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然愣在地上,突兀地笑起来,只不过显得有些凄苦,赔上初吻,换来的只是一句明明是婊子,偏要装清纯?
想不到搭上肉体,堕落到最底层的深渊,依然拯救不了自己。
美眸氤氲,两滴晶莹在笑容中滑落,尽是凄美。
泪模糊了视线,朦胧中似乎看见了母亲,那神似她的面容。
与此同时,狰狞的话语也同样响起,“将你妈迁坟到荒山野岭,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她猛地惊醒,即使嫁过来,她依然不能相信李建林会放过她,那还没给的合同就是证明。
手背擦去眼泪,她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
在柜台上,一瓶红酒被束之高阁,包装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此时的她也管不了什么三七二十一,垫着脚拿下那瓶红酒。
酒瓶上附带着启瓶器,看着深邃颜色的红酒,直接灌了起来,这种喝法,简直是暴殄天物。
红酒虽然味道没有那么辛辣,但是这么狠狠灌酒,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很快,一瓶红酒被吹下去大半瓶,这是79年的白马,酒劲很快涌了上来,脸色潮红,脑袋晕眩。
目光迷离,看上去就像一只任人采摘的樱桃,充满了诱惑。
她踉跄着站起来,向浴室走去,里面正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门没有锁,安依然突兀地闯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古铜色的躯体。
闫天烈猛地回过神来,刚想怒喝出口,质问她怎么敢闯进他的浴室,但是这个女人,竟然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冲了过来。
……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闫天烈体力犹在,看着怀里几乎要化成一滩水的女人,心中竟然罕见地升起一分柔情。
这是他多久不曾有过的感情了……
扯过浴巾将她包裹好,横抱在怀中。
轻轻地放在床上,脸上潮红未曾褪去的女人睡着了,想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她真的很美,与那些庸脂俗粉,有一种圣洁的美,仿佛是海棠花般,洁白和美好。
拽过被子给她盖上,在她光洁额间吻了吻,便起身想去吃点东西,这可是体力活哦!
但是,地上已经被破开并喝了大半的红酒,进入他的视线,脸色也是瞬间冷冽下来。
这是他珍藏了好长时间的红酒啊,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的没有教养。
刚刚有的一丝好感,在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要是睡梦中的安依然知道她辛辛苦苦努力半天换来的好感,因为自己嚯嚯没了,真的要哭死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没好气地拎起酒瓶,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女人留下的唇印,刚刚掠夺完,现在竟然又想起了那股味道!
忍不住抿了口酒,之后可能觉得不够过瘾,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如同安依然之前的模样。
也不知他在品红酒,还是在尝什么东西!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手机屏上显示着‘煤球’两个字。
接通以后,语气没有那么冰冷,“喂,这么晚打电话?”
“火烈鸟,老子要回国了!”电话另一边,操着些外国口音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闫天烈不解地问道。
“唉,老爷子逼着结婚,有什么办法!”声音是极为的无奈。
“我……结婚了。”闫天烈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道。
电话另一边没声了,前者还以为挂掉了,可明明还显示通话中。
“你死了?”
“我靠!”一声粗口爆出,“你居然结婚了?这么说你放下了?”
闫天烈苦涩一笑,“放不下,有什么办法么?”
正午的暖阳,光线一步步地延伸着,在冷风中递进到屋中,增添了一丝暖意。
床上的安依然,终于是睁开了睡眼,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挠挠脑袋,脑海中一片混沌沉闷的感觉。
昨天那红酒劲这么很大,直接一觉闷到了现在。
旋即便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看着自己身上有些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虽然是自己已经意料中的结果,但是心中忍不住一阵凄然。
守了二十几年的处子之身,就这么给了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要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按自己预想的方向走吧,反正这个家,是必须的拜托的!
已经领完证,也算洞房了,剩下就该拿回合同了!
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犹豫,但是起身穿衣服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奋勇闯进浴室’,咳咳,后面就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安依然自己老脸忍不住一红,昨天自己也太疯狂了,居然敢强行上了闫天烈,这可是洛城的阎王爷啊!
要不是自己喝多了,再吃二斤豹子胆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哎,这?”
身旁多了身内衣,安依然拿过来试了试,连尺码都对。
想不到闫天烈也有这么心细的一面呢。
心中微微涌过暖意,然后换上衣服就出发了。
轻车熟路地走向李建林的书房,路过王红芳房间的时候,里面响着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妈,那个混蛋,在外面居然还保养了小三,他怎么对得起我!”李美萱哭地天昏地暗。
王红芳在劝慰着,但是显然是没什么用的,后者只是自顾自地咆哮着。
这种只会有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是最愚蠢的!
安依然只是想看看李建林在不在,便推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只有王红芳母女。
“是你?你这个贱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李美萱瞪着一双通红的双眼,声音寒冷,扯着已经哭哑的嗓子低吼道。
安依然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李建林,哪里有时间跟她计较,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婊子,贱人!”李美萱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加愤怒,控制不住地骂道。
安依然猛地回过头来,这些话闫天烈说她没有能力反驳,但是眼前这个算什么东西呢?
“你骂我什么?”安依然面色漠然,冷喝道。
“怎么?骂你不行吗,你这是爬了闫天烈的床,你以为你就咸鱼翻身了嘛!”李美萱指着她的鼻子大喝道。
“没错,我就是咸鱼翻身了,我现在是闫太太,洛城首富闫天烈的女人,你呢?你不过是一个被渣男抛弃的老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诋毁我?”安依然脸色淡漠,一字一顿地道。
面对着语气犀利的安依然,李美萱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愣在那里,模样颇为的滑稽。
“哼,你别以为你爬上了闫天烈的床就可以在我们头上拉屎,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永远登不了大堂!”王红芳在一旁冷嘲热讽着。
安依然刚想说话,李美萱像是收到什么刺激一样。
“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才是闫天烈的女人!”李美萱扯着头发嘶吼着,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安依然哭笑不得,差点笑出胃穿孔,不住地摇头,一时间真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转身时丢下一句话,“可怜,可悲。”
走向楼上,李建林的书房。
他正在埋头看着文件,想来公司即将破产,就算突然抱到闫天烈这根大腿,也够他忙的。
“我来拿合同。”安依然语气淡然,连称谓都省略了,在他用迁坟逼她就范的时候,仅存的一点亲情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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