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④覃蓉死了

這一覺依舊是睡得混混噩噩,做了許多不記得的夢,醒來已是八點多。起床後,走到客廳,打開電視,城市頻道正在播放著早間新聞。

“今日凌晨五點三十分,在我市北四環某小區,有一名女子墜樓身亡。經調查該女子三十六歲,已婚,家屬正在接受警方詢問。事故原因仍在調查,本臺記者將持續跟蹤報道。” 新聞畫面上放出了一張打了碼的照片,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居然是覃蓉?!

看完新聞關掉電視,我拿起電話,找出覃蓉的手機號,撥了過去。“你好。”電話通了,但是聲音卻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您好,我是覃蓉的朋友。想問下覃蓉在嗎?”我不敢提及新聞上的事情,只能隨口一問。“蓉蓉今早不在了,我是她媽媽。她、她怎麼就……”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又開始哭了起來。“阿姨,實在抱歉,我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請您節哀。” 我有點慌亂,安慰人並不是我擅長的事情,但發生了這種事,我總覺得和覃蓉的夢還有我昨晚的夢有什麼關聯,還有那顆紅色的石頭。一切事情好像都在指明著什麼,但是卻一片迷霧,讓人摸不清頭腦。覃蓉的母親哭著跟我說了聲謝謝,然後掛了電話。

“叮咚——” 門鈴響了。“誰?”我起身走向門口。“海淀區民警,我們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請開下門。”我透過貓眼,發現是兩個穿著制度的警察站在門外。我把門打開一條縫,透過門縫對他們說:“警官你好,能麻煩給我看下你們的證件嗎?”不能怪我太謹慎,類似的事情並非沒有過案例。那兩人聽了,其中高個子的那個從兜裡掏出了警官證。我看了一下,隨即打開了門。“謝謝,請進吧。”兩個警察進來了之後,隨手幫我帶上了門。“我們來是想了解一下,你認識覃蓉嗎?”果然,他們是為了覃蓉那件事來的。“認識,她是我的顧客,你們請坐。”我坐在沙發上,示意警察可以坐下聊。“什麼類型的顧客?”“我是心理諮詢師,主要是為顧客解決一些睡眠方面的障礙問題,例如失眠多夢。”我沒有說我是解夢師,怕被他們當成封建迷信的典型,但說的也不全是假話,畢竟我也是考了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拿到資格證的。“她來諮詢哪方面問題呢?”高個子的警察繼續問,另一個就在做記錄。“主要是聊最近的睡眠質量,她近期經常做噩夢,昨天下午還在我這諮詢了一次,三點來的,大約在五點多的時候走的。”我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時間,如實相告。“那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其他的一些問題,例如生活上的?或者夫妻之間關係的?”做記錄的那個警察接著問我。“這個倒是沒有,據我所知,她跟她老公的關係還可以,屬於比較幸福的那類。”覃蓉其實很少提及她老公,但是每次提到的時候,臉上都會展露出幸福的笑容,所以我想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應該比較不錯。“好,我們大概瞭解了。很感謝你的配合,未來如果有什麼想到想補充的,可以隨時聯繫我們。”高個子警察說完,遞給我一張名片,隨即起身想要離開。名片上顯示著他的姓名:粱戚民,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梁警官我想問一下,方便透露一下覃蓉的死因是什麼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暫時還在排查,但覃蓉是在她住的房子的臥室窗墜落,現場有一封遺書。出事時,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疑點,應該會定案為自殺。”梁警官說罷已經走到門口。“遺書上寫了什麼方便透露嗎?”我又繼續追問到。“這個暫時不方便回答,你可以看看能否聯繫家屬瞭解。”

警察走了之後,留下心情非常複雜的我,冥冥之中總是覺得覃蓉的死一定跟夢有關係。不瞭解清楚又覺得很不踏實,但逝者已矣,追究原因又似乎顯得多此一舉。正在猶豫之間,電話響了。一看來電,是老爸的,看來是到家了。“爸,你到家了?”接起電話,老爸的聲音傳了過來:“嗯,你姐接的我,剛到家。”“到家就好,坐了一宿的火車,肯定很累。你要麼再休息一下。”我聽見背景有些嘈雜,有小孩兒的吵鬧聲,應該是姐姐帶著孩子一起去接的父親。“累倒是不累,就是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一本書好像落在你那了,晚點你幫我找找,我記得在客廳,是一本《心經》,裡面有一個檀木的書籤。”老爸安撫了一下吵鬧的孩子,電話那頭安靜了不少。“好我知道了,回頭我幫你找下寄回去。我這邊還有點事兒,先不跟你說了啊。”一大早上就發生了這些事情,讓我有些頭疼,於是匆忙掛了電話。

要不要去覃蓉家看看?我反覆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於是簡單洗漱了一番。臨走時,看到鑰匙櫃上的那個銅鑰匙,昨天王梓給我之後,我把它裝在了揹包裡,回家放在了鑰匙櫃上。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拿了起來,戴在了脖子上,打了車直奔覃蓉家的小區。

時間剛過十點,我到了覃蓉所在的小區。覃蓉家住在北四環上一個高檔的小區,正值初春,小區的綠化開始逐漸露出嫩芽,一片生機盎然,但覃蓉卻再也無法看到這樣的景色了,不免有些唏噓。看我想要進去,保安亭的保安攔住了我。“你好,您要拜訪哪位業主,請到這邊登記。”果然高級小區的安保就是要嚴格一些。“我是來拜訪朋友的家人的,看到了今早的新聞,姓覃的那位女士,是我的朋友。但是具體的房號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你們可以幫我聯繫一下嗎?”保安聽到我提到早上的新聞時,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實在不好意思,女士。這個屬於業主隱私,我們也沒權利告訴您。您看能否想起裡具體的房號,或者聯繫另外的業主,我們才好放行。”保安還是非常盡責,也十分有禮貌地拒絕了我。當我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人叫住了。“你是花醫生吧?”我回頭,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您是?”我有些疑惑,我並沒有見過他,為什麼他會知道我是誰?“我是覃蓉的愛人,楊光明。”

噬夢師|④覃蓉死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