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本文约7000字,预计一盏茶的时间读完

商务君按:本文集结了目前还在武汉生活的4位作家,近些时日发表的一些微博以及文章。既是作家,也是疫情发源地的居民,身在疫情漩涡中心的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又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在坚持?

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4位作家分别是匪我思存、董宏猷 、徐鲁、方方(不分先后)。

匪我思存:春天不远(武汉战纪九)

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今天是武汉封城的第十天,也是二月份的第一天。

今天也仍旧是完全宅在家里的一天。武汉天气不算晴好,太阳偶尔露一脸,但因为闭门不出,所以也没觉得寒冷。所以那个终极问题:如果温度合适,食物充足,网速流畅,你究竟可以在家宅几天。

全国人民正在纷纷给出答案,目前武汉由于客观原因正暂保持宅水准前列。

昨天半夜时分,借着双黄连的事,各位网友终于再次全面发挥段子手天赋,朋友圈看得我笑出猪叫声,而且还特别想吃双黄莲蓉月饼。

其实昨天情绪还不怎么好,今天大致已经缓过来了,因为不论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对疫情的奋力抗战。只要前线未退,我们就应该乐观积极。我们就应该力所能力的做好对前方的支持,包括对自我情绪的调节和稳定。

前线需要物资,八方驰援,今天看到各省市已经凑了40批物资支援了协和,甚至昨天有架直升机申请了航线,打算带着一吨物资空降在协和。

全国都已经医疗物资极度短缺了,但还在驰援湖北。江西某医院倒下十四个医护,被迫关闭病区,当地另一家医院的医护人员毅然前往接手。就这样,艰难的江西人民还是源源不断给湖北人民送来了生鲜蔬菜。

为了保障湖北的民生,广西从南宁每周发出两列冷链专列到武汉,里面都是蔬菜禽蛋。

湖北很少成为灾区,我有印象的大概还是98年抗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作为疫区一个普通人,谁也代表不了,但就代表自己,想给所有人鞠躬,说声谢谢。

前方战事仍旧胶着,昨天说了,这就是跟时间赛跑。一旦收治隔离速度超过疾病传染速度,我们就赢了。

火神山和雷神山施工人员拿命在拼,看到采访,很多师傅都是连续工作48小时。

因为他们知道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是人命,我们在跟疾病传播赛跑。

好像做不了什么,其实也可以做到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该在岗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如宅在家里的就勤洗手多通风,必须出门的话就戴口罩,别抢双黄连,也别抢N95。

我打算全面复工,反正也就是视频会议跟外地同事联线,一样可以工作。

做点事情心里踏实,只要不出门,只要不给疫情添乱,呼吁大家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手里有事情做,情绪也会稳定很多。哪怕找出针线来绣花呢,或者拍几个短视频自我消遣呢,做到宅着不慌,积极乐观,也是一种贡献。

都已经立春了,春天还会远吗?

谢谢全国人民!

加油!大武汉!加油!大湖北!加油!所有人!

董宏猷 :我与武汉同在

请你相信我,相信武汉,相信不信邪的武汉人,一定会战胜凶猛的病魔,迎来一个清洁健康的春天。

最早听说武汉出现冠状病毒性肺炎,是2019年的最后一天。那天上午,我在一个微信群里,发现了一个截屏信息: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分院确诊了一例冠状病毒感染性肺炎,一位医生提醒自己的同事们,也许华南海鲜市场周边会隔离,他提醒大家要戴口罩,要洗手,要戴手套。

那时,我还在北京。但是,这些信息中提到的医院,以及华南海鲜市场,就在我家附近。从我家步行到华南海鲜市场,不过十分钟。而华南海鲜市场的旁边,就是汉口火车站。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市场,不知道里面卖些什么,但是,毕竟离我家太近了。如果周边隔离了,我怎么回家过年呢?

我赶紧在网上搜寻相关信息。就在当天,《湖北日报》,央视新闻,都发布了消息: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国家卫健委专家组已经抵达。看来,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不是谣言了。

元旦过后,我回武汉了。武汉好像没有大的动静。我参加一个文化活动,戴着口罩出席,遭到嘲笑。那已经是元月的中旬了,武汉街头基本上无人戴口罩。有的说,造谣的人抓起来了;有的说,不会人传人。也有朋友提醒,最好待在家里,少外出。

仅仅过了几天,一位朋友打电话悄悄告诉我,武汉肺炎形势严峻,同济医院已经有医生感染了。什么?医生也感染了吗?那不就是人传人吗?这个悄悄的信息马上被证实了。钟南山院士等来武汉,明确说明,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存在人传人,其例证,正是同济医院有医护人员被感染了。

