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關學”最後一位大儒,提倡“悔過自新”說

他是“關學”最後一位大儒,提倡“悔過自新”說

明清之際的中國哲學和思想發生了一次巨大震盪和轉向。這主要原因是異族入侵,改朝換代,讀書人開始檢討他們在文化領域內的得失。另外,也是理學和心學發展到了一個關節點。在這個時候,有三位大思想家為時人和後人所稱道,即黃宗羲、孫奇峰和李顒。其中前兩位被人熟知,但李顒的生平和思想相比之下,就顯得冷落得多。

李顒​ ,周至人,字中孚,又字二曲,二曲的意思是他家鄉住的地方有彎曲的水和山。水彎曲的地方叫盩,山彎曲的地方叫厔。他是一位“關學”大家,與另外兩位姓李的學者統稱為“關中三李”。

李顒早年家裡不富裕,父親是個小官。日子勉強能過得去。後來父親要從軍打仗,臨行前,掰下一顆牙齒給李顒​的母親,說:如果不能勝利,我會埋骨沙場。你要好好教導我的兒子。”說完就走了,兵敗,死在戰場上。李顒​的母親葬了他的牙齒,把墳墓叫“齒冢”。

他是“關學”最後一位大儒,提倡“悔過自新”說


當時李顒​十六歲,母親每天向他講解忠孝節義的道理來激勵他,李顒​侍奉母親極為孝順。他無意功名,“顧惜名節”,誓不仕清。曾講學江南,門徒甚眾,後主講關中書院。講學不到三個月,便被當地官員以“山林隱逸”的名義舉薦入朝,但李顒八次上書以疾力辭。後有詔舉“博學鴻儒”,禮部又以“海內真儒”推薦,太史親到其家,一再催逼起身赴京。李顒對這些詔舉極為反感,力辭不就。但前來威逼的官吏將李顒連同臥床一併抬往省城,行至南郊大雁塔,李顒堅不從命,拔刀自刺,官吏大駭而止。關中的學者稱他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鐵漢。後來康熙西巡,“召顒見,時顒已衰老,遣子慎言詣行在陳情,以所著四書反身錄、二曲集奏進。上特賜御書“操志高潔”以獎之。”李顒​曾這樣解說他的志向,“孔、曾、思、孟,立言垂訓,以成四書,蓋欲學者體諸身,見諸行。充之為天德,達之為王道,有體有用,有補於世。否則假途幹進,於世無補,夫豈聖賢立言之初心,國家期望之本意耶?”

李顒​在哲學思想上,主張“明體適用”,即“明道存心以為本,經世宰物以為用”。他所說的“明體”,就是要通過精心研習程、朱、陸、王的心理之學,取捨其間,明道存心。他所說的“適用”,是指要學會經濟實學如禮、樂、兵、刑,賦役、興修水利等等,也就是現在我們常說的“理論聯繫實際”。

李顒提倡“悔過自新”。他認為人性本善,因物慾矇蔽而走上歧途甚至罪惡道路。他指出六經四書,都是講的“悔過自新”的道理,只要上自天子,下至庶民百姓,都能按這個道理去做,則可以實現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目的。 李顒的“悔過自新”說是在明清易代的背景下對儒家“反省內求”功夫的一種新解釋。它以性二重論為理論基礎,賦予“過”以普遍和形上的內涵,通過“動念一轉念”、“慎獨”、“靜坐”、“日用常行”等路徑積極主動地“悔”,達到迴歸至善人性的目標,開通了常人成聖成賢的簡捷通道,從而將儒家“內聖”的功夫開出了一條“外王”之路。

他是“關學”最後一位大儒,提倡“悔過自新”說


李顒的這種“悔過自新說”,是從反思儒學發展中的弊端和偏失,進而闡發出理學與經濟關係之論,主張循儒學基本精神,和當時社會的農技、水法等經濟實學事務相聯,在儒學傳統和啟蒙思潮之間架設了溝通的橋樑。李顒還認為為官必須要有官道、官德;學校教育應“濟世安民之務”,文學的“本”是道德;不同學術派別之間的交流有利於學術思想的交融和傳播發揚等。

李顒的學問淵博,在宋明理學、史籍考證、文字訓詁方面的研究都有所建樹。所著有《四書反身錄》、《二曲集》等。顧炎武讚揚他是學者們仰望的“泰山北斗“。晚年寓居富平鑽研學問,堅持講學直到78歲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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