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2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利用和被利用,是絕大部分人際交往的主要目的。可能利用他人的方法,無過兩種,一是使用強勢手段,壓制對方為己所用,這種方法,對於寧折不彎的清高忠義人士,恐怕不能奏效。怎麼辦呢,還有另一種辦法,以潛移默化的恩惠,動之以情義,抓住俠義之士的軟肋,誘騙其為自己赴湯蹈火,淪為自己的工具。

當然也不能因此而全盤否定友誼的純潔。有道是"形勢逼人",很多人誤入歧途,也有難言苦衷的,當有些正常問題,卻不能通過正常渠道解決,往往就要流入以暴制暴的方向。雖然能解一時快意,但畢竟逃脫不掉玉石俱焚。所以,處理任何問題,都還要以理智為先,法治為基,相信公平正義永存,才會避免悲劇的發生。

接下來就要說這段聊齋故事——【田七郎】

話說,有個遼陽富戶,姓武名承休,家境殷實,喜歡廣交朋友,多是些知名人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某夜,他做了個夢,夢裡有人指點他交往一個叫"田七郎"的人,沒等問明白,就驚醒過來。

古人對夢中之事非常看重,武承休帶著疑問四處打聽"田七郎",終於得知在東村不遠有獵戶有姓田的,或許是七郎家。武承休得了信,就帶著家人前往東村尋找。跟隨鄉人指點,武承休尋到一戶草舍,茅草圍成的院子。

敲門問詢時,院門開啟,一個弱冠少年出來應門,虎頭虎腦,鷹目蜂腰,衣著樸素,上面還有補丁,洗的都發白了,臉色卻紅潤精神。少年請問來意。武承休推說身體不適,恰好經過,想略作休息。順便問起這裡是否田宅,可有位七郎在此居住。少年說自己便是,然後把武承休等人請進門來。

武承休只見院裡有幾間破屋,田七郎引著眾人進到其中一間。屋子沒有桌凳傢俱,只有些虎狼獸皮掛在樑柱上。七郎取下幾張獸皮,鋪在地上權作座位,端了幾碗水,就算待客。武承休接過水碗,破口裂紋,也不推辭,就手喝盡。田七郎見武承休衣著華貴,卻不嫌自家簡慢,很是歡喜,也盤腿坐在一邊,大家攀談起來。

七郎說從小在此居住,家中有髮妻、幼子和老母在堂。武承休見他言語直爽,樸實可愛,心中喜愛,見七郎家中困頓,讓家人取出銀兩,贈他日常花用。七郎推辭不受,武承休硬是要給。田七郎到底少年,自己拿不準主意,就拿著銀子去找母親商議。武承休等人坐著等候,不多會兒,田七郎拿著銀子回來,受母命,原物奉還。武承休再讓,七郎態度便堅決的很。

兩人相持,這時屋外有木杖拄地之聲,卻是一位龍鍾老嫗。田七郎趕忙上前攙扶,對武承休介紹,這是家母。武承休等人上前見禮。田老夫人還禮畢,說道,"以老身所見,幾位客人可不像是偶然路過東村的。無論怎樣,我兒是老身膝下獨子,田家貧困獵戶,小兒粗魯愚鈍,何德何能侍奉各位貴客,還是請便吧。"

武承休被田老夫人趕出門外,往家走的路上,反覆思量,卻想不通其中關竅。有家人見武承休蹙眉不語,就說剛才在田家,七郎拿著銀子,去見母親。老夫人說,我雖不讀書,卻也知曉"受人知者分人憂,受人恩者急人難。富人報人以財,貧人報人以義"的道理,你看他們初次登門,非親非故,卻贈以重金,目的恐怕不單純。為首的公子,面色晦暗,將來定有橫禍。無功不受祿,田家乃是貧困獵戶,若受了重金,何以為報,難道要賠上性命嗎。

武承休聽了這話,暗自佩服田母的見識。他倒不信會有橫禍,反而更加喜愛田七郎,交往之心益盛。第二天一早,武承休在家中安排宴席,讓家人到田家送帖,按照正經的禮儀邀請田七郎過府飲宴。誰知家人去了半日,回信說七郎不來。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武承休也不惱怒。次日一早,他輕車簡從直奔田宅。到了七郎家,也不客氣,找張獸皮鋪著坐下,跟田七郎要酒喝。田七郎取來自制的村釀和肉脯,與武承休把盞,盡地主之誼。武承休見七郎並不是"情感冷漠症"患者,十分歡喜。

