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张画,
可以用水彩、丙烯、墨、铅笔......
甚至用电脑。
如果用镊子和剪刀,
你知道要怎么作画吗?
回答问题之前,
先跟随手工君品一幅画。
请横屏欣赏
对这幅古意盎然、仙气飘飘的
山西永乐宫《朝元图》,
有什么感受?
细腻、精致、灵动?
线条优美、栩栩如生?
你说没看清?
别忙,
放大细节接着看:
既非雕塑,
也非3D打印,
这样的画作有一个名字:
上党堆锦。
堆锦小史
上党堆锦,俗称堆花。
公元707年,
李隆基任潞州地方长官,
将宫廷绢花带到潞州上党古城,
上党古城就是今山西东南部长治一带。
又以各色丝绸锦缎为原料,
拼贴成人物花鸟、奇珍异兽。
自此,
上党民间就有了一种叫
堆花的手工艺品。
明代中晚期,
棉花大规模种植,
人们将棉花作为骨架填充,
加以丝绸包裹,
形成一种具有质感、
立体感的丝绸堆画,
享有“立体国画”和“软体浮雕”之美誉,
被称为“中华一绝”。
1915年,
上党堆锦在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上荣获银奖而出名,
上世纪50年代以国礼馈赠苏联和朝鲜,
出口量很大。
繁荣的堆锦逃不脱“传媳不传女” 的
封建家庭式传艺方式,
制作工艺也很复杂,
加之丝绸锦缎制的艺术品价格昂贵,
上世纪70~90年代,
堆锦一度处于失传状态。
当时,山西人涂必成看到这种情况,
四处借钱,
最终花费100多万元
于1997年成立了山西长治堆锦研究所。
凃必成带着他的两个徒弟,
克服没有经费、
缺乏人员的窘境,
一路风雨走来,
直到有了政府支持,
研究所的情况才有了好转,
参与抢救的人员也增添至十多人。
为了堆锦的新生,
凃必成大胆创新,
选用新型的锦缎布料,
对色彩进行特殊处理,
一改以前花型、色调单衣的丝绸锦缎,
经过创新的作品人物栩栩如生、
珍禽异兽活灵活现,
上党堆锦也因之重新焕发光彩。
现在,71岁高龄的凃必成
仍颤颤巍巍地走在堆锦创新的路上,
每一步都在探寻堆锦的下个新方向。
堆锦的创新
传统的堆锦材质是丝绸,
一般五六十年就会被风化、降解;
粘剂浆糊碰上棉花又容易生虫子。
材料限制了堆锦的保存。
难道让堆锦最终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
这不是出生于堆锦世家的闫向军愿意看到的。
对此,闫向军选择将内容和工艺分离。
内容上,
堆锦作为传统工艺品中的奢侈品,
不仅价格昂贵,
鉴赏的人也需要具备一定的艺术素养。
闫向军放弃部分佛教菩萨、神仙古人等
不适合现代装饰风格的题材,
对堆锦的构图、色彩、
技艺等也进行创新,
融合现代元素,
使之更符合现代审美习惯。
工艺上,
闫向军采用化学胶粘剂,
解决了堆锦的虫蛀问题。
作品完成后,
还会在表面喷一层化学剂,
缓解堆锦风化。
如今,
传统工艺的手工属性已大大淡化,
手工技巧也被机械的手工程序
逐步取代。
闫向军设计好图案后,
解构制作步骤,
让工人分工合作。
经过不断改进,
制作工艺复杂的堆锦,
在闫向军手里变得简单,
甚至实现了批量生产。
以往上万元的作品,
如今成本降至几千元,
其市场价格也随之降低,
这是闫向军最为自豪的事。
跟随时代的潮流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上党堆锦的传承人弓春香
说起这门手艺时,则面带忧虑。
一方面,
真正学习堆锦的人很少。
另一方面,
通常堆锦大师选择徒弟的要求很高,
要能画画、懂创作、会制作,
而且学习全靠悟,师傅并不能帮到多少。
为了多培养人才,
弓春香几乎变卖了所有家当,
于1996年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
成立了黄河工艺美术学校。
“上党堆锦未来的发展,
应该从娃娃抓起,
踏踏实实做好校园传承。”
2013年后,
整个艺术品市场环境走向衰弱,
也限制了堆锦的发展。
闫向军对此则表示,
堆锦要扩大市场、创新发展,
不仅要适时改革,
还需要迎合市场消费。
堆锦装饰在客厅、卧室不能太严肃,
多与院校合作,
听听年轻人的意见,
“传统工艺一成不变就会被淘汰”。
在他看来,
创新堆锦工艺,
传承工匠精神,
传承过程中不能脱离
“创新中发展继承”的原则。
上党堆锦在众多堆锦艺人的传承与创新下
已成燎原之势,
走进寻常百姓家。
图|闫向军、部分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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