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 被起诉，索赔 14 亿元：因价值 15.8 亿元 IT 项目失败

从表面上看，该项目似乎是近些年来风险最高的项目之一，每一个风险都足以整垮该项目。这些风险包括：

• 时间紧迫，带来财务后果
• 软件未经验证
• 供应商未经验证
• 监管法规变数很大
• 大规模使用敏捷方法
• 客户公司在数字化重新定义的一个行业亏损经营

始终可以从这些类型的实施失败案例中汲取经验教训和风险应对策略。与往常一样，在这些项目的早期阶段，问题多过解决办法。

先介绍一下背景

CISGIL是一家年收入约3.5亿英镑的公司，隶属总部位于英国的年收入达110亿美元的Co-operative Group。2014年，母公司决定CISGIL部门将与Co-op Banking实体分开来，之前CISGIL在这家银行下面运作。作为这次分家的一部分，几家公司需要将在一套日益老化的IT平台上运行的共享系统分开来。

与此同时，拥有约3500名员工、年收入为2.1亿英镑的保险服务公司Innovation Group决定将其业务分为服务和软件两大块。该公司的软件部门成为了1insurer的供应商，1insurer的软件平台提供了管理保单、索赔和账单方面的功能。

同时，IBM全球服务公司处于低迷状态，在市场上的表现不及同行。

时间表

下面这份时间表多少阐明了导致诉讼的原因，按时间先后排列，回顾了提起的诉讼，并且回顾了Co-op Group的年度和半年度报告、Innovation Group和1insurer的新闻稿以及其他研究。

• 2014年6月——CISGIL向投标人发出了采购需求表（RFP），希望提供一款新的端到端IT解决方案，更换在与Co-op Banking共享的共享平台上运行的系统。
• 2014年10月——IBM中标，开始了该项目最初的摸底调查阶段。
• 2015年1月——Co-op Banking实体宣布与IBM签署了一项9500万英镑的协议，以便将其系统的基础架构迁移到新平台，还签署了为期10年、涉资2.75亿英镑的托管服务协议。

CISGIL与IBM签订了一项临时协议，以设计一款高级解决方案，并定义规范需求。确定的关键需求之一是迫切需要在2017年12月31日之前迁离现有平台。

如果该项目无法按时完成，可能需要CISGIL承担与Co-op Banking共享的计算平台的全部费用。

该诉讼表示，在这个为期五个月的阶段中，CISSGIL在IBM头上花了约560万英镑，在其他供应商头上花了390万英镑。

• 2015年6月——CISGIL和IBM签署了一份总服务协议（MSA）以及两份工作说明书（SOW），一份说明书针对实施服务，另一份说明书针对托管服务，实施服务协议的总价值（三年）为5500万英镑。所设计软件的三个版本将按以下时间表来实施：

版本1：2016年3月上线

版本2：2016年8月上线

版本3：不迟于2017年11月上线

Innovation Group宣布，已签署了一份合同以设计和交付软件和托管服务，以托管该系统以及客户的其他系统。当时宣布的这笔协议价值4500万英镑，第一年服务费用为1200万英镑。后来这被认为是Innovation Group软件部门迄今签署过的数额最大的合同。Innovation Group成为IBM分包商，负责该项目。

