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位自稱為“東京大學最年輕準教授”的日本男子發佈了一系列涉華歧視推文,在日本社交網站引起軒然大波。
東京大學迅速發佈聲明,與該男子撇清關係,表示“臨時工言論與本校無關”,但聲明未提及後續處罰;其課程贊助商則宣佈停止向東大捐款,稱公司有很多中國員工,重視價值多元化,因此無法接受該男子言論。
不過,對於東京大學的處理,網友和部分媒體都不甚滿意,認為這種對歧視言論的“含蓄拒絕”開了一個危險的先例。
發表涉華歧視言論的男子,推特截圖(下同)
“弊社,Daisy,中國人一律不經採用”?!
大澤昇平(Shohei Ohsawa),推特自稱“東京大學最年輕準教授”,同時兼任日本人工智能(AI)開發公司Daisy的首席執行官(CEO)。
20日,他在推特發佈聲明:“弊社,Daisy,中國人一律不經採用。”
當被問及如果一箇中國人申請了這家公司的工作,他會怎麼做時,大澤在推特回覆道說:“如果我知道這個人是中國人,我甚至不會面試他。”
面對網友“種族歧視”的指責,大澤生平毫不避諱,甚至反問“種族歧視有什麼不對的?”與此同時,他試圖用所謂AI理論合理化自己“種族歧視”行為,聲稱:
在AI掌控人權的現在和未來,對以往習以為常的事情保持質疑是十分必要的。
比如,為什麼不應該歧視?為什麼不能殺人?
什麼是人類?什麼是社會?“因為不行所以不行”這種停止思考的想法,並不足以支撐一個人的餘生。
但網友對於大澤“中二”發言並不買賬,還有外國網友留言,指責大澤此番言論不能作為歧視的藉口,表示“以國籍作為僱傭條件,理由呢?”
實際上,大澤的推文反映,他的排外情緒不僅針對中國人。23日他還在推特上挑釁,稱有一些“不懂日語的下層公民”公開反對他,是“義務教育”的失敗。
東京大學:臨時工言論,與本校無關
但是,大澤的多番“撒潑狡辯”並沒有什麼實質效果。針對大澤涉嫌“種族歧視”的言論,東京大學迅速與他撇清關係,表示“臨時工言論與學校無關”。
24日,大澤所在的東京大學情報學環・學際情報學府以學府長越塚登名義,在官網發佈聲明,指出大澤昇平僅為該學府一名短期僱傭教職員(特任準教授),其個人言論“與學府無關”。
而他在東大所負責的課程,也只是由企業和個人出資贊助的特別課程。
聲明中用了“某教授”“對某一國家及其人民……發表了不恰當的評論”等字眼,
沒有具體指明涉事男子的姓名和評論內容,也未提及後續處理辦法。聲明稱,東京大學不容忍任何形式的歧視,但教授的言論“屬於個人及其組織,與東京大學完全無關”。
最後,該學府對這一事件“表示遺憾”,並對那些因這一事件而“感到不舒服”的人表示真誠道歉。
東京大學官網截圖
贊助商:言論無法接受,決定撤資
聲明一出,忙於與網友“激戰”的大澤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24日,大澤在推特發佈並置頂聲明,指出他的言論只是他擔任CEO的Daisy株式會社的採用方針,並鼓動支持者去東大官網反應問題,“你的行動會讓事情發生改變”。
但接下來,除贊助企業宣佈撤資外,任何事情都沒有改變。
日本《每日新聞》26日報道,在東大聲明發布後,作為大澤特別課程贊助商之一的日本Monex集團,24日在官網發佈聲明,他們將停止贊助該男子原定於2024年3月結束的講座課程。
聲明指出,雖然東大稱該男子言論與該學校無關,但公司方面依舊無法接受該男子的觀點,對於他的言論和導致的後果深感遺憾,並將中止對他所負責講座的資助。
Monex負責人接受採訪時稱:“我們是一家尊重多樣性的公司,無法接受他的價值觀。他的言論非常令人遺憾”。
《亞洲時報》評價,東京大學對大澤的“含蓄拒絕”將對學校形象產生負面影響。這所大學實際上允許其員工發表種族歧視言論,這開了一個危險的先例,範圍不限於中國公民和人工智能研究領域,所有種族的人都可能成為受害者。
報道警告,如果像大澤這樣的研究人員都能夠公開排除外國人,那麼在日本社會中,一種對外國人種族歧視的觀念會很快根深蒂固。
推特網友也意識到了這一問題,認為東京大學的處理方式並不合適:
“東京大學至今都沒有解僱大澤昇平,說明東大根本就沒有禁止歧視的條款。真是羞恥。”
也有網友意識到,一些支持大澤的日本網民試圖用“中國人不可信”或者“中國人在AI領域沒有價值”的言論,來掩蓋實質上的種族歧視。
“AI相關的一個重大問題在於,該公司企業文化和為其工作的工程師表現出的偏見。你擁有的多樣性越匱乏,你創造系統的問題會越多。這樣的公司能構建什麼樣的系統呢?我是不會買的。”
還有日本網友指出,“但是,在AI領域所發表的論文數量和質量,東京大學都遠遠低於中國的大學”。(觀察者網注,今年8月,日本經濟新聞網發佈AI領域論文質量數據:在論用引用方面,中國僅次於美國排名第二,日本僅排名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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