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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朗 郑宇驰
要点
近年来统计执法不断加强、部分地区经济数据“挤水分”现象屡见不鲜。比如，从各省2019年2月末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单位数相对于2018年12月末的变化率来看，有两个省分别下降了36%和26%，其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相对于全国水平同样大幅下降。在我们假设的情景下，部分地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挤水分”，可能意味着2019年前三季度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较没有“挤水分”的情景低0.5个百分点。随着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2020年即将开始的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以及统计督察的进一步铺开，统计质量日益改善，对经济数据的影响尚需观察。
正文
近年来统计执法不断加强、部分地区经济数据“挤水分”现象屡见不鲜[1]。进入2019年以后，这种趋势依然持续，我们的粗略估算表明，单就部分地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挤水分”来说，或能解释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约0.5个百分点的降幅 [2]。
除了我们在2018年11月7日的报告《省级GDP暗藏玄机——光大宏观十日谈》中提及的部分地区以外，还有其他地区也存在统计数据“挤水分”现象（表1），统计质量日益提高。而国家统计局在解释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范围每年发生变化的原因时也提及了加强统计执法和加强数据质量管理的因素。
具体而言，统计局解释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范围每年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包括：（一）根据统计制度，每年定期对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调查范围进行调整。每年有部分企业达到规模标准纳入调查范围，也有部分企业因规模变小而退出调查范围，还有新建投产企业、破产、注（吊）销企业等变化。（二）加强统计执法，对统计执法检查中发现的不符合规模以上工业统计要求的企业进行了清理，对相关基数依规进行了修正。（三）加强数据质量管理，剔除跨地区、跨行业重复统计数据。根据国家统计局最新开展的企业组织结构调查情况，去年四季度开始，对企业集团（公司）跨地区、跨行业重复计算进行了剔重。（四）“营改增”政策实施后，服务业企业改交增值税且税率较低，工业企业逐步将内部非工业生产经营活动剥离，转向服务业，使工业企业财务数据有所减小。
基于上面的文件，再结合数据，2019年部分地区或存在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挤水分”改善数据质量的可能。从各省2019年2月末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单位数相对于2018年12月末的变化率来看，有两个省份分别下降了36%和26%，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单位数在短短两个月内的大幅下降可能难以完全用企业规模变化、合并、破产等因素解释，加强统计执法和加强数据质量管理的作用不容忽视。2019年1-9月其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相对于2018年分别下降了5.6和5.2个百分点，而全国总体上只降低0.6个百分点（图1）。
单就部分地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挤水分”来说，在我们假设的情景分析中，这可能意味着2019年1-9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增速比没有“挤水分”的情景中少0.5个百分点。假设这两省的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没有在2019年“挤水分”，即两者2019年1-9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相对于2018年全年的降幅与全国（0.6个百分点）保持一致，那么两者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挤水分”可能意味着2019年前三季度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因此减少0.5个百分点。
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首次下调了普查年份（2018年）第二产业GDP，幅度为0.3个百分点，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加强统计执法的效果。
未来，随着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2020年即将开始的地区生产总值统一核算以及统计督察的进一步铺开，统计质量将进一步改善，对经济数据的影响需观察。从2015年底开始试点的中央生态环境保护督察成效显著，截至2018年底的第一轮中央环保督察及“回头看”受理群众举报21.2万件，解决了15万件群众身边的环境问题，向地方移交了387个责任追究问题，问责4218人。而2018年9月16日，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防范和惩治统计造假、弄虚作假督察工作规定》，建立了统计督察制度。2019年10月下旬至11月下旬，国家统计局组成11个统计督察组分别到9个省、自治区和2个国务院部门开展第一轮统计督察（表2）。
注释：
[1] 详见2018年11月7日的报告《省级GDP暗藏玄机——光大宏观十日谈》。
[2] 2019年1-9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为5.6%，相对于2018年全年6.2%的增速下降了0.6个百分点。
相关报告：
省级GDP暗藏玄机——光大宏观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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