咯地笑起來。那傻妞說:“他們兩個整天就這德行,不過挺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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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妞倒好似認識我們好多年一樣,其實也就是強子早上在他診所前撿來的。我估計也是魚有腥、貓有意,要不咋那麼合適的當口去強子診所做什麼心理諮詢?還說什麼老感覺社會壓力大,心靈老空虛空虛的,可憐的給小貓一樣。你丫以為人家都傻蛋呀?就你一副沒心沒肺的德行還空虛?我TM才空虛,房子空虛,身子空虛,精神不空虛是因為網絡上有限制級影片看。我估計你丫心靈身體都空虛,恰恰強子這個心理醫生是多功能的!

“給介紹一下唄?”老天開了眼,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機會讓我見到她。“我叫於言,現在單身。”

那女孩眨巴著忽靈靈的眼睛望著我,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這傢伙沒說假話,他這是不願意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強子在旁邊插話。

“你滾一邊去!又想抹黑我?”我罵他。

“這是一種生活態度,無非是太前衛了,我們這小地方接受不了!”那傻妞旁邊湊熱鬧。“我倒是挺欣賞你的!”

“是嗎?很多人都這麼說。”我揶揄著。“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英子,你倒是拿出些誠意呀?人家好歹也是個人!”那傻妞拉著她的胳膊向我靠攏,那女孩半推半就的一陣嬌羞。原來她叫英子,名字好土。

.“英子,幹什麼呢?整天就知道玩!過來幫我看攤子?”玩具攤子上那個女人叫嚷著。

英子答應了一聲,似乎遇到了救星,略帶歉意道;“你們玩吧?我還要幫我姐看攤子,走了呀?”說完笑了笑,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轉頭回來問我:“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我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抓著剛才挑好熒光棒,急忙連連說要,從口袋裡掏了一張百元票子交給她。她拿著錢去攤子邊換零錢去了。

那傻妞(抱歉!我真的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強子的女朋友總是走馬觀花的登場,我都麻木了。)扶著我的肩膀問:“怎麼樣?這位就是今天要給你介紹的那妞。”

“哦,你怎麼不早說?”

“是誰不讓介紹的裝B呢?這會反埋怨起我們?不過我看出來了,你丫沒戲!人家小妞都不正眼搭理你,你老趁早把你的心收了吧?良家婦女是不會上你的賊船的!”

我沒說什麼,那傻妞卻挺不上了。

“我說強子,你丫什麼意思?說我不是良家婦女不是?”

“哪有?你是新時代新女性,不比哪些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丫頭!”

“這還算句人話。一會帶我去KTV唱歌,算是將功補過。”

“喲呵,你還上癮了?聽別人唱歌是享受,聽你唱歌老想起《倩女幽魂》,不過不是王祖賢那女鬼,是姥姥?”

“我去你的!”那傻妞拍打著強子,追逐著跑開。

英子把零錢找給我,我問:“一會一起去唱kTV呀?”

英子笑了笑,不置可否扭頭而去。

“去還是不去呀?”我喊。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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