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市區工業生活供水史探

白銀市區工業生活供水史探

武永寶

新興的工業城市白銀,是一首從西部的土地上崛起的詩。是一首由工人階級用血肉和汗水在一片亙古荒蕪的原野上抒寫的充滿了浪漫情調的悲壯色彩的詩。

白銀,從一片極其原始的黃土地上拔地而起,林立的現代化大型企業日夜吶喊著,打破了這裡千萬年的沉寂;色彩繽紛的樓群猶如千萬隻手臂伸向遠空日漸縮短著和太陽的距離。這一切都與周圍那片光茂荒涼且沉默無語的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切無意充滿了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那種令人感奮,激越的詩意。

白銀是我國最大的有色金屬工業基地之一,她以年產數十萬噸銅、鋁、鉛鋅而聞名於世,因此,白銀又被稱為“銅城”。當年這裡“山上不長草,風吹石頭跑。”自然條件十分惡劣,而那些來自東北、華北以及西北本地的第一代創業工人們硬是憑著自己勤勞的雙手,發揚艱苦奮鬥的創業精神,在這片荒涼的如同一張白紙的土地上,創作了白銀——這首感人的詩篇。現在,當你在白銀市區的大街上徜徉,劉歡和韋唯會從街邊的音響商店裡突然衝出來,用他們默契、生動的歌聲敲擊你的耳膜;一群又一群少女少婦身著款式別緻、色彩絢麗的裙裾會時時從你的眼前蝴蝶般飄過……總之,這裡已被濃郁的現代氣息所充盈。隨著白銀建設事業的蓬勃發展,她的知名度將不斷提高,她的光芒,將由神秘的西部高原向整個國土噴發出耀眼的輻射,並在人們的心目中刻下難以磨滅的劃痕!

白銀是一首詩。詩是有生命的。而生命離不開水。水是白銀這座現代化工業城市充滿了生氣和活力。冶煉有色金屬,每天要耗去十萬噸水,淌若供水突然中斷一天,那麼價值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冶煉爐因不能及時冷卻而報廢。十餘萬市民要生活要工作,也需要水也離不開水,光生活用水一項每天竟達三萬噸左右。水是生命之源,水也是城市之源。無水之地那是生命的禁區,無水之城將是一座死城,那麼,澆灌白銀這座工業城市的源到底在哪裡呢?飲水思源,讓我們溯流而上,一些有關水的故事會使我們的眼眶泛起陣陣不可遏止的大潮。

白銀市區工業生活供水史探

苦水是侵泡的日子

“每晴曉,輒見城郭、樓臺、人馬、旌旗之狀,若海市然。”(《皋蘭縣誌》)

海市蜃樓在什麼地方才會出現?荒漠戈壁、大海。五十年代初的白銀地區,黃土的山、黃土的坡、黃土的路,滿目褐黃使人的神經感到疲倦,這裡沒有樹,沒有麻雀,人煙稀少,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風像個醉漢在荒原上孤獨地晃來晃去,所以,這裡常有海市出現。這一切都是因為缺水。最早開拔到白銀來的建設者們只好飲用苦水,而苦水也必須用毛驢去到二十公里之外的崖渠水村(今屬靖遠縣劉