又過一天,武承休又下帖請七郎過府飲宴。田七郎沒拒絕,跟著家人來到武府。七郎席間與武承休態度親密了很多,武承休非常盡興,臨行之際,再次贈與七郎銀兩,誰知他雖然態度轉藹,但依然不受錢財。武承休知道七郎淳樸至孝,定是田母囑咐,心中瞭然,也不強迫。轉而告訴田七郎,武府想要幾張獸皮,這就算定錢,七郎這才收下。

七郎回家,清點了家中皮料,好點兒的料子,抵不上定銀。上山轉了三兩日,也沒遇到猛獸,沒有東西交付。卻在這時,他妻子生了急症,七郎熬藥看護,沒時間再去打獵。誰想病勢兇急,妻子不到半月就去世了。田七郎又忙著料理喪葬事宜。一個多月沒有進項,花銷都從武承休的定錢裡出。獸皮沒有湊夠,反而花了不少。

紅白婚喪,人生大事。武承休聽聞七郎妻子病故,親自到田宅弔唁,禮儀莊重,半點不提當初的定金如何。武承休如此禮遇,田七郎表面不說,心裡非常感動。喪葬辦妥之後,田七郎帶著弓弩獵叉,稟告母親一聲,進山打獵去了,想打到好的獸皮酬謝武承休。

奈何天公不作美,仍然一無所獲。武承休好久沒有田七郎的消息,聽說他在山中打獵不遇,就說獸皮不急一時,可來武府坐坐,大家一處說話。田七郎心裡一直想著,拿了定錢,卻不能交貨,怎麼也不肯到武府做客。這是良善人家的心思,只有人家欠他,他卻不肯欠人。

武承休本也不想要皮貨,只是當個引子,沒想到七郎骨氣倔強,不肯受人好處。武承休見他固執,便想個辦法,就說何必新皮,舊皮也是一樣。七郎又當真,把家裡的舊皮拿出來,想挑選一些先送過去,結果卻發現庫存皮料外表雖好,內裡都是蟲蝕鼠咬,糟朽不堪。略微一抖,毛脫殆盡,只剩下一副帶著窟窿的光板。

田七郎懊喪的很,這樣的貨色肯定不能交差。武承休得知,趕到田宅,對七郎極力寬慰,讓他取出敗革說,這不是挺好嗎,我想要的,就是一張光板,這倒省事拔毛。當場收起皮革帶著,請七郎一起回家吃酒。七郎當然不信有人喜歡蟲蝕敗革,不肯同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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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貨這件事,在七郎心中一直是個疙瘩。隔日他稟告母親,帶足了糧食入山,田母惟告知早去早回,了卻這樁心事,不可再與武家往來。田七郎領了母命,進山呆了幾天幾夜,終於等著一隻大獸,全須全尾的帶了回來,歸置整齊,送到武家交差。

武承休見七郎忽然來訪,大喜過望,對皮貨不甚上心。當時命人擺宴,要留七郎痛飲三天,七郎卻堅持要走。武承休喊人把自家三進大門全都落鎖,不放七郎離去。七郎無奈留下。武承休準備了盛宴,請了賓客作陪,席間大家見到傳說中的田七郎,不過是衣著簡陋的毛頭小子,鄉村氣息濃郁,都議論紛紛。

武承休全不在意,向大家隆重介紹田家少俠,席間對七郎尤其殷勤熱情,與在座賓客大有不同。宴席過後,賓客散去,武承休又為七郎準備了上好的房間留宿,贈以漂亮的新衣新褲,七郎推卻不受。武承休等他晚上睡著以後,悄悄從裡到外換了個遍。次日早上醒來,七郎發現自己衣服變成新的,只好接受。

沒過多久,田七郎又來。武承休拉他喝酒,七郎卻正色說,奉母親之命,歸還衣服,索要舊衣。武承休笑著說,回去跟伯母說,舊衣服已經拆了納鞋底子了,可真是還不出來了。七郎也不多言,轉身而去。從此之後,七郎但凡是進山打到了野物,如兔鹿之類,都要送到武府,放下轉身就走,也不言語。

武承休不解,到田宅尋七郎,恰恰打獵未歸,遇到田母。見到武承休,田母說,你多次藉故來找我兒七郎,我具都知悉,請以後不要再來了。武承休推出門外,非常慚愧,好像被人說中心事。其實武承休最初確受夢中指點,後來交往卻出於本心,是真真的喜愛田七郎。有田母這番言語,武承休也不好再到田家走動。田七郎除了有時在武府門前放些野物,也不再與武承休見面交往。武承休知道這是七郎受了母命,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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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半年時間,家人忽然來報,聽說東村的田七郎與人爭執,失手打死人命,被官府抓走。武承休大吃一驚,趕到衙門探聽消息,聽說已然戴枷掛鎖,收進牢房。武承休用了銀子,得以見到田七郎一面,才知是為了一隻花斑猛獸,此物稀少價值昂貴,本想打了送於武府貼補人情,沒想到遭其他獵戶眼紅,因此起了爭執,才誤傷人命。