分析Innovation Group的LinkedIn员工资料后发现，该公司似乎严重依赖敏捷开发方法。

• 2015年12月——CISGIL与IBM签署了经过修订的实施SOW。尚不清楚实施时间表是否因这份经过修订的SOW而有所改动。

凯雷集团（Carlyle Group）斥资5亿英镑收购了Innovation Group，并将软件部门更名为1insurer，与软件产品品牌保持一致。

• 2016年1月——CISGIL的年报显示，该项目在2015年完成了所有主要的阶段性目标，所开发软件的第一个版本于2016年1月交付。年报指出，该项目正进入测试和交付阶段。
• 2016年3月——1insurer宣布发布软件的新版本：V7.5。
• 2016年4月——版本1上线的阶段性目标未完成（后来在刚提起的诉讼中提到）。
• 2016年6月——1insurer聘用了新的首席技术官。
• 2016年7月——凯雷集团为1insure任命了新的首席执行官兼主席。
• 2016年8月——CISGIL从公司外面请来了临时CIO。
• 2016年10月——1insure似乎已停止发布新闻。来自该公司或软件的信息或者有关该公司或软件的信息不再更新。
• 2017年1月——IBM提供了修订后的实施计划的初稿。
• 2018年1月——CISGIL发布的年报解释该项目完全偏离了方向，他们正与IBM讨论以决定最佳行动方案。报告还特别指出，鉴于CISSGIL管理团队在该项目上的表现，向管理团队发了奖金。
• 2017年3月——IBM向CISGIL开具了付款290万英镑的发票，一完成与版本3有关的软件交付就付款。
• 2017年4月——IBM提供了更新的计划，表明版本1将在2017年6月之前部分实施（比原定计划晚了15个月），而版本2的最早交付日期是2018年3月（远晚于与Co-op Banking共享的旧平台停用的截止日期）。
• ••CISGIL向IBM发去了争议通知，声称IBM违反了合同，如果1月实施计划，评估总的损害赔偿金为6600万英镑，如果4月实施计划，总的损害赔偿金为1.1亿英镑。
• CISGIL对2017年3月出具的290万英镑的发票提出了异议，声称阶段性目标尚未签收，声称应该会实现所有之前的阶段性目标。
• IBM向CISGIL表示，他们已对1insurer进行了审核，重点是对方按时间表交付软件的能力。
• 2017年7月——IBM以3月份开具发票的290万英镑未支付为由终止了MSA。Co-op Insurance也正式终止了与IBM签署的合同。
• 2017年12月3日——Co-op提起诉讼，指控IBM故意、不顾后果地违约。

违约和损害赔偿金

从诉讼中可以看出，CISGIL声称IBM：

• 知道项目的必要先决条件（有效的采购订单和之前的阶段性目标签收未到位）。
• 知道所声称的发票不是按照MSA开具的。
• 知道CISGIL有理由按合同对发票提出异议，并这么做了。
• 对涉嫌的故意违约不顾后果，因为IBM明知道终止MSA会导致重大损失和项目中断。

Co-op Insurance要求的损害赔偿金主要是这种形式：

• 偿还付给IBM的款项（3370万英镑）。
• 偿还付给其他供应商的款项（5480万英镑）。
• 为该项目提供资金所需的债券融资的计息成本（4440万英镑）。

究其核心，Co-Op的诉讼指控IBM的分包商Innovation Group编写的软件存在好多“缺陷”，结果不符合用途，又错过了最后期限。这家保险公司最终拒不支付计划中的款项。

IBM否认升级后的软件无法可用；简单地说，指控项目失败归咎于Co-Op。作为这份造价5500万英镑的合同的一部分，IBM将以796.6万英镑的价格，将“某些软件产品”的许可权授予这家保险公司。

IBM的律师提交的文书中称，合同即将到期时，Co-Op非常腻烦，开始跳过IBM直接联系分包商，这加快了双方的商业关系破裂。

IBM的律师在法律文书中声称：“大概从2016年7月7日开始，原告[Co-Op] 扰乱了被告[IBM]的规划活动以及第2个版本的整体进度，企图绕过被告，直接与Innovation Group对接，开始重新规划，这不仅给项目造成了不利影响，还有碍于而不是有助于原告声称的目的：腾出旧数据中心。”

IBM的法务部人员也“否认Innovation Group导致项目出现问题和延误一说”，将过错全部推到Co-Op的头上。

这是回应Co-Op早些时候提交的法律文件——这家保险公司似乎试图将“因依赖对方履行合同而导致的成本以及因对方毁灭性违约而浪费的成本”列入其主张的损害赔偿金。

敏捷和昏迷没什么两样

作为合同所采用的敏捷方法的一部分，Co-Op本该编写用户故事，然后IBM和Innovation Group将用户故事共同变成一款实用的软件。Co-Op声称原本计划产品只发布一次（一个版本），准备进行用户验收测试，但是在整份合同最终搞砸之前，结果而是演变成了计划“发布79次”。