形势立即紧张起来。武汉市190个街道中,最危险的街道排名,我家所在的唐家墩街道名列第一!好几家收治确诊病人的定点医院,也都在我家附近。我书房的窗口,正对着武汉红十字医院。好多朋友来电话,要我千万不要出门了。但我必须出门,马上买菜。菜市场已经没有什么菜了。只买了一点土豆,茄子,哪怕涨价了,也赶紧买,因为菜市场马上就要关门了。

我感动的,是一位教师朋友,得知我已经回汉,马上请人送来了医用口罩,抗病毒的药。封城以后,又赶在机动车禁行的前夕,请中百超市的朋友,冒着大雨,送来了一大批物资。挂面;速冻的馒头,饺子,汤圆,包子;矿泉水,卷筒纸,抽屉纸,唯独缺少蔬菜。我清点了一下储备物资,还有土豆,胡萝卜,洋葱,菜薹,蒜苗,茄子,扁豆。大年三十夜,我家只做了两个菜,一盘菜薹,一锅排骨藕汤,过了一个最简单的春节。身处武汉最危险的地区,我不能出门,要做好长期准备,与武汉的父老乡亲们一起,共度时艰,抗击瘟疫了。

作为一个职业作家,我早已习惯了自我封闭,潜心创作。有时一个星期不出门,都是常事。但现在,一个千万人口的大城突然封闭,紧接着又禁止机动车通行,武汉突然成为了世界瞩目的疫情焦点。紧张,忙乱,恐慌,焦虑,各种各样的信息满天飞,都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更多的武汉人选择了理解,坚守,行动。全国的医护人员星夜驰援武汉,让武汉人感动期待。封城以来,我每天都接到国内外许许多多的朋友潮水般的关心问候,让我感动而温暖。元月21日,我在朋友圈中,用白话诗统一回复朋友们的关心,没想到这首《答关心武汉和我的朋友们》,迅速地被朋友转发,在武汉乃至全国传播开来。

第二天,就收到美国朋友的来信,说当地华人圈也开始转发了。紧接着,荆楚网,湖北卫视,武汉音乐广播等媒体,又将此诗制作成了公益宣传片,在电视与广播中播出。便觉得,即使身在斗室,也能用自己的作品参入抗疫的战斗。我想起了抗战期间,为了保卫大武汉,许许多多的作家艺术家来到武汉,创作了大量的鼓舞士气的作品。那些写在画在墙头的诗歌与漫画,那些歌咏队的大合唱,以及街头剧,也许不会流传下来,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历史不会记录每一朵浪花,却会记住一条血性的大江,在民族危难之际,曾经怎样不屈的呐喊奔流。

此刻,借《新民晚报》一角,感谢关心武汉的朋友们。“请你相信我,相信武汉,相信不信邪的武汉人,一定会战胜凶猛的病魔,迎来一个清洁健康的春天。”

徐鲁:一枝一叶总关情

疫灾无情,不仅毁了许多中国人这个万家团聚、其乐融融,浅浅杯盘共笑语、暖暖灯火话平生的传统佳节,更给不少猝不及防的家庭带来了痛失亲人的不幸。

春节前夕,不祥的阴霾就已经开始笼罩在全国人民的心头了,更不用说身处阴霾中心的武汉人。除夕那天,我的心境,和易中天先生在微博上写下的那几句话一样:在我的同胞和乡亲面临生死存亡的日子里,哪里还有什么过年过节的心思!所以除夕之时,只是默默地喝了小半碗鸡汤,就算吃过了年饭。然后独自在书房枯坐了许久,心中觉得无限悲凉。

正好那一时刻的微信圈里,很多人都在转发“霍去病”和“辛弃疾”这两个名字。我当时也想到,只有这时候,大家才算真正懂得了,这两位中华先贤的名字有多么美好。“家国霍去病,亲友辛弃疾”。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愿时艰共克,灾情早除,天佑苍生,国泰民安。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一半是因为贪生怕死,一半也是出于清醒的理智,觉得应该“从我做起”,尽力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能不给社会添堵添乱,就算是对这座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城市作“贡献”了。所以连日来除了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别的什么事也没心思做了。如此一来,倒也就真切地体验到了“苟且偷生”的滋味。——轻贱一点的说法,就是在享受着所谓“岁月静好”吧。

