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可是无药可治的,幸好欧阳夫人找出了儿子心病的原因,想出了对症下药的方法。
傍晚,她趁欧阳月清醒的时侯,走到儿子病床前,喂他吃了碗燕窝粥。看着儿子腊黄消瘦的脸,欧阳夫人心疼无比,握住他枯瘦的手腕说:“孩子,娘也很喜欢云端,她是被人害死的,我想她泉下有知,一定很想手刃仇人,快意恩仇吧!她的这个愿望,只能靠你来完成了。”
这话真的是说到欧阳月心坎上了,他暗哑着嗓子说;“娘,我一定要振作起精神来,勤学苦练武艺,为云端报仇。”
从此后,他积极配合大夫服药治疗,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一个月后,基本上已完全痊愈了。他请了好些著明的江湖人物来教授武艺,而他请来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不出一年,欧阳月的武功,就达到了出神入化的极臻景界。
但是欧阳月仍是郁郁寡欢,没事时总是一个人发呆,只有茗烟知道,公子又在想念云端姑娘了。
失支了云端的欧阳月,也失去了半个灵魂。
为了弥补这半个灵魂,欧阳月住在了洗衣局里,只因为,这是她平生最爱的地方,于是他在她平生最爱的地方怀念平生最爱的她。
他一直记得,最初的最初,他听到她的歌声,悠扬,婉转而又优美。那一缕缕的音乐,如一缕缕的情思,不知不觉将他的心缠绕。
他记得,她挎着竹篮在山谷中采皂荚果,步伐轻盈,轻盈得像是踩在他心上。
他记得,在梅雨末杳,榴花初开的江南,他看到她笑吟吟地从杏花丛中出来,拈花一笑,白衣飘飘,仿佛乘风而去的仙子。她的美丽,就这样狠狠的撞进他的心里,让他醉倒在她的如花笑容中。
深秋,地处北方的蒙国大地上充满萧瑟的寒意,百花凋零,夏天时一望无垠绿意鸯然的大草原,在寒秋的淫威下,变成了满目枯黄干焦的草儿。
太子府邸,书房里,却是温暖如春,异香扑鼻。房内燃烧着一盘红红的碳火,凤凰型状的薰炉里,袅袅的檀香青烟从凤凰张开的嘴里源源不断的吐出。
骆轻尘扒在书桌上睡觉,地下,东倒西歪地放着几个空了的酒酝。
守门的仆人忽然满脸惊慌的跑进来摇醒骆轻尘:“太子快醒醒,皇上来!,赶快起来接驾。”
辂轻尘睁开腥松的血红醉眼,身上的蓝袍外套衣服又脏又皱,一脸胡子拉碴。满不在乎地笑道:“父皇到就到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语末落,蒙国皇帝骆震鸣己跨步进来,他身着金黄色的双龙戏珠龙袍,年近五十,方面阔额,两鬃己有些斑斑白发,但眼角眉梢之间,却流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皇帝闻到了房中刺鼻的酒味,皱了皱眉头,待瞧到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酝后,就大声喝道:“尘儿,你瞧瞧,你自己放纵成了什么样子?衣冠不整,嗜酒如命,不思进取,你可是我大蒙帝国的继承人啊!”说到这最后的一句话时,可是痛心疾首了。
骆轻尘笑嘻嘻道:“我杀死了我爰的人,就再也没有人陪我在月下喝酒啦!所以我只好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喝。”
皇帝喝道:“尘儿,那女子我也听脱木娜说过,相貌丑陋不堪,性情奸诈狡猾,告诉你,她就算不死,我也不允许你娶她为妃,因为她匹配不上我堂堂大蒙帝国的太子。”
骆轻尘冷笑道:“在我心目中,她是天下间唯一能配得上我的女子。”
皇帝勃然大怒:“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以开疆拓土的宏图霸业为己任,岂能因儿女私情而玩物丧志。等你统一了这片黄川大陆,成为威镇八方的霸主时,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何必单恋一枝花。”
有了绝对高强的权力,也就拥有了一切。骆轻尘沉默不语,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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