IBM的律师对此称：“之所以将交付分成发布多次，是照顾到原告未能提供业务信息和用户故事这个情形”，并补充到2016年4月，Co-Op自己的用户接受测试（UAT）报告“显示已进行的测试其合格率为72%。”

据IBM声称，这证明不存在“过多的缺陷”，但是蓝色巨人否认它“只给UAT留了六周的时间”，坚持认为“这是双方商定的期限”，并否认Co-Op后来取消UAT是由于“测试失败及/或阻塞（blockage）数量众多。”

什么时候支付不是支付？“应用程序门”时

IBM声称，Co-Op的员工要求将合同中提及的字眼由“软件支付”（software payment）改为“应用程序门”（application gates），它声称这是为了掩盖购买和付款的东西。

按IBM方面的叙述，Co-Op的几位员工：Graham Bolton、Justin Gilroy和Kevin Webb“在2015年6月8日在[IBM]驻泰晤士南岸地区办事处召开的会议上解释”，Co-Op希望“避免让人觉得它在购买软件资产。”

据称，软件“按日历来付款，并不提及项目在每一笔付款到期时的状态。”

Co-Op在之前的法律文书中表示，改字眼“是为了强调这一点：[IBM]开发的应用程序达到某个阶段才进行付款，项目达到某些门控点时才进行付款。”

至于付款是定期进行不论敏捷进度如何（如IBM声称的那样），还是付款实际上在保险应用程序到达可用性的指定阶段（“门”）时进行，这可能将由法官来裁定。

在这起旷日持久的官司中，英国保险公司Co-Op Insurance再次起诉IBM，索赔1.55亿英镑，它声称蓝色巨人“故意”没有为这家英国金融服务提供商交付一套新的IT平台。

在本周向伦敦高等法院出示的辩词内容中，Co-Op这一著名品牌旗下的保险部门CIS General Insurance Ltd（CISGIL）表示，IBM英国公司搞砸了Co-Op的Cobalt项目，情况很严重：项目截至日期已过去15个月，这份价值1.75亿英镑（约15.8亿人民币）的合同的第一个阶段都还没有如期交付。

Co-Op称：“Cobalt项目是一个更广泛的转型项目的一部分，CISGIL竭力将其普通保险业务从与Coop 银行共享的老式IT基础架构迁移到一套新的现代保险平台，该银行从Coop集团分离出去。”

Co-Op补充道：“Cobalt项目还标志着IBM开始进入保险平台领域的战略行动。”IBM将工作分包给了“一家名为Innovation Group（IG）的公司。”律师告诉法官O'Farrell，该公司的Insurer Suite产品“并不像IBM当初描述的那样是一款易于配置的开箱即用型解决方案。”

Co-Op表示，时任IG首席执行官的Jacqui Boast在2015年年底（即合同签署后不久）告诉IBM，“Insurer Suite当初是为美国保险市场、而不是为英国保险市场开发的；必须针对Co-Op进行大规模的重新编写和重新开发，并在这方面确实做了大量工作。”IBM对此提出了异议，承诺会向法院出示“定量代码分析”证明事实相反。

IBM在辩词中称，Co-Op“未按照付款进度支付290万英镑的软件许可证费用”后，IBM终止了合同，IBM称这笔费用只是“一个零头”。IBM称，Co-Op要求IBM“在没有补偿的情况下完成项目，此后CISGIL以据称因项目延误导致损失为由提起索赔。”

尽管Co-Op质疑IBM在项目上的进度、拒不付款，IBM却声称：Co-Op当时“唯一的合法选择”就是“现在付款，以后再论理。”

IBM认为，正由于Co-Op未付款，合同实际上被撕毁了，因此合同的惩罚条款不该适用。IBM称，它也没有义务就项目失败向Co-Op支付赔偿损害金。

审判会在本月接下来的时间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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