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漢字發展正在經歷什麼


中國漢字發展正在經歷什麼

當一個概念在絕大多數人腦海中達成了共識,併成為共同遵守的約定俗成,那麼它就具有了普適性。中國的漢語言文字,是具有強烈的社會普適性的。

中國的漢語言系統和漢文字系統既是獨立的,又是結合緊密、相輔相成的。語音和文字歷來有著“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爭論。早些年的西方學者在探究中國語言文字時認定:中國漢語言文字同西方語言文字一樣,是以語音為中心,文字只是試圖捕捉文字。即先有語音才有文字。

事實上,作為碩果僅存的象形文字,即使是今天的簡化字,中國漢文字本身就具有強烈的表意特徵。

《說文解字序》道:“象形者,畫成其物,隨體詰詘。日、月是也。”人們接受中國漢文字時,第一個接受層面就是圖形所表示的事物形象,見字如見“形”,見“形”而知“義”。

如“人從眾”,從字本義為跟從,陸佃闡釋從字為:二人向陽為從,向陰為比。故而引申出:士之趨向,不可不慎。跟從賢者、走正道,跟從,這是“從”字的本義。而“眾”就很明顯了,人多即為眾。

再以“眾”為例,在西方語言中,我們沒有聽說過幾個同樣字詞放在一起的字詞,表示某種意義的狀態。而在漢文字構成中,這並不是個例。如“火炎焱燚”,二火上下堆疊的“炎”表示火苗升騰的狀態,三火的“焱”表示火或者光炸裂四射的狀態,四火齊聚的“燚”表示火貌:燃燒十分劇烈。三土垚表示山之高,三牛犇表示牛群驚跑等與之異曲同工。

我們知道在語法概念中,完整的句子至少是由主語加謂語構成。而中國漢語言語法相較之英語語法為代表的西方語言語法,是不那麼嚴謹、具有很強靈活性的。甚至可以說,中國漢語語法結構是現行最靈活的語法結構之一。

省略主謂的情形隨處可見,尤其在日常口語中更是毫無顧忌。比如我說:“吃沒?”。在以英語代表的西語中,句式省略是有嚴格規範的、很不常見的。

與此同時,中國漢字詞彙的名詞、動詞、形容詞等的互用十分頻繁,尤其在文言文中,往往一個字就能表示一系列動作,即一字一詞的特性。

如火焰的火字,結合語境可能表示火焰、起火、事情緊急、心情激動或者憤怒、十個人為一“火”的古代軍隊建制、七月流火中“火”表示古代星宿名,同時又表示五行之一。現在火又被用來表示傳播度、影響力的強度大。

漢字單字詞和組合詞彙表意的複雜性,也成為漢語學習之所以號稱世界最難的難點之一。

語言是一種社會現象,社會是不斷變化發展的,因此中國漢語言文字系統是與時俱進的。就拿我們熟悉的新華字典來說,1953年以來已經10餘次修訂、600多次重印。

前段時間普通話水平測試的官方公眾號發佈文章《注意!這些字的拼音被改了!》爆火,其中列舉了“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不改鬢毛衰”的“衰”,改為第一聲shuai,遠上寒山石徑斜的“斜”改為第二聲xie,一騎紅塵妃子笑的“騎”為第二聲qi等。還有說第四聲shui說服被改為第一聲shuo說服,確“鑿”第四聲zuo被改為確“鑿”第二聲zao。

其更改原因僅僅是:大多數人都讀錯了。

事實上,在中國14億人的龐大基數下,一字一音已經成為漢語言發展趨勢所在,同一字的同一或類似意義讀為同一音,是合情合理、也符合邏輯的。語言規則簡單化、語言表達豐富化的趨勢也越發明瞭。

這就是語言通俗性的規則,延伸到詞語上的例子也不在少數,如空穴來風原指有根據的話,現在指無根據的話。語言文字的本質是溝通工具,更加簡明高效是語言文字發展的最終目的。

今天關於中國漢語言文字的相關討論就到這裡,封面附圖為電影漢字海報,本文作者Agen蔚晴,圖片來源於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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