但是,城封了,心是封不住的,爱与怕、痛与忧……也是封不住的。身在一己的屋顶之下,耳边却自有万千风声和雨声,心头也怎会没有丝丝惦念与牵挂?郑板桥的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书斋虽然不比衙斋,自己也非州官县吏,但是,“家国情怀”还是有的。尤其是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和各种图文故事在告诉我们:那些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地奋战在第一线的平凡的医护人员,正在承受着怎样的艰难和压力!还有像钟南山院士这样的或已逾古稀、或近于耄耋之年的医学专家,他们在国家遭遇危难之际,依然挺身而出,甚至拄杖而行,为国家担当,为政府分忧,慰百姓于慌恐,救生民于水火……

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每年春天武汉大学里盛开的樱花

什么是“英雄儿女”?这些年轻的、美丽的,在关键时刻毅然剪掉心爱的长发,义无反顾地走进重症病房的普通的医护人员,她们就是了。什么叫“国家英雄”“国士无双”?像钟南山院士这样84岁的老人了,仍然揣着一颗悲悯苍生、救死扶伤的赤子之心,鞍马劳顿、慷慨赴难,他们就是了!

也只有这时候,相信我们每个人才能真正地理解,“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这句平时被大家说得烂熟的话,到底有着多重的分量。

来自抗击疫情第一线的那些平凡的医护人员的故事,没有一个是不美、不感人的。我也十分赞同不少网友的那个说法:不要说她们是什么“白衣天使”,当她们摘下了口罩和防护帽,露出被勒破的鼻梁和脸颊的那一刻;当她们脱下密封的防护服,露出不知已经湿透了多少遍的衬衣的那一刻……你会发现,她们有的还只是十八九岁、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的是一接到医院暂停休假的通知、就毅然取消了早已定好的婚礼的“准新娘”;有的是自己的宝宝才只有一两岁的年轻妈妈……她们都是最美的女儿、姐妹和妈妈!她们都是祖国母亲最美丽的和最可爱的“英雄儿女”!

在这里,请允许我以其中一个故事为例吧。这是来自湖北省蕲春县人民医院一位普通护士的故事,我们甚至都不可能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丈夫在北京工作,春节前几天,她就买好了车票,带着不满一岁的宝宝,到了北京和丈夫团聚、过年。可是就在大年三十这天,她突然接到了单位召回的通知。她明白,如果不是太缺护士人手,单位是不会这么“不顾人情”地急着要她回去的。于是,二话没说,她立刻改签了返回湖北蕲春的火车票。

然而,大年初一上午,她刚坐上了返程火车,武汉就宣布封城了。当机立断,她选择在离湖北最近的河南新县车站下了车,然后包了一辆车,转道安徽的宿松县和太湖县,往鄂东方向的家里赶路。

没想到,车到太湖县弥陀镇的时候,安徽和湖北的省界公路也关闭了。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只好抱着幼小的孩子,顶着寒风步行向前。

从太湖县弥陀镇步行到蕲春县的漕河镇,大约有80公里。这个平时里也总是要被丈夫呵护着,被爸爸妈妈和公公婆婆疼爱着的女儿和小媳妇,竟然咬紧牙关,抱着宝宝,顶着凛冽的寒风,硬是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蕲春,回到了属于她的那个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岗位上!

这位普通的护士,这位年轻的妈妈,步行回到了蕲春漕河镇时,身上的内衣早已汗湿透了,宝宝也在她怀里不知睡了醒来、醒了又睡着几次了……

这不是“中国好女儿”,还能是什么?

这不是“最美女护士”,还能是什么?

封城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承蒙《人民日报》《中国作家》《文学报》《诗刊》《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人民政协报》等不少报刊社和多家出版社的编辑好友关心和惦念,殷勤问候和加持,给了我无限的温暖和力量,也让我对我们这座城市、对我们这个国家,一定能够万众一心、共克时艰、战胜这场疫灾,充满了信心。承蒙这些报刊编辑朋友的信任,大多也真诚相邀,希望我写一点这方面的诗文,或报告文学书稿。我从心底里表示感谢,也感受到了媒体人、出版人和文学界的同行们在大灾大难面前的一种“铁肩担道义”的职业精神。但因为我不在抗疫的第一线,实在无法接触到那些真实和鲜活的第一手的人物故事,所以,就只能一一抱愧婉谢了。

封城之后,因为日夜忧虑着疫情变化,也更加心疼从微信上看到的那些负重前行的医护人员,也为那些不幸被疫魔夺走了亲人的生命的家庭感到难受,心绪不宁,是自不待言的。

我原本计划在春节期间要开始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才刚刚写出了一个楔子,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原本想要在假期里读完的几本书,说实话,也无心读下去了。

有一个比方或许不太恰当,但这些日子里它确实像闪电一样从我的心头划过,那就是西奥多·阿多诺的那句名言: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请原谅,此时此刻,我也实在是无法写出诸如“报告祖国,我们正在隔离,我们会加油的!……”这样的“抒情诗”。

承蒙《文学报》总编、好友陆梅来信约稿,希望写一写自己在封城后的“居家生活”,以及对周遭生活的观察。在我看来,这样的一篇“生活记”,也算是一个向文学界的朋友们报个平安,并向连日来一直在殷切地关心着湖北和武汉、惦念着身处疫区的武汉百姓的朋友们真诚地道一声“谢谢”的机会吧。此刻我想,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我在前面说到的那句话:愿时艰共克,灾情早除,天佑苍生,国泰民安!

