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繪畫史上的奇才,所畫的水滸人物流傳至今


他是中國繪畫史上的奇才,所畫的水滸人物流傳至今

武俠小說大師金庸先生十分推崇明末清初畫家陳洪綬,他在自己的短篇小說集《三十三劍俠圖》中為陳洪綬畫的每一位人物都附了一個小傳。無獨有偶,魯迅先生也很推崇陳的畫作。他說,“老蓮的畫,一代絕作。”美國的中國藝術史研究者高居翰認為,“陳洪綬是中國最輝煌的大畫家之一,當然也是繼李公麟之後,最偉大的人物畫家。”

陳洪綬 字章侯,幼名蓮子,一名胥岸,號老蓮。後世都叫他陳老蓮。浙江紹興諸暨縣人。據說陳洪綬四歲時到已訂親的岳父家讀書,見室內牆壁粉刷一新,便在牆上畫了一尊八九尺高的關公像,像身拱手而立,栩栩如生,老丈人見了,嚇得趕緊下拜。這當然是傳說,但起碼說明陳洪綬從小有繪畫的天賦。陳長大點後拜大學者劉宗周為師,後鄉試不中,崇禎年間召入內廷供奉。基本上沒怎麼在仕途幹過。明亡出家為僧,後還俗,以賣畫為生,死因說法不一。其畫手法簡練,格調高古,享譽明末畫壇。 陳洪綬在《清史稿》裡被列在藝術類裡,介紹的文字不多。但評價很高,說他,“畫人物,衣紋清勁,力量氣局,在仇、唐之上。”仇是指仇英,唐是唐伯虎。水平在這二位之上,當然很不簡單了。明亡後,“混跡浮屠間,初號老蓮,至是自號悔遲。縱酒不羈,語及亂離,輒慟哭。後數年卒。” 典型的明遺民形象。陳洪綬在京師與崔子忠齊名,號“南陳北崔”。這位崔子忠《清史稿》裡也有記載,名丹,字道母,別號青蚓,山東萊陽人。“為諸生,負異才。作畫意趣在晉、唐之間,不屑襲宋、元窠臼。人物仕女尤勝,董其昌稱之,謂非近代所有。以金帛請者不應,家居常絕食。”大名鼎鼎的史可法曾贈給他名馬,他賣了買酒喝,“呼友痛飲,一日而金盡。”明亡後,窮餓以死。也是一位奇人。跟這位陳洪綬在境遇和心態上很搭。

他是中國繪畫史上的奇才,所畫的水滸人物流傳至今


學者朱彝尊在《靜志居詩話》也有對陳洪綬的記載,說他中年以後縱酒狎妓自放,有錢人拿了大把的銀子恭恭敬敬來求畫,他都不予理睬,但只要有酒、有女人,他自己都會找來筆墨作畫,即使販夫走卒乃至垂髫小兒,他也都有求必應。毛奇齡著《陳老蓮別傳》裡的一節,說陳洪綬在浙東被清軍大將固山額真所擄,“急令畫,不畫。刃迫之,不畫。以酒與婦人誘之,畫。”

在陳洪綬的各類作品中,《水滸葉子》是其代表作品,畫面中人物造型誇張奇駭,展現出強烈的感染力與生命力,有很高的審美價值與學術價值。這種畫風,很大程度來源於晚明濃郁的商業社會氛圍。另外的因素是陳洪綬所受教育環境影響,仕途不順和經濟困頓導致其不得不以底層文人的身份投身於商業書畫的創作中。但陳洪綬始終秉持著文人風骨,使得他的繪畫沒有完全迎合市場。

陳洪綬試圖通過《水滸葉子》以畫脈維繫家國,以至於其對人物的刻畫與圖讚的皆希冀實現警示觀覽者的目的。《水滸葉子》的創作既考慮了當時"水滸傳"文本特點及本質,又照顧到了"葉子戲"的受眾對象及娛樂特徵。在這一點上,陳洪綬還影響到了日本人物畫家歌川國芳。

他是中國繪畫史上的奇才,所畫的水滸人物流傳至今


陳洪綬去世後,其畫藝畫技為後學所追捧,名作《屈子行吟圖》、《水滸葉子》、《博古葉子》等版刻傳世,他還工詩善書,有《寶綸堂集》。陳老蓮有個好朋友是史學家張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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