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信,生命裡本身有火
一年中最難熬的日子裡。
街道空了,商場空了,小巷空了,
冷若冰霜的事物越來越空了,充斥著殘冬潰逃的路線。
豬鼠交接,又中了誰的埋伏?
一時間襲擊了整個國土。
城市封了,高速封了,村也封了,小區也封了,人也瘋了。
我真的快憋瘋了!今天又把大家微信運動讚了一遍。
朋友春峰圈裡說“憋的,要得了中度抑鬱症。”
真的,閒久了發現誰都能理解了。
誰不想回家坐在一起嘮嘮家常?
誰不想小美食街走一走感受下人間煙火?
誰不想逛逛商場,約個酒?
休矣,不要抬頭看那滿天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疫情報道。
莫名的新冠緩緩劃過空寂的路口,唯見,急需一隻口罩的掩護。
噪雜平息,我們與塵世,又多隔了一層冰冷的厚度。
口罩數量與出行次數,腳力與出行最遠距離相關。
不僅僅是人在家喘不過氣來,而且就是那些城裡的動物也是一籌莫展。
沒有遊客,沒有面包。黔靈山的猴子。它們集體跑下山覓食。那些流浪貓狗呢?!
有的靠做零工的人,需要工作,需要養家餬口,在倒春寒的陰冷街道里穿梭。
滯留武漢的打工仔郭子東,封城封口,在貼吧掛上收款二維碼。一塊兩塊,給點是點。“大哥情義,兄弟牢記。”
真正的戰鬥,不僅僅是在醫院,是全體人民參與的。一場關於隔絕的生死掙扎。
尋求聯結,是這場災難的唯一出路。
“無聊能讓你審視的自身存在。讓你在宏大背景中認識自己的渺小。”
時間之水,還沒有融化,生命之火,也已逼上梁山。
靜心吐氣,“說動才動”。女兒在沙發上哄著孩子吃飯,妻子掃來掃去。女婿急急地在電腦上設計弱電圖,畫完最後一個點,悄悄去睡了。
而我一個讓疫情點燃火的人,有著溫暖又明亮的物質。坐在桌前,在屋裡走動,用參加微信會議,用網絡遠程辦公,在微信圈裡轉發推廣。
那微信圈裡對面的人是誰,病毒沒有借路打劫,黑白分明,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拾荒的老人,在垃圾箱邊,啪啪地摺疊著紙殼,翻看著一本舊雜誌,讓寂靜的院內有了響聲。
手機夾麻了手指,眼睛被一個個簡單的句子刺痛。
愛的人,彷彿始終在身邊。不認識的人問個安也好吧。
喜歡的事物越多越好,但是失去也不值得悲傷。
災難能改變什麼,整個世界都閃爍其辭。所有的防護都套在身上,臃腫著出門,不知病毒隱藏在誰的身上。
最早為疫情“吹哨子””的李文亮,今天凌晨去世了。我斷定,是吹哨子吹得過猛,肺部被氣流掏空了一半,
那些戴王冠的兇徒才得以趁虛而入,得以屠城。
世衛組織發出“所有人都應該向他應對肺炎疫情的所作所為致敬。”
好想念曾經的日子,沒有擔驚受怕 ,沒有惶恐不安,
也沒有安全距離 ,沒有冷漠和嫌棄,也沒有人因為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就變成“罪人。”
那時候每個人都走在陽光下,街道喧譁,彩色的 ,熱鬧的 ,美好的,雷電都找不到對手。
擠公交車上下班,買菜做飯,拜訪客戶,現場查勘……這多好啊,才是順應了生活的法則。
站在陽臺上,驚歎窗子上的陽光之美。
竟然勾勒出如此噬心的燦爛。
所有人都躲進房子裡,築起無形的高牆,光從某一處窗口進入。
於是,天空開始拋撒飛塵……
飛塵在匆匆關嚴的窗子上,留下溼漉漉的爪痕。
但是被我關在了屋外。
我雖膽小如鼠,但絕不會抱頭鼠竄。
而又何必試圖擺脫內心奔湧而出的悲哀與羞恥。
我都這麼老了,人們還這樣愛著我,還捨不得放棄,這讓我怎麼辦呢?
但用父母賜予這個肉身,足夠我們相互取暖。
“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沒有火,生命就停止。
一切美好,從來不會降臨在稀薄的生命裡。
待小區解封,一二三,一起跑。一萬步怎麼樣?!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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