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如果爱情可以由自己把握,如果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还愿意这么奋不顾生吗?

顾城和谢烨相识于1979年的一列火车,彼时他是大好儿郎,她是黄花姑娘,我想,他们一定都穿着好看的衣裳,眼神清澈又明亮,嘴角带着笑,说不准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气。大胆地推测,姑娘或许梳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裙,白色的半筒袜套着红色的皮鞋,靠在窗边静静看书,阳光正正好洒在她的脸上,瞳仁被铎上了金光。

这时候,他走了过去,穿着洗的发白的中山装,领口的口袋上别着一只钢笔,周围有着未洗净的墨水污渍,他微笑着说:“嗨,你好,今天天气真好,你也格外漂亮,我可以认识你吗?”然后四目相接,人生的火车呜呜朝着远方开去了,连回头的余地也不给。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顾城当时或许是真的爱着谢烨的吧,那样一个炽手可热的诗人,那样热切的追求,哪个姑娘不会心动呢,谢烨当然是心动了的。月老替他们系上了红线,一对佳人喜结连理,尽管谢的父亲疑心顾是骗子,尽管当时的婚姻并不得到女方父母的支持,他们还是结合了。

古语对结婚的祝词有云: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钱;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多么郑重又喜悦的祝词,如果真能灵验在二人的婚姻生活中也便罢了,可叹,这段婚姻终究是成了一场虚幻的人间盛宴。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二人婚后搬去了激流岛定居,过着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顾城向往着陶渊明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这样生活的,顾城为二人构建了一个“

完美”的王国,顾城就是城堡里的国王,他负责写作,谢烨负责持家。这样的日子,这样写出来,是不是很像一个童话故事?可生活不是童话,童话只有鲜花和城堡,生活却是柴米油盐。

他们的生活十分清苦,甚至连150元的稿费也算是巨款。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但偏偏天不遂人愿。顾城,这个有着孩子般纯真的诗人,现实中也像个孩子,他的自理能力甚至不如一个孩子,人情世故,社会交往,全仰仗着妻子谢烨。

这个原本美丽热情,大方并且开朗的姑娘,渐渐生活地像个背负着粗壮枷锁的囚犯,他被谢烨牢牢地囚禁在他构建的城堡里,他像她的孩子一样,婚姻是连接二人的脐带,他靠吮吸她的生命生存,而她则日益衰老,本该茁壮成长的年纪,疲惫地像个迟暮的老人。

一次,顾城因为在家门前饲养几百只家禽的事和邻居闹得很不愉快,全靠谢烨从中调停,最后警察拒绝了顾城继续饲养家禽的请求,他便宰下几百只鸡的头颅,在对面的小山坡上肆意砍伐树木泄愤。

偏激地如同一个病人。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他甚至不允许在自己的王国里有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行,在来激流岛之前,他劝谢烨打过一次胎。来激流岛之后,谢烨再次怀孕,顾城希望谢烨再次打掉孩子,但谢烨害怕年过30的自己错过这个机会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于是他们的儿子小木耳诞生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却因为父亲的厌恶而不得不与母亲分离,

他甚至把自己的孩子踹下沙发,他嫉妒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王国。

当时的谢烨该有多么绝望彷徨,一个曾经那样热切地爱过的男人,现在正往她的坟墓里一把把扬下黄土,她的眼神该有多惊恐,多悲伤。鞭笞她在这黑暗天地里日复一日如老牛般耕种的是儒家思想,是妇女的三从四德,这些思想毒害着她,连带着把灵魂都浸透了一遍,如果不是这样,那她是以一种怎样伟大的爱情,同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英儿,一个像蝴蝶一样古灵精怪的女人,飞入了二人的生活,但这或许也算一个好消息,这个激流岛黑暗城堡透进了一些些的光。

三人相识于国内的一场聚会,那个聚会上对于顾城所属诗派的抨击十分激烈,但英儿却勇敢地维护着顾城,后来三人成了好朋友。谢烨对于顾城很骄傲,对英儿讲了关于顾城的很多事,顾城的脾气,爱好等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英儿都记住了,而且对顾城投其所好。

于是这样一段奇异的三角恋情开始了,顾城大概很得意吧,也足以看出这个男人的虚伪,嘴里说着陶渊明的田园生活,心早已飞到贾宝玉处去了,他喜欢的哪里是什么清贫的日子,什么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个男人恐惧社交,恐惧和外界接触,于是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田园生活”的沙子里,还想方设法拉下一个女孩陪葬,现在,他贪恋着红尘,渴望男欢女爱,他便又往自己的“后宫”骗来一个女孩。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可英儿不是谢烨,她本就是物质而大胆的,或许是城堡里的生活太压抑,又或许是难以忍受顾城的性格,她抛下了顾城,与一个大自己许多的男人私奔了。这极大地刺激了顾城,但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他极端的占有欲,他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触碰本该属于他的女人。

后来他写了一本书——《英儿》,一本原本是向妻子忏悔的书,书里的性爱描写大胆而露骨,写到最后,书的本质早已变了味——成了怀念英儿的一本书,甚至这本书是由顾城口述,谢烨打字编撰的。书里告诉了读者顾城喜欢英儿的原因,这个热辣大胆的女人,在某一方面给了顾城一种极大地满足,这种满足是妻子满足不了的,

凡此种种,或许相识之初二人爱得热烈,可那可怜的爱情,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早已逃也似的不见了。英儿离开了,像个榜样一样,谢烨也想要逃离了,这样一个念头但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春天的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她的生活仿佛破开了一道光。

据顾城自己说,有天晚上,他看到了在月光下的小木耳。顿时心里明亮了。他决定放弃自己的理想王国,接回小木耳,过正常人的日子。他对小木耳说"我要你带我回家"。

警察拒绝他养家禽,他便砍上百只鸡;妻子想逃离,他便挥斧砍发妻

顾城激动地把他的心情告诉谢烨,但谢烨却冷冷地说:一切都已经晚了。谢烨想要逃离

。可顾城怎能放她走,谢烨就像他的臂膀,他的身体,他早已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像个寄生在谢烨身上的寄生虫,宿主若是走了,他拿什么活下去?英儿说他的精神王国是一种极端主义的没有人性基础的理念。

他的后来的行动也验证了这样一段话,但凡他有一丁点人性,怎会把沉重锋利的斧头挥向陪伴自己许多年的发妻?宿主死了,如果树木能容忍他,任凭他继续寄生,也不会让他死于窒息。1993年10月8日于新西兰所居岛,谢烨被其丈夫顾城重伤,顾城后于门前树上上吊自杀,谢烨于其死后数小时不治身亡。

冬去春来,那棵吊死顾城的树在春天里发芽吐绿,曾经发生在这个小岛上的一切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春风携着花香漂洋过海穿过时间的洪流,在同样的春光里,顾城仍是一个追求爱情的少年,他伏在窗下,写下这样一封信:

小烨:

收到你寄出的避暑山庄的照片了,真高兴,高兴极了,又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跟你去承德呢?斑驳的古塔夕阳孕含着多少哲理,又萌发出多少生命,无穷无尽的鸟没入黄昏,好像纷乱的世界从此结束,只有大自然,沉寂的历史,自由的灵魂。

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我站在天国门口,多少感到一点恐惧,这是第一次,生活教我谨慎,而热血却使我勇敢。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

顾城 197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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