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黃河岸邊的豬毛屯

位於東阿曲山東南的豬毛屯村,過去是黃河岸邊比較貧窮的村莊。人們滿懷著興旺發達的願望,給村子 起了個名字:懷興屯。

懷興屯人口不多卻是個雜姓村,小小的村子有8個姓氏,過夠了土地裡刨食的艱辛勞作生活,開始打算做 點生意。村裡有過從事豬毛加工生意的覺得收入還算可以,漸漸教會家家來做。全村男勞力每天到周圍鄉 村屠宰豬的人家去收購豬毛。家裡的婦女對收回以後再進行分類加工。先把收來的豬毛用開水煮了,然後 再刷。刷豬毛是個辛苦勞累活,把煮過的豬毛一把把捋順了,用鐵刷子刷。長的短的不同色澤的各自分 開,捆成小把。長的價格高,短的價格低,這是要賣到濟南、泰安的好貨。刷下來砸亂細碎的用來打繩。 粗繩賣往海邊,據說是大航船上用,豬毛打得繩不怕海水,結實耐磨。也有的用來打牲口韁繩,銷路好。 因為用豬毛做的韁繩,扎嘴,並且有怪味,大牲口不咀嚼,所以耐用。最次的一類,毛邊碎料,用來上地 施肥。時間一久,這裡居然成了山東西南部豬毛加工的集散地。

黃河岸邊的豬毛屯

但同時也出現了一樁樁怪事。村前就是通往大河口的東西官路。這裡自古有“進京離不開大河口”的說 法。從大河口向東去泰安山燒香拜望泰山老奶奶的車輛,進北京的無數官員馬隊,到了距離懷興屯多半里 地的距離,就駐足不前了。趕車的、騎馬的,只能下來馬,鞭打人牽著牲口過村,出了村才能繼續自由前 行。過往的人員都覺得奇怪,都打聽路過的這個村的名字和造成這種情況的的原因。結果是:大牲口對豬 毛的氣味特敏感,聞到遠處濃重的豬毛的氣味,便停下來駐足不前,並因此知道了這裡是加工豬毛的屯 子。後來人們到這兒,老早的大牲口一停,就知道到了加工豬毛的屯子。大家叫順了口,原來的懷興屯就被豬毛屯給代替了。

豬毛屯,居然比原來的名字更加響亮。從清朝後期,濟南、泰安、東平、濮陽等地凡是做豬毛生意的都 知道東阿縣有個豬毛屯了。因為這裡人生意實在,豬毛屯的豬毛生意也就越做越好。直到解放初期,仍有 許多人在做豬毛的生意。後來,因為集體生產,個人收豬毛加工工藝才漸漸衰落。

但村裡人打繩和編制手藝仍然保留下來了。兒童時期,每逢麥收時期,在成捆的賣草繩的人群中,幾乎 都是豬毛屯的人。那時他們使用茅草作原料,編織草繩捆麥子。拿出自己的手藝,給所有需要參與麥收的 人,展示了自己生存的本能。其實,那時他們中有才能的,依舊讓自己的妻子兒女,做著更為原始的活 計。他們沒有錢買生產原料。便設計出用樹木柴料的纖維做繩和席的技術來。拿一段或一節樹根,用粗大 的呱嗒子,沒完沒了的擊打。然後用打出來的樹木的纖維,再來打織韁繩、擰井繩,或用來編織草籃子或 其他生活用品。

但,豬毛屯的人依舊如過去,在勞勞碌碌的生活中,生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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