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賞析:從鏡頭空間、聲畫關係及象徵意象三方面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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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賞析:從鏡頭空間、聲畫關係及象徵意象三方面娓娓道來

文丨鎮之


奉俊昊執導的《寄生蟲》於2019年5月21日在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首映,之後分別在韓國及北美上映。該部影片獲得了7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金棕櫚獎、第91屆美國國家評論協會最佳外語片獎。值得特別說明的是,本片還榮獲了第92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際影片四項大獎,創造了韓國電影的歷史。

電影的故事講述了: 基澤一家四口都是無業遊民,居住在韓國某城市的貧民區,慘淡度日。直到有一天,長子基宇獲得了一次給富豪樸社長女兒補習英文的機會。此後,通過精心策劃,基宇一家的其他三位成員也來到了樸社長家,併成為了美術老師、家庭司機及傭人,他們的生活水平猛然提高,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預料的意外事件。

作為一部反映當代韓國社會矛盾的電影,它直指韓國巨大的貧富差距,引人深思。

電影中的基澤一家是窮人的代表,而樸社長一家是富人的代表,在一次次令人覺得荒誕的交鋒中,窮人成功的“寄生”在了富人的家庭中。但是在影片最後,窮人的家長基澤卻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寄主樸社長,似乎在隱喻著貧富矛盾的不可調和。

除了貧富差距,導演另有“野心”,他把《寄生蟲》作為試驗品,彙集了以往的從影經驗,打造出了一部超越了傳統韓國國民電影的政治寓言力作。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寄生蟲》擊敗《小丑》就是例證。下面,筆者就從“鏡頭的空間運用、聲畫關係的處理、象徵意象的使用”三個角度為大家賞析一下本片。

•鏡頭的空間運用:利用大量的升降鏡頭,通過建築空間上和下、光明與陰暗的對比,充分表達了現實生存環境的極端分化。

•聲畫關係的處理:通過同時空畫面的快速切換、幻想與現實的畫面並列、絢麗音樂和複雜剪輯的靈活組合,成就了反差巨大的視聽語言享受。

•象徵意向的使用:巧妙安插了物體、氣味、建築、服飾等作為意向傳達的載體,使得影片超越種族文化限制,直抵人類原始衝突的內核。

《寄生蟲》賞析:從鏡頭空間、聲畫關係及象徵意象三方面娓娓道來

一、鏡頭的空間運用:導演利用大量的升降鏡頭,通過建築空間上和下、光明與陰暗的對比,充分表達了現實生存環境的極端分化。

作為現代人地位和財富的象徵,房子遠遠不是居住那麼簡單,它更多代表的是個體所處的階層以及其背後的生活。而全世界的有錢人似乎都喜歡住在山上,比如在美國有洛杉磯比佛利山莊(Beverly Hills),號稱“全世界最尊貴住宅區”,美國前總統里根家族、迪斯尼家族、湯姆克魯斯、貝克漢姆等眾多名人在這裡擁有豪宅。 在臺灣,陽明山就是上流社會的身份象徵,比如張學良、洪清潭曾在此安居,吳宗憲、蔡英文、周華健等都在這裡有豪宅。 在香港,半山區雲集頂級豪宅屋苑,董建華、李嘉誠、梁朝偉就住香港太平半山。

之所以富人的居所要高高在上,無非就是八個字,出則繁華,入則寧靜。而在中國的風水文化裡,更是有“富甲半山”、“山旺人丁水旺財”、“山主貴,水主財”的古語,而韓國的富豪也喜歡居住在半山之上,這就為鏡頭升降提供了客觀條件。

影片中,基澤一家和樸社長一家雖然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但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卻一處勝似天堂,一處仿若陰溝,一處高高在上,一處跌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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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

窮人一家絞盡腦汁、瞞天過海混入富人家庭,他們試圖從下邊去往上面,從陰暗步入陽光。但現實不是童話,他們行騙的成功只是陽光下的泡沫,一戳即破。而影片中一次又一次關於建築空間升降的運用,使得我們很清楚的看到了這兩種階層的難以跨越:

