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別人家的足球:國家打仗,一分為二,他仍能帶隊打進歐洲盃決賽

捷克足球曾經是一個神奇的存在,他雖然不如巴西那麼耀眼,也不像法國那麼星光熠熠,但在現代足球史上一直是歐洲前列,即使短期內出現青黃不接、人才斷代,但很快能迎頭趕上,通過某位名教的整合,或者某個球員的橫空出世,重新帶動一批新的人才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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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戰以前的世界冠軍有力爭奪者,逐漸到歐洲冠軍的角逐,捷克一直強勢,不過隨著二戰後沉重的創傷和前蘇聯毀滅性的政治打擊,在滿大街的裝甲車、坦克之下,足球成了博物館裡陳列的藝術,直到蘇軍撤離布拉格,捷克重新得到實際意義的主權獨立,捷克足球才終於得到解放,熱愛足球的人們才又重新踏上綠茵場,再度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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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天總有人為中國足球開脫時,可以看看敘利亞——一個在戰火中仍可以擊敗中國男足的國家,而且他們吃不飽飯、沒有職業訓練,都是臨時拼湊的球員;再看看伊拉克,美伊戰爭以後的巴格達從來就沒平靜過,但伊拉克也能獲得亞洲冠軍。

源於此,也就不難想象,為何二戰後只有那麼幾個國家的足球水平較高,其他都很沉寂,原因就是一點:戰後重建,設施場地沒有,最主要的是人們的心理,還在戰爭的創傷中,需要長時間恢復。這也就不難理解,敘利亞能出戰亞洲賽事,而且伊拉克能在美伊戰爭後問鼎亞洲盃,這有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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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後的捷克,也恰如10年前的伊拉克,人民隨時面臨軍隊的威脅,走在街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為槍殺的對象,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以布呂克納一代為代表的年輕人,他們仍然熱愛足球、熱愛和平,盼望著有一天能再登綠茵場,奔跑在自由的綠茵場上。

就是這樣的一代人,承載著捷克千萬人的希望和心願,經過半個世紀的發展,捷克足球終於回到了世界舞臺,重登歐洲之巔。遺憾的是,原本一支具備奪取歐洲冠軍實力的國家隊,再次解體,變成捷克和斯洛伐克兩支勁旅,捷克足球再次遭受沉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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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和槍口下的球員布呂克納

球員時代的布呂克納是不幸的,空有一腔抱負,卻無處施展,從1960年到1989年最好的30年裡,捷克的青年一代像殖民下的奴役,小心翼翼的為了保住生命而努力活著。轉眼到了1989年捷克獨立,50歲的布呂克納已經是一名成熟的足球教練,這些年積累的豐富的足球經驗、戰術理念、足球哲學,終於有了充分發揮的空間,百廢待舉的捷克,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1993年捷克斯洛伐克聯邦共和國解體,分散以後的捷克和斯洛伐克開始了兩條涇渭分明的發展路線,1064萬人口的捷克,開始出現許多足球人才,但布呂克納心中清楚,捷克足球要擺脫困境,走向更高的舞臺,必須走整體戰術糅合、團隊協作,依靠單兵作戰、球星的個人閃光,是無法取得好成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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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西格瑪奧洛莫茨隊經歷,包括後來的維特科維茨、佩特拉德諾維茨、布拉迪斯拉發國際隊,布呂克納一直在執行這種強調整體打法、將個人技術糅合到團隊協作中的戰術理念,並不斷總結、昇華,終於在捷克足球最需要的時候派上了用場。

1997年布呂克納接手捷克U21國家隊,這時候的巴羅什、羅西基、切赫、揚庫洛夫斯基還是籍籍無名的少年,但在布呂克納的調教下,捷克一舉在2002瑞士歐洲青年錦標賽上斬獲冠軍,可惜此時處於新老交替的捷克未能殺出重圍,進軍韓日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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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世界盃催生了捷克國家隊的重建,布呂克納臨危受命,接任國家隊主教練,迅速組建以國青為班底的新一代捷克國家隊,並將多年來的戰術理念、技戰術素養移植到國家隊,一支充滿鬥志、雄心勃勃的波西米亞勁旅儼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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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歐洲盃,帶領捷克重返巔峰

黃金一代果然沒有辜負老帥多年的培養和教誨,在以揚庫洛夫斯基為後防中堅,以內德維德、羅西基為中場核心,巴羅什、揚·科勒為主力前鋒組成的強大陣容下,小組賽分別以2:1力克拉脫維亞,3:2擊敗荷蘭,2:1逆轉德國,八分之一淘汰賽3:0斬落丹麥,最後0:1惜敗希臘,與冠軍僅差一步之遙,遺憾獲得2004年葡萄牙歐洲盃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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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的記憶是美好的,也是苦澀的,這是捷克足球自獨立以來取得的最好成績,也是向世界證明波西米業人再一次重返歐洲足球之巔的最好時機。在當年希臘和捷克的對決中,與其說是兩支球隊的球員同場競技,不如說是布呂克納與雷哈格爾兩大名帥之間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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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任希臘主帥的雷哈格爾出自德國,成名於德國,曾經締造了神奇的凱澤斯滕勞奇蹟,比布呂克納大一歲,兩人基本是同一時代的主帥代表,而且風格相近,均是強調主體打法、團隊配合,在防守中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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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當時的陣容對比,捷克稍占上風,因為希臘並沒有太出色的個人球員,但就是靠希臘後衛的一個高空中的頭球爭頂,捷克遺憾錯失2004歐洲盃的問鼎機會。相比之下,顯然雷哈格爾的整體防守、針對捷克重點球員的盯防更加成功。在2004年的歐洲盃中,一旦對手對捷克核心內德維德實施重點盯防,阻斷其傳球路線,揚·科勒與巴羅什就會變成無球可踢的“失業”前鋒,因為兩人並不具備回撤做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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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戰勝捷克進決賽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但最後擊敗葡萄牙奪冠,則說明雷哈格爾的戰術是成功的,布呂克納唯一的失策,在於對陣希臘時仍採取保守的陣型、固定的打法,如果這時候用前鋒吸引防守球員,改用中場突破、插上進攻的戰術,有可能當年的歐洲盃歷史會重寫,捷克也將成為新的歐洲之王。

歷史沒有假設,足球也是這樣。即便未能在2004歐洲盃奪冠,布呂克納也足夠偉大,因為在捷克的足球歷史上,他成了一道永遠無法超越的豐碑、一位承前啟後的神奇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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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從2001年接手,到2008年6月辭去主教練,這位神奇的主帥為捷克創造了一段輝煌的足球歷史,永遠值得懷念和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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