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戀愛中的女人,幸福來自戀人的萬分柔情;結婚後的女人,不幸福是因為有個惡婆婆。

自古以來,不通情達理的婆婆一直被視為婚姻中的絆腳石。比如說《當婆婆遇上媽》中,潘虹扮演的這位刁鑽強勢的老太太。

她希望兒子大可找個助他仕途一臂之力的媳婦,兒子卻偏偏看上了沒有家底兒的羅佳,於是就對沒過門的兒媳婦充滿成見。

笑裡藏刀、諸多刁難,甚至想要逼迫羅佳給自己跪下。種種“惡毒手段”,只為了拆散這對小情侶。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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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學史第一部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中,焦仲卿之妻劉蘭芝美豔動人、才藝出眾、勤勞能幹。但婆婆就是看她不順眼,落得個被休的下場,最後和焦仲卿為情赴死,雙雙化為鴛鴦。

劉蘭芝的優秀有目共睹,她婆婆為何容不下她?

有人說是劉蘭芝不能生育,犯了古代女子被休的“七出”;也有人說是這個婆婆太過強勢,一心要給兒子覓得家世更好的媳婦;還有人說是婆婆看到這兩口太過恩愛,故意拆散。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仔細再讀全詩,恍然發現,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悲劇,根源不是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不會說話,一點兒也不會做個“和事佬”。

焦仲卿是廬江府小吏,工作繁忙,偶爾才能回家。這婆婆和媳婦每天兩兩相對,相處得不算融洽。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蘭芝抱著丈夫訴說委屈:

“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非為織作遲,君家婦難為!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蘭芝言下之意在說:不是我不能幹啊,是做你家的媳婦太難了,你不如去告訴婆婆,趁早把我遣送回孃家得了。

夫妻兩人在房內訴說衷情,蘭芝本就思念丈夫,撒個嬌說個氣話,不過是想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的辛苦:我如此努力做個讓大家都滿意的媳婦,你可要好好疼惜我啊!

這個時候聰明男人怎麼做呢?當然是哄啊!“媳婦最好,我媽上了年紀糊塗了,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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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焦仲卿不解風情啊,他偏偏跑到他母親那裡質問

“兒已薄祿相,幸復得此婦,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共事二三年,始爾未為久。女行無偏斜,何意致不厚?”

這焦仲卿一幅義正言辭的樣子:“我已經沒有做高官的貌相,幸虧娶到如此賢惠的妻子,婚後我們相親相愛,還約定死後在地下也要相依為伴侶。結果現在結婚不到兩三年,蘭芝沒有什麼錯,怎麼就偏偏招來母親的不滿意呢?”

他母親一聽,這還了得,我兒子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來質問我,反了天了!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何乃太區區!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吾意久懷忿,汝豈得自由!東家有賢女,自名秦羅敷,可憐體無比,阿母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來,我們翻譯成白話文,看看焦仲卿把他媽氣成什麼樣了:“你怎麼這樣沒見識!劉蘭芝不懂禮節,一舉一動全憑自己意思。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你怎麼能自作主張!鄰居有個叫羅敷的賢慧女子,花容月貌,母親替你去提親。你就趕快休掉劉蘭芝,打發她走,千萬不要挽留!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瞧見了麼,回孃家原是蘭芝撒嬌的氣話,被焦仲卿這麼一通鬧騰,可點著炸藥包了。

這個時候聰明男人怎麼做呢?當然是哄啊!“我說媽,您老說得對,她做得確實不好,您這麼一說提醒了我,我得批評她去,您大人大量原諒了她啊。”

男人在婆媳間的作用是什麼?和稀泥。一家人,哪能有那麼多道理講,親媽和親媳婦都開心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誰知這焦仲卿,十頭牛拉不回的倔強:

“伏惟啟阿母,今若遣此婦,終老不復取!”

“孩兒恭敬發稟告母親,現在假如休掉這個女子,我一輩子就不再娶妻子了!”你這是恭敬嗎?你這是大不孝!

果然把他媽氣得槌床便大怒:

“小子無所畏,何敢助婦語!吾已失恩義,會不相從許!”

“好啊好啊,你這小子真是沒有什麼害怕的了,怎麼敢幫你媳婦說話!我對她已經沒有什麼恩情了,當然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這節骨眼上了,焦仲卿啊焦仲卿,你還火上澆油,這不是自作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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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的焦仲卿哭著去找媳婦了:

“我自不驅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暫還家,吾今且報府。不久當歸還,還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違吾語。”

要說焦仲卿有一點兒好,那就傳話從不摻假,人家說:“本來我不想趕你走,但我媽逼我。你先暫時回孃家去,我現在還得回太守府裡辦事。等我辦完事兒,我一定回來去迎接你回家來。為此,你就受點委屈吧,可不要違揹我說的。”

事已至此,一句“你暫且受點委屈吧”就要把人打發了。劉蘭芝是多麼優秀、清高之人,焦仲卿把話說這麼難聽,不想走也得走。

於是,劉蘭芝就被休,肝腸寸斷地回孃家了。世事弄人,最後兩人雙雙殉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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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仲卿是愛劉蘭芝的,所以一聽到蘭芝受委屈,就氣沖沖找母親講道理;得知蘭芝跳水自盡,隨即自掛東南枝。

但他太愚蠢了,親媽和親媳婦在他的火上澆油下,越來越下不來臺,鬧得個悲慘下場。

男人啊,結婚之後既是老公又是兒子,只有懂得處理好婆媳關係,才能夠讓自己沒有太多的煩惱。

《孔雀東南飛》的婚姻悲劇,不是因為有個惡婆婆,而是焦仲卿太蠢

家是不能爭是非黑白的地方,更不能梗著脖子去爭個對錯。想一想,你到底是要道理,還是要母慈子孝、夫妻恩愛?

鐵憨憨焦仲卿,你和媳婦的好老公、媽媽的好兒子之間,還差個有智慧的“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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