2020年1月29日,写于武昌梨园书房

方方

2月2日微博

坚守14天,武汉作家们笔下的生活与希望

今天初九。我们已经坚持多少天了?真是懒得数了。有人出一道急智题,说不准看手机,今天星期几?要求一口报出来。真是下手太狠。谁还记得星期几呀?能记住初九,就不错了。

天气又开始阴沉,下午还下起了雨。奔波的病人们,会进入更加可怜的状态。在武汉,出门看看,除了人少灯亮,其实一切还是都还是井然有序的。生活物质基本不缺。只要没人生病,家家都很安稳。不是有人想象的一座炼狱。而是个安静的美丽的磅礴大气的城市。只是一旦家里出现病人,就会一片糟乱。到底是传染病!而且医院资源只有那么多。市民其实也知道,就是医生自己的家属生病,如若不是重症,也住不进医院。这几天,正处于专家预计的疫情爆发期中。估计我们还会相继听到或看到一些更严酷的信息。今天最难受的视频,是一个女儿跟在殡葬车后号啕大哭。妈妈死了,被车拖走,她无法为其送葬。将来或许也不知道骨灰在哪。在有着轻生重死文化传统的中国,这恐怕是儿女们心里最大的疼。

其实没办法。谁也没办法。我们唯一的事,只能把这一切都扛下来。尽管病人多半扛不住,病人家属也多半扛不住。可是,不扛,又能怎样?以前我曾经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说这话时,体会还不深。这一次,才真正让我铭心刻骨。下午与一个青年记者沟通,他说,他深感无力,人们看到的只是数字,但数字之后呢?这些年轻人,真不容易。在这个年龄,便要去面对一些残酷:挣扎、死亡以及各种不准的指令。我也觉得非常无奈。但转念一想,我们除了振作起来,还能怎样?我们没办法帮助病人,我们只能自己扛住自己所面临的一切。在有余力能帮人的时候,就帮着他人一起扛。无论如何,再扛他一周。

另外有一个比较好的消息,是看到一份数据。上面说,外省的病人在减少,治愈率很高,死亡率很低。湖北这边,之所以数字不准确,死亡人数多,显然还是医疗资源不足所致。导致一些人在死后没能确诊,另一些人垂死前才得以住院。说明白点,就是说,这个病不是不可治。只要在发病之初得到治疗,很快就可以控制。同时也看到一份建议,说其实邻省的医疗机构,都严阵以待,却并无多少病人。A传B的人有一些,但B传C的人极少,虽有一二,却并未确定是否就是C。所以,建议武汉用救护车,由医护人员伴同,在严防感染的前提下,转送一些病人到邻省的传染病院进行治疗。武汉这地方,地处国之中心,好多省会,只需三四小时即可以抵达。病人只要得到治疗,就能逃过死神。不知道这个建议是否适用,我自己觉得也有一点道理。不过,刚才又听同学说,火神山医院从明天开始可以接收病人(不知确否)。那边床位多,医疗条件会更合适,外来援助的医护人员也会很多。如果明天即可接收病人,这个往外省送的建议就无效了。唉,总之,现在我的心愿变得很小:只愿生病的人们,能有医院可去。为他们祈祷。

还有,我很想夸一下武汉的年轻人。有几万青年志愿者在疫情前线奔忙。纯粹都是自愿服务,他们以微信群的方式组织起来,做什么的都有。相当了不起!以前我们常常担心年轻人会变得越来越功利。这个时候,看着朝气蓬勃的他们,心想,我们这些老家伙瞎担心什么呀!其实,每个时代,都有与它相匹配的人,年长者不必杞人忧天。昨晚,陈村传我一个视频,是武汉一个年轻人拍下封城后每一天每一天的事。连续拍了好多天,我一口气看完。真好。以后有机会见到这小伙子,一定送他几本我的书,以表达我的敬意。还要告诉他,在某个寒冷而忧伤的夜晚,他的视频鼓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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