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數人認為，衣櫥裝得再滿，
能穿的似乎永遠是那幾件。
中世紀聖靈降臨節，纖細畫，1412-1416年
而中世紀的歐洲人似乎不需為此而苦惱，
每個人生來便攜帶著自己的“服裝基因”。
綠色：青春與愛情的象徵
當時的服飾色彩象徵性以綠色、
藍色以及紅色最為突出。
The Limbourg Brothers《貝里公爵豪華日課經》，1411-1416年
每逢節日到來，
便要穿著綠色服裝，
The Limbourg Brothers《貝里公爵豪華日課經》中對“五月節”的描繪，1411-1416年
在中世紀的歐洲，
五月被認為是戀愛的季節，
象徵著愛情、結婚與孕育。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阿爾諾芬尼夫婦像》，油彩畫板，81.8×59.7cm，1434年，倫敦國家畫廊
通過這對夫婦的裝束，
我們也可以瞭解到
當時富裕市民階層的基本著裝。
Le Jouvencel《聖女貞德收到了來自查理七世的信件》，纖細畫，1406-1477年，西班牙皇家圖書館
另外綠色的偽裝機能，
也會作為獵裝使用。
騎士便時常穿著綠色。
藍色：愚蠢與低劣的象徵
當時藍色織物多由隨處可見的
油菜科植物染就，
因此較為廉價，多為農民所穿著。
The Limbourg Brothers《貝里公爵豪華日課經》中對農民的描繪，1411-1416年
但當時的貴族階層也會穿藍色的衣服，
可見當時的染色技術也有優劣之分。
De Casibus《伊甸園中的亞當與夏娃》，纖細畫，1313-1375年，法國康德博物館
藍色並非全部代表廉價，
就連貴族女性
以及聖母也會穿著藍色服裝。
Fra Giovanni Angelico《天使報喜》，1436-1445年
在一位叫簡·布拉特的人和他妻子
委託畫家創作的小型祭壇三聯畫中，
Rogier van der weyden《布拉克家族三聯畫》（局部，右），木版油畫，1450年，巴黎盧浮宮
最右側描繪的
是身著一襲藍裙的瑪利亞。
紅色：權力與地位的象徵
中世紀的西班牙與法國南部的柏樹上
有一種名為胭脂蟲的寄生蟲，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羔羊禮讚》
從其身上可得到名為“scarlet”的紅色染料。
而作為能夠染出唯一鮮豔、耀眼紅色的染料，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洛林大臣的聖母》，66×62cm，1435年，巴黎盧浮宮
其染就的衣物
一直擁有著高昂的價格，
頗受人們歡迎。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根特祭壇畫》（局部），木板畫，1415年
當時的法國大法官便穿著紅色服裝，
昭示著其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威。
中世紀騎士油畫
當時的畫家在作畫時
多數會將聖母與耶穌的服裝
繪製為紅色，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卡農的聖母》，油彩畫板，122×157cm，1434-1436年，比利時公共美術博物館
也不乏對色彩象徵意義的考慮。
黑色：哀傷與清貧的象徵
中世紀末期的歐洲
有一種精美的黑色天鵝絨，
用這種沉靜色彩製作的衣服
在意大利和法國非常流行，
Rogier van der Weyden《Philip the Good》，1450年
在15世紀的歐洲，
以勃艮第宮廷為中心，
流行穿著黑色服裝。
Rogier van der Weyden《Portrait of Charles the Bold》，木板油畫，49×32cm，1460年，德國柏林
中世紀的基督教
貝來狄派穿著黑色服裝，
代表著清貧與謙讓。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根特祭壇的聖母》
中世紀的教堂壁畫中
不乏對《聖經》故事與宗教節日的描繪，
中世紀宗教畫
從聖潔的天使到虔誠的信徒，
黑色成為畫家傳達虔誠之情的不二選擇。
黃色：背叛與珍貴的象徵
在中世紀的服飾中，黃色極其罕見。
當時的人們普遍對黃色抱有一種蔑視感。
喬託（Giotto）《猶大之吻》，壁畫，1303-1305年，意大利威尼斯
因此在中世紀的書籍插畫中，
人們通常將耶穌的門徒
猶大的服裝繪製為黃色。
Master of Jarves Cassoni《Story of Alatiel》，油畫 ，15世紀
中世紀藏紅花的金色柱頭十分名貴，
常用作食物佐料、香料或是染料。
Pinturicchio《埃涅阿斯·皮科羅米尼將葡萄牙的埃莉諾拉介紹給腓特烈三世》（局部），1454-1513年
中世紀油畫中的天使與貴族
常常身著金黃色服裝，
證明金色染料的名貴與稀有。
《葡萄牙的埃莉諾拉與腓特烈三世》（局部）
可見，當時的畫家在創作時
也被宗教與社會意識形態所制約著。
豐富隨性的當代服色
不同於中世紀歐洲的服飾色彩文化，
當下的服飾色彩則越發多元化與自由隨性。
雖然一些設計師在顏色的選擇上
仍然會考慮到服飾的適用場合與色彩含義，
近期秀場服飾
但依照身份與地位進行裝飾的時代
卻已同我們漸行漸遠。
今天的我們在服色的選擇上
則可以更多考慮到視覺與喜好的因素。
無論是自帶“服色基因”的中世紀先人，
還是特立獨行的現代青年；
近期秀場服飾
也不管時代如何更迭變換，
藝術的偉大之處
卻總是在於它的天真與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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