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围城:不够彻底的人 走不出自己的围城

3月的新疆,春天来得太慢,灰棕色的秃树枝,跃跃欲试的想要活动,积雪消融露出的浅浅草地,也急于给自己换身新行头,然而奈何春气惺忪,全都颓唐使不出劲。在这里,花气熏人,绿草如茵,还得往四月等等。

不去上班宅家的日子,心情也好比寒暑表,冷暖不定。最初的日子,心安理得的任食欲滋长,凉皮、酱骨头、肉夹馍,辣子鸡、包子、椒叶、带鱼.....味蕾的活跃调动全身的精气神,在美食的浸润下,我和沈先生心宽体胖,吃完饭就喜欢躺着追剧,大秦帝国系列是我们共同的喜好,可我只喜欢其中的感情戏份,君臣、夫妻、兄弟,那些温情又逗趣的情景,总是如同水里的波纹,在我心里盘旋好久。

这样的日子虽好,但是时间久了不踏实,毕竟我还能自省,人生既不够躺赢的资本,也没到肆意享受的阶段。于是拿起书本,开始每天扫地僧一样,认认真真的读书。因为新家放书有限,几天下来,我又翻到了《围城》,这部很久前看过的书。关于方鸿渐,想说的很多。其中鸿渐初回国时,买了一张克莱登大学的假博士文凭,本想回来敷衍下父亲和岳父大人,可是岳父登报挂起了招牌,这让鸿渐良心发现,又很羞愧。在初次拜访苏文纨的时候,便和盘托出自己这不光彩的过去,也正是这份浅薄的真诚,为后续他与自己真心爱着的唐晓芙之间爱情,埋下了悲剧。

书中有句鸿渐打趣自己的话:我这幽默的态度,确不彻底。何止幽默,鸿渐一生的失意,都是这份不彻底。他既不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达到出世的高洁,也不能领会入世的虚虚实实,八面玲珑而有实力的活着,更不用说,像他的好友赵辛楣一样,在出世和入世之间,切换自如。最终,鸿渐辜负了自己,也不得不面对一个自伤的局面。

方鸿渐既要玩世不恭的买假文凭,又不能心安理得佯装到底,这个亏,在三闾大学教书时显露无疑。鸿渐在去三闾大学前,自觉不提假文凭一事,可自身招牌不够硬,这让校长高松年起了疑心,并在鸿渐初到学校时,在职位和工资上对他打压,鸿渐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后来,在得知韩学愈同样是克莱登大学的假文凭时,不长记性的鸿渐,或者说那仅存的良心扭捏,让他又自作聪明的去当面揭露韩学愈,自讨没趣不说,更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而韩学愈,仗着脸皮足够厚,良知泯然,让假的也成真的,并成为三闾大学不能轻易撼动的人。鸿渐呢?行事毫无章法的结果,就是遭受冷箭暗箭太多,在赵辛楣这个靠山离开后,他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不得已被迫离职。

爱情呢?方鸿渐既想遵从内心,爱唐晓芙这样新鲜的好似鲜嫩水果般的女子,却又不能跟冰激凌一般的苏文纨摊牌,在真爱遭遇信任危机的时,更没有坚定的决心,哪怕是给彼此一个说的明明白白的决心,就轻易放弃。唐下芙心软最后下楼来看时,鸿渐已走,唐晓芙的真心在鸿渐的不彻底面前,尽有几分不值得。

而方鸿渐与苏文纨之间暧昧的开始,也是鸿渐觉得生活无聊,又缺少一位好的女朋友,明明不喜欢吃冰淇淋,却还要去撩拨,吃下这片明知有害的安眠药。在与苏文纨暧昧的日子里,又不能彻底的世俗,认清婚姻所带来的超越卿卿我我的利处,抓住这门婚事。苏文纨最后的决绝,也恰恰是这种长期的不彻底,在两个女人之间兜兜转转最后选择却不是自己引起的愤怒。

鸿渐与自己后来的妻子孙柔嘉,初识时明确表示不喜欢,即使相处甚久,柔嘉各种暗送秋波和心意,鸿渐也是没有动心的。最后的携手,更多的是,赵辛楣走后,自己处境堪忧,远离异乡,两个孤独灵魂的报团取暖。只是,这一抱,因为不彻底,就早早走进一段自己并不憧憬的婚姻,后来的心碎,是不是早已写好悲歌。

仔细想想,鸿渐也许就是我们中的很多人,无论学习、工作、生活、爱情,每一件都不够彻底,既不能努力做到实力开挂,也不能心安理得做混世王,哪怕是混混沌沌也时刻不能放松,还要提心吊胆,假装努力。为人处世,一边斤斤计较被虚伪所伤,一边又要带上面具,给自己打气,别别扭扭,把生活过的无力透了。

足够的彻底,并不容,所以,请你对自己狠一点,狠一点,才不会有万箭穿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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