七郎別無話說,惟拜託武承休,多多照顧老母。武承休心中慘然,走出牢房,回家之後即想辦法運作縣衙,送上重金。又回思此乃人命官司,非尋常可比,又破費重金,以賄賂苦主仇家,好說歹說讓對方息訪罷訴。

俗話說,破財免災。經過武承休真金白銀的運作,月餘後,官衙把田七郎放了回家。田母見了兒子,感慨說,都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今武公子免你大難,就是你的再造父母。俗話說,"富人以財償債,窮人以身償債"。我再疼愛你,也不能護著你。你的身子今後就是武家的,惟保佑武公子長壽百年,無災無患,這就是吾兒的大福氣了。

田七郎跪下領受母親教誨,然後想去武府登門拜謝大恩。田母應允說,見了公子不要感謝,微小恩德可以言語相謝,天大恩情則不能用言語表達。田七郎一一答應,果然見了武承休之後,田七郎沒有半句感謝之語,武承休以為受了驚嚇,對他好言寬慰。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武府的家人都責怪七郎不通人情世故,武承休卻更覺他誠實可愛,留他在家中盤桓數日,禮遇更佳,還贈他許多錢財吃用之物。七郎這回給啥拿啥,也不回絕,也不感謝,也不說報答。

武府上慶生,通宵宴客,賓朋甚多,客房都住滿了人。宴過,武承休帶七郎到私人的小臥休息。斗室很小,外面有三個僕人守候。夜深人靜,三個僕人沉沉睡熟,武、田二人猶在一對兒,悄悄夜話不休。

七郎隨身繫著一柄長劍,睡覺時解下來掛在牆上。二人正促膝,突然長劍震顫出鞘,錚錚作響,閃爍如電,映得斗室如白晝。武承休被寶劍光芒嚇了一跳,七郎見狀也坐了起來。七郎問,斗室外面是什麼人?武承休說是家裡僕人。七郎讓禁聲,說裡面一定有惡人,我的寶劍出自異域,家傳三代,鋒利無比。算來斬殺首級千八百,仍然鋒銳不減。

寶劍有個特異之處,遇到惡人就會發出聲響,跳出囊鞘,這就說明它又要準備殺人。武承休問道,這個寶物可有明確提示?七郎搖頭不語,說希望公子多親近君子,遠離宵小之徒,或許有萬分之一機會,能避免禍事。二人重又並排躺倒,七郎滿腹心事,再無剛才歡愉。武承休安慰說,災禍和祥瑞,都不過是天理因循而已,七郎為什麼如此擔心我?

七郎回答,寶劍是家傳之物,從不出家門。這些日子帶在身上,其實是家母囑咐。她說公子必有血光之災,今我受大恩無以為報,只有佩戴寶劍,希望能有預警,保護公子周全。我的身體生命都是公子的,沒有什麼恐懼,唯獨擔心老母無人照料。武承休攬著七郎問,怎麼就嚴重到這般田地?七郎嘆口氣,沒有當然最好,真有也躲不掉,只能臨機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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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斗室外的三個僕人,一是"老油條"林兒,一是經常使喚的總角小童,另一個是脾氣執拗的李應。李應經常不服管教,與武承休頂嘴。思來想去,七郎所指的只可能是家僕李應。第二天一早,武承休就把李應叫來,把他辭退趕走了。誰知不多久,卻遇到一樁家醜,家僕林兒窺伺兒媳新婦的美色,幸好被兒子武紳發現,林兒逃去不知去向。尋了幾日,才發現投奔到鄉鄰御史大人家中。

武承休因為鄰里關係,寫了封書信給御史的弟弟,希望和平處理,把林兒交出來。誰知對方毫不理會。武承休憤怒不已,到官衙告狀,誰知官府懾於御史家的勢力,象徵性發了勾牒傳票,卻沒有人執行,再找官衙也無人理會。正無可奈何,恰好七郎來找,武承休說了經過,問七郎,是不是寶劍的預警應驗了。七郎聽完臉色大變,卻不說話,一個人離開了。

武承休只好自己安排僕人查找林兒蹤跡,終於某夜逮到。帶回府中武承休對他暴打一頓,林兒一改往日油滑,對舊主人反唇相譏。武承休大罵狗仗人勢,武大叔怕侄兒打出人命,過來勸阻,說既然是官司,不如解往衙門處置,免生禍端。誰知衙門接到御史兄弟的書信,轉手就把林兒放走。林兒有恃無恐,更加肆無忌憚,到處杜撰宣揚與武家長媳的床榻醜事。