1、從基澤一家去往樸社長家的路,是一次由下而上的空間移動,暗示著窮人希望擁有美好生活的願望

影片一開始,鏡頭透過一扇窗戶,指向了屋外的路面,汽車一輛又一輛駛過,說明了這是一處半地下的居所。然後鏡頭緩慢下移,給到了基宇迷茫的臉。

基宇正在為尋找免費無線而滿屋子亂逛,終於他和妹妹基婷發現在遠遠高於地面的馬桶旁邊能連接到無線網絡。馬桶難道不是應該安裝在地面上嗎?原來,為了讓馬桶保持在地下排汙管道之上,基澤一家只能把馬桶安裝在這麼一個很高的位置。這個荒唐的馬桶的位置也代表了窮人在這個社會中的位置,突兀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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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這種房子裡,平時看向窗外需要仰視,於是在鏡頭中,基澤一家四口一邊忙著給披薩店折包裝盒,一邊仰著頭看向窗外。他們當然渴望著走進陽光裡,但現實中基宇參加了四次高考,而父親基澤也在投資蛋糕店失敗後一蹶不振,他們一家人的生活狀態就像是這座半地下的房子一樣破敗而混亂

我們可以注意到當鏡頭轉移到屋外的時候,陽光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這種陰暗與光明的對比也是導演有意而為之,目的同樣是讓觀眾直觀感受生存環境的差異巨大。

不過機會來了,基宇的朋友給他推薦了一份工作,為樸社長家的女兒補習英文。鏡頭切換,基宇從巨大的坡道下面出現,他仰著頭尋找著朋友給的地址。當基宇來到坡道上方,導演專門給了一個鏡頭,由於角度的原因,坡道上方的基宇顯得如此的渺小,而寬闊的坡道似乎能將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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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的基宇此時並不知道,這裡會將他吞噬

進入樸社長家的大門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筆挺的臺階,進入屋子依舊先給了樓梯一個鏡頭,至此,導演通過鏡頭的由下而上,完整表達了基宇的行動軌跡和思維軌跡,他決心藉助於富豪家庭,實施自己一家人“寄生”的計劃。

2、雨夜中的基澤一家跌跌撞撞的從樸社長家逃出,完成了一次建築空間從上而下的自由落體,暗示著他們難以改變的貧窮身份

基澤一家全部混入了富豪家庭,雖然做著類似“僕人”的工作,但和之前的全家無業、坐吃山空相比已經十分幸福。特別是當樸社長一家全部離開,這座別墅似乎就真的屬於他們了。基澤一家圍坐在寬闊的客廳裡喝酒聊天,盡情感受著這虛假的富有。當然,這種享受片刻即逝,在影片的後半段,基澤一家狼狽的逃離樸社長家,開始了一次由“富有”迴歸“貧窮”的自由落體

在這一段中,

導演給了至少四處坡道的特寫鏡頭:有之前基宇款款而上初到樸社長家的巨大坡道,有長長而冰冷的鋼鐵扶梯,有繼續向下的黑石臺階,他們一家三口(母親是女傭,留在了樸社長家)渾身溼透,奔跑著一路向下,直到觀眾感覺過了很久,他們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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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基澤一家冒著大雨回家的一處坡道,預示著貧富之間的距離

然而家已經被大雨淹沒,到處流淌著糞水,他們不得不跳入水中去搶救房間裡“重要”物件,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麼值得搶救的。或許,畢竟是自己真正的家,即便一無所有也值得去搜尋一番。

這一段由上而下的節奏特別分明,極富速度感,在短短几分鐘之內,他們就從天堂來到了地獄。而這次建築空間的自由落體,再次完成了“窮人始終是窮人”的表達。

當然,關於地下室又是空間的再一次利用,此處就不再展開分析,簡單的說,地下室那個空間是比半地下室更為悽慘的存在,追求美好生活的基澤一家最終也墜入了這裡。

小結: 建築空間本身並不具有敘事意境,當在電影中出現之後,卻可以同故事結合在一起構成某種思想意向。這種現象類似於蒙太奇的構成聯繫,營造出一種敘事空間關係,引導觀眾體驗到一種靈魂的起伏。導演通過上下移動,其實想表達的就是貧與富就像是臺階一樣,只不過最底部和最頂部需要走很多很多臺階,超出人力之所及,富與貧的不可逆轉一目瞭然。

二、聲畫關係的處理:時空畫面的切換錯位和絢麗音樂的有機結合,成就了反差巨大的視聽語言享受。

整部影片對聲畫關係的處理也十分老道,通過錯位和並列,導演帶來了故事內容的更加深層次的對比,揭示了更深刻的意義。下面,筆者從兩個地方進行解析。

1、時空畫面的切換錯位和巴洛克音樂的結合,讓影片內容富有節奏美感同時深入刻畫了人物心理特徵

在兒子基宇、女兒基婷、父親基澤都進入樸社長家後,他們開始採取行動讓母親忠淑也加入。當作曲家鄭在日創作的華美絢麗的巴洛克式音樂 《The Belt of Faith》開始播放,基澤一家也開始了密謀。而隨著音樂的流暢前進,鏡頭不斷的快速切換,畫格與觀眾的視角也在不斷的發生變化,運動的攝影機帶來了片段的生氣勃勃,十分具有節奏美感。

