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 山城重慶的一些故事


山城重慶的一些故事

重慶是山城,也是水碼頭,謀生是很不易的事情,朝天門在20幾年前,還是陡峭的梯坎,棒棒挑著貨物從貨船爬到解放碑,幾百級臺階,一步幾滴汗;種菜的農民頭天黃昏把蔬菜收割到籮筐裡,用穀草捆起來,第二天早上3、4點鐘就起床出發,翻山越嶺走2/3個小時到市場,就是為了趕早市把菜賣掉,轉頭又往家趕,走攏自家院壩,已快到中午,這時,早飯都沒吃,勉強吃個囫圇飯,下午趕緊去地頭忙碌,直到晚霞漫天,把蔬菜收割到籮筐裡。。。週而復始。

家裡頭,是一定要有個能幹的婆娘才行得通。哦,別的地方不也是這樣的嗎?看起來一樣,但是重慶人卻誕生出了不一樣的思想內涵。

重慶言子是一種概括性很強的言語,很精煉。此處,我單說一個詞:打平夥。這個詞解釋起來,就是現在很流行的AA制。一起吃飯,叫打飯平夥;一起喝單碗(一種散裝白酒,一個小碗裝2兩酒,是最小白酒類銷售單位,有些窮人一個人連這點酒錢都感覺出不起,要再夥個人一起出錢,買下這碗酒,你一口我一口喝將下去,分過這碗酒的崽兒,那是真正的兄弟夥),叫打酒平夥;幾個棒棒一起攬活,共同出力,均分力錢,也叫打平夥;一男一女結婚過日子,把兩床鋪蓋放到一個床上,也叫打平夥,睡葷瞌睡,男的叫女的--堂客(應該要解釋一下,堂是指正屋,擺的有先人闆闆(祖先牌位)的地方,是堂上的貴客,沒有這個女人,祖上是要罵人的),女的叫男的--夥計(不能理解成飯館跑堂的,夥計是來幫忙的,這個忙是幫這個女人好好地活下去,人生很艱難,女人不能沒有這個夥計)。很樸素的婚姻觀念,但是到現在,是不是很前衛很潮的感覺。一些收彩禮的地方,你們是不是認為,你們在打平夥過日子?有沒有打平夥這個概念?這是彼此尊重的前提,互相承認對方的人格,我們是平等的,沒有必要去收對方的錢財。我們只是需要把鋪蓋搬在一起,所以我們這邊倒是有吃結婚酒送鋪蓋面子的習俗。

先說了傳統,再說說現代思想對重慶人的影響。

重慶城有個非常重要的歷史時期,那就是抗戰時候的陪都歷史。抗日戰爭是中國近代史災難最深重的一段,半壁河山淪陷,全中國很多受過現代思想啟蒙的人逃難來到重慶,像西南聯大這樣的大學更是集中了中國的精英知識分子,他們散佈到重慶的各個角落,把解放婦女、男女平等的思想廣為傳播,從城市到鄉村,從集市到地頭,從宣傳口號到戲劇表演,淳樸的重慶人接受了現代思想的洗禮,同時發現我們重慶人常說的:打平夥,不也是這個意思嗎?先有實踐,再有思想指導,對於重慶人的婚姻觀念形成,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


春節過得很快,今天已經是初二了,想當年,我初二的時候,情竇初開,開始覺得女娃的身體,怎麼有點好看呢?在一個初夏的上午,陽光明媚,教室外的燈籠樹剛剛開始結燈籠,光線從樹影的縫隙中刺進教室,微風晃動燈籠果,光線也晃一晃的,我俯下身體去撿掉落的鋼筆,不經意間,我看見了一幅人生中最美的畫面。我同桌的女同學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圓領襯衫,當陽光從她的身體裡穿過的時候,那件紅色襯衫很神奇地開始透明起來,在襯衫的裡面,我看見了一個發育中少女的身體,荷爾蒙急速上升,心臟咚咚地狂跳,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兩座金瓶似的小山,在山的頂部,一雙眼睛也在看著我,伴隨著那緋紅的臉頰,我突然意識到,我怎麼像個小流氓,太壞了,那天,我坐了一上午,誰叫我也不離開座位。很多年後,一群同學聚會,當年的女同學已經是別人的太太,我們一起回憶那些美好的時光。在聚會快要散場的時候,我站在走廊外面,心裡還在唏噓,女同學走了過來,她多喝了一點酒,臉頰就像初二那年一樣緋紅,她對我說:那天,你為什麼要看我?一下子,我好囧哦,嘟囔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她繼續說:其實,那天我不介意的,你那樣看著我,心裡其實很高興,很高興。我站在哪裡,身體僵硬,我一直以為,女同學當時一定非常生氣,我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講話,眼神也不敢碰在一起,我覺得她會不會恨我一輩子?