武承休大怒,登門找御史家理論,被四鄰八舍勸阻,悻悻而歸。某夜,突然有家人回稟,說真是奇事,林兒不知被何人拋屍荒野。武承休聽了既驚且喜,稍覺痛快。但是沒多久卻收到御史家訴狀,衙門要傳訊武承休叔侄問話。公堂之上,太爺不聽武承休辯解,要當堂對武大叔施刑。這明擺是官衙受了御史家的指使。

武承休大聲喊冤,說到御史家門前叫罵,與叔叔無關,至於拋屍一事,確實不知。太爺不聽,令人按住武承休,發紅頭籤杖刑武大叔。武大叔年邁,架不住虎狼皂吏的水火大棒,竟然被打死在公堂。太爺見武大叔杖斃,遂當堂宣佈案結,不再追求此事。武承休大罵官府無良,懾於權勢,收受賄賂,就敢徇私枉法,草芥人命。太爺心黑手毒,充耳不聞,下堂自去。

武承休含恨而歸,把武大叔斂葬,真是門庭寥落。心想自己家中發生如此大事,七郎竟然毫無音訊,連弔唁也不來參加,實在是無情無義,陌路人也不過如此。但是還犯嘀咕,會不會是七郎將林兒拋屍,之後避禍不敢來見。如此轉念,心中寬慰不少。安排家奴去田宅探望,卻見大門落鎖,音信渺然,東村的鄰居也不知道他家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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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沒幾天,御史的兄弟拜訪縣太爺,正在內堂談論些不欲人知的骯髒事情。外面縣衙送柴火的貨車進到院子,管家喝罵車伕到後面卸車,怎麼不懂規矩拉到前院來了。誰知車伕還沒答應,身後跟著個樵夫,低頭遮面,從柴堆裡一摸,竟抽出一柄明晃晃寶劍,直奔內廳聊天的縣太爺和御史兄弟而來。

御史兄弟大驚失色,眼看寶劍寒鋒就到面前,沒有東西格擋,下意識用手臂一攔,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刃到臂落,順勢不減,直削掉了腦袋,咕嚕到院中,屍身半晌才趴倒在地。回看寶劍,兵不血刃,真是寶物。御史兄弟當場殞命,樵夫轉頭又向縣太爺奔來。太爺大驚,別看堂上威風,其實沒有膽量,一撩袍服退後便逃。

樵夫四下尋找,這邊廂縣丞已經下令關閉衙署門戶,召集衙役上前拿賊。瞬時集中到內廳院裡,就有十幾個人之多。樵夫一看,寡不敵眾,也不含糊,當場自刎,首級墜地。眾人上前觀看,竟是不見蹤跡的少年田七郎。

太爺見賊人伏法,恢復了官威,喝令仵作驗屍,自己也上前探看究竟,還想貪那柄曠世寶刃。太爺手還沒摸到寶劍,卻發生了恐怖的事情,僵臥在血泊中的少年突然暴起,手中利刃橫削,太爺"啊"字還沒出腔,就被削掉了頭顱。七郎做完這件大事,重又撲倒不動。在場眾人,半天沒敢靠前,怕步了太爺後塵。

事發當日,縣丞代理縣衙,頒下海捕文書,要通緝七郎的家人,到田家查看,卻早已不知去向了。官衙發生如此大事,傳到武承休耳中,七郎之死好像剖新剜肉一般難過,武承休前去收屍,一路哀痛不已。縣衙咬定是武府指使七郎行兇傷人,不準收屍,又要抓捕武承休,無奈之下,武府變賣家產巨資賄賂有關部門,才免除了這場官司。

七郎屍體無人敢收,被官衙扔在荒野,一月有餘,每天有鳥兒為他遮擋陽光風雨,有犬隻在旁護衛,不令野獸啃噬。鄉里人大奇,認為忠義之士,自有一股正氣,天地護佑,武承休感慨不已。官衙聽說這樣的奇事,也不敢阻攔,由著武承休將七郎屍體收斂,以武家恩人的禮節厚葬。

卻說,七郎當時將老母及髮妻幼子安排妥當,流亡於登州地界,改名換姓為佟氏。後來憑藉身強體壯,七郎之子小佟積功升為同知將軍。等佟將軍從登州回遼陽尋親,找到了武承休家,武承休已經是八旬開外的老翁,幸而健在。武承休帶他到父親田七郎的墳前祭奠,敘其前情,皆感慨不已。

聊齋志異之田七郎|富有財,窮有德,以錢財換仁德,換不換?

(原創作品,版權屬於今日頭條"石頭大獅的膠澳筆記"。圖文資料均來自互聯網公共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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