《寄生蟲》的配樂整體採取了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組成的管弦樂團演奏,風格傾向於巴洛克音樂。

這種巴洛克音樂的氛圍既有著優雅斯文同時又有著trot特點(韓國民謠歌曲風格,一般是中年大叔唱比較多,造型誇張搞笑,歌曲氣氛熱烈),非常適合這部會隱隱滲出不適和扭曲感的作品。

而這首長達八分鐘的《The Belt of Faith》即便單獨拿來聽,也絕對稱得上華麗優雅。與此同時也充斥著一種特殊的戲劇感,作為影片第一部分的結束,作為整個荒誕故事的序曲,觀影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電影人物在音樂塑造的背景氛圍上各自表演舞臺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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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劃實施中,父親基澤試圖“說服”女主人時,鏡頭又迅速進行了閃回,讓練習欺騙和實施欺騙穿插進行,使得影片的氣氛變得十分俏皮而輕快,反映出了基澤一家面對唾手可得的“好日子”之下道德感的完全缺失。

而當《The Belt of Faith》進行到高潮時,影片中音樂的音量也逐漸增大, 管絃樂器演繹的輕鬆明快的古典旋律也到達了頂峰。配合著傭人強烈咳嗽的畫面,滿滿的諷刺意味幾乎要撲到觀眾的臉上,很好地刻畫出了基澤一家人的不擇手段。

2、現實聲音與幻想畫面的結合給人以計劃已經達成的錯覺,和真實世界形成了巨大反差

在影片即將結束的時候,慘案已經發生,基宇和母親忠淑都被判了緩刑,而基婷則陰陽永隔。至於父親基澤則躲進了樸社長家的防空洞裡。在幽暗的燈光下,他利用摩斯密碼給兒子寫信,心存希望的基宇竟然在山頂上閱讀出了父親所寫的內容。

基宇為了救父親,再次制定了自己的計劃,他決心混出個人樣,然後買下那棟別墅,迎接父親走出黑暗的地下室,走進明媚的陽光裡。

影片中確實出現了基宇成功的畫面,他的父親基澤緩緩走出,父子倆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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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宇買下了父親藏身的別墅

這種處理一度讓人感覺基宇真的完成逆襲了,雖然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果然,畫面一轉,再次回到了他們那破敗的家中,基宇長呼一口氣,說了句“那就先這樣吧”,放下了寫給父親的信。

在這一段影片中,單調的音樂《moving》始終循環,鋼琴的聲音幽冷中偶然迸發出一點小小的激情,似乎是在表達著基宇執行計劃的堅定,但實際上我們最後得知,這段音樂其實反映了他們人生的一成不變和難以改變。

小結:電影早已經不簡單是畫面的藝術,音樂同樣重要,這部影片的配樂不僅完美傳達了臺詞下面的情感色彩,同時配合畫面充分渲染了氛圍,完美支撐起了故事的推進,深入刻畫了環境和人物的心理狀態,給觀眾以一種美妙的試聽享受。

三、象徵意向的使用:巧妙安插了物體、氣味、建築、服飾等作為意向傳達的載體,使得影片超越種族文化限制,直抵人類原始衝突的內核。

如果說這部影片在很多時候採取的都是一種戲謔的感覺,類似trot風格的話,那麼它的黑色幽默或者說是鋒利的表達則是主要通過象徵意象的使用來完成的。

這些意向包括基宇朋友送給他的那塊假石頭、基澤一家身上無時不在的那股氣味、為防止朝韓衝突而建立的深邃的防空洞、有著強烈美國浸染色彩的印第安人裝扮。

這些意向的使用並不複雜,但已經構成了一種立體的結構,讓該影片不再僅僅侷限於韓國的“國民影片”,而是超越了種族文化的限制,把視角放在了更寬廣的整個人類身上。奉俊昊的目的也絕不僅僅是想表達貧富差距,他是藉著這部焦慮不安、難以預測、神經質而充滿不確定性的電影追問人類原始衝突的內核。

1、一塊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的石頭

影片一開始,基宇的朋友就送給他一塊寓意發達的石頭,這是作為禮物贈送給基宇一家的,希望他們的生活變得好起來。基宇的母親忠淑則直言說道:還不如送點吃的。一方面點破了基澤一家生活的窘迫,另一方面也合理的引入了這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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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基澤拿著風水石看