人生不能重來,紀念我們曾經純潔的初二。

其實寫東西就是這樣,思維是跳躍的,你的腦子裡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念頭出現。在知乎上寫東西,沒多少名利可言,我寫作是為了和大家交流,想到哪寫到哪,我也不太喜歡連環畫似的文章,一幅圖片一段文字描述,搞得好像是給小學生看的一樣。文字的精妙之處,就在於給了你想象和思考的空間,最有意思的地方,難道不就是如何對於文字的處理嗎?

四川盆地被譽為天府之國,四周的高原山嶺擋住了西伯利亞的寒流,也擋住了太平洋的季風,這裡溫暖潮溼,四季青綠,這裡的天空很多時候霧濛濛的,太陽經常躲在雲層的後面,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都值得歡呼。然而,作為一個重慶人,卻總是感到這世界的不公平,天府之國被上帝眷顧之地,卻是那富饒的成都平原,當長江的滾滾洪峰肆虐重慶的時候,成都平原卻因為戰國時期李冰父子修建的都江堰,平靜地度過每一個夜晚,年年豐收。我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坐綠皮火車到達成都平原時,那映入眼簾的一望無際的油菜花地,是那麼讓人興奮,強烈地刺激著心靈,成都平原真是太美了。

重慶這個地方,一個丘陵連著一個丘陵,在丘陵之間只有些小小的平地,我們把它們叫做坪,只有這些坪可以種植活命的糧食,在坪和丘陵交界地帶是一些石穀子地,間接種一些蔬菜,麻和點綴上星星點點的油菜。每當初春時節,蔬菜們還是小小幼苗的時候,田埂間的折耳根就成為了重慶人的美食,這種有著強烈味道的野菜,伴隨著我們度過了一個個食品短缺的日子。重慶人不認命,重慶人要有自己的活法。

在中國的婚姻習俗中,聘禮、嫁妝來自於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我們經常說的一句話:你要講理。可能大家都是認為,要講道理。不是哦,正確的答案是:你要講禮。禮是儒家文化裡最重要的內容,孔子心心念唸的就是要復周禮。禮對於中國文化的影響深遠,甚至於到了今天,仍然有人在不斷地試圖恢復禮。新中國成立至今,在宣傳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舉行新式婚禮方面的教育幾乎沒有中斷過,然而,最終落地生根的地方,大約也就是重慶吧。

重慶人多地少,養不活一大家子人,重慶人又性子剛烈,暴躁,男男女女便走出家門,到重慶城來尋一口活路。自洋務運動以來,重慶較早成為通商口岸的地方,重慶便興建了大大小小的工廠,這些走出家門的重慶人,就成為了這些工廠的工人,學徒,在工廠周圍做小買賣,幹力活,他們憑自己的力氣吃飯,憑自己的智慧立家,他們不靠天,不靠上帝,靠自己,在工人階級聚集的地方,相互協作成為了基本認識,為了工作方便,這些工人們大多群居在一起,在一個個小小的房間裡,傳統的大家庭觀念已不復存在,存在的是一個個讓這些每天辛勤工作的人們可以喘口氣的港灣,當好好活下去成為了人生最重要的理念時,什麼禮不禮的,還有多少必要?

一切思想和行動必然有著最根本的源頭,這個大江大河流淌的地方,必然會有洶湧的浪濤激盪著江岸,把堅硬的花崗岩鑿穿,帶著滾滾豪情,奔流向前。


人類社會進化到今天,社會階層早已將人群進行了分化,所有社會現象的剖析如果人為的模糊階級邊界,把不同社會階級的人的意識形態攪在一個缸裡,然後說我就代表了這個人群,這很顯然是一個騙局。比如說:王健林的一個小目標。他那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來,然後經過媒體的大肆渲染,可以把他的這個小目標定位為中國普通人群的一個小目標嗎?很顯然不能,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那是幾輩人都無法完成的目標。

重慶城也有大金鍊子小手錶,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錢財不放人的。那誰知道呢?我們無法去揣測富豪們的世界,也看不清土豪們的心態,或者還有因為貧窮而歇斯底里的人。就像一個評論說的:重慶不全是山,不全是碼頭。。。。。是啊,重慶也有全是奔馳寶馬綿延數里的迎婚車隊,也有到北極迎接新年第一縷曙光的年輕人,也有每天早晨花888吃一碗大米粥的人,他們代表了誰?

所以,不要在這裡攪混水,我無意批判誰,但是你自己跑進來以為擁有大金鍊子小手錶就是擁有智商,那我覺得你的智商是可以讓知乎人好好地評一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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