要知道,影片中負載象徵意義的具象物並不是多餘的存在,而應該是我們必然能夠注意到的和敘事緊緊的相連接。所以必須順暢的引入具象物,而不能生搬硬套,讓人產生凹凸感。出乎意料的,導演遵守規則的同時也跳出規則,藉著基宇一針見血的指出:同學送給我這塊石頭“很有象徵性”。

隨著影片的推進,這塊石頭的作用一變再變,先是裝飾,再是友誼蒙羞的證據,還是殺人的工具,但毫無疑問,有一點卻始終沒有變,它象徵著基則一家所謂堅定而穩固的計劃,代表著基宇一家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成為了窮人渴望富有的精神圖騰。可是在影片最後,這塊石頭在水裡竟然漂浮了起來,一方面我們知道了基宇的朋友其實欺騙了他,友誼只是虛偽的利用;另一方面,透過“漂浮的石頭”這種荒誕的設置暗示了貧富階層的固化和躍升的無望。

2、一種無所不在的氣味

長久以來,嗅覺可以說是電影這種視聽藝術的盲區,但導演奉俊昊十分大膽,把”氣味“做成了象徵物。全片多次提到了基澤一家身上的味道,樸社長和妻子覺的這種氣味很噁心,說這是坐地鐵的人身上會有的味道;基婷則指出,這是半地下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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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後半段,基澤在經歷了一場暴雨後,第二天強打起精神為樸社長的妻子開車。他從後視鏡注意到,女主人的雙腳放肆的搭在座椅背上,但卻厭惡的掩住了鼻子,還打開了車窗。

這種氣味已經成為了基澤無法忽視的心結。他自己聞不到這種味道到底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這種味道肯定存在。

當然,味道也最終成為了壓垮父親基澤的最後一根稻草。當樸社長從死去的前傭人丈夫身體下邊取車鑰匙的時候,幾乎嘔吐的樣子一下點燃了基澤心理的炸藥桶。他何嘗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味道,那是窮人的味道!是高高在上的富人對窮人的蔑視!在這一瞬間,基澤再也無法承受這種深入骨髓的歧視,親手殺死了樸社長。

氣味是無形的,但在片中卻成為了社會地位和身份的隱形標籤,在氣味的瀰漫中,影片迅速掀起高潮,巨大的無奈和痛苦襲擊了基澤一家所有的人。而富人們並不清楚基澤殺人的動機,他們無法理解這種被歧視的痛苦,而觀眾也在這種壁壘分明中獲得了啟示。

3、充滿政治寓言感的防空洞和印第安文化

片中的城市並無具體的名稱,而防空洞、印第安文化甚至還有很多細節都十分值得玩味,這也使得《寄生蟲》得以超越韓國本土,成為了一則世人皆懂的政治社會寓言。

首先防空洞代表著朝韓之間的對抗,其次印第安文化則代表了美國曾經那段黑暗的歷史。

另外就是一些紛繁的小細節,比如樸社長是靠給美國生產電子產品而發家致富,居住的房子則是由日本設計師親手建造,兒子多頌遊戲使用的帳篷、印第安服飾均是從美國購買。在多頌生日派對上,樸社長給基澤解釋稱”遊戲的名字叫做”印第安人的反抗“,結果基澤用印第安人的裝備殺死了樸社長。

《寄生蟲》賞析:從鏡頭空間、聲畫關係及象徵意象三方面娓娓道來

以上這些都有著比較濃重的政治意義,筆者認為導演奉俊昊是在通過這些象徵物來表達人類社會始終存在著的對抗和合作,換句話說,人群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起便成了民族,化作了國家,但厚重的妝容卻無法掩飾面具之下的殘忍真相。到這裡,全片不僅完整的表達了貧富階層的不可調和,也實現了對整體人類對抗主題的探討。

小結: 電影本是場“運動”——就是通過象徵讓人找到生存中感覺的重鎮。巴拉茲說:“電影藝術的基本信條之一就是任何一個畫面都不允許有絲毫中性的地方,它必須富有表現力,必須有姿勢、有形狀。 而象徵是可以為電影帶來無盡的深意,成為影片創作者在表達主題和傳達深意時的得力幫手。在本片中,通過一系列象徵物的使用,共同構成了一個統一的整體性意向,最終使得影片被成功昇華。

四、結語

是人性改造了這個社會?還是社會改造了人性?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幸好這些並不是現在就非答不可的問題。但當選擇真的擺放在我們面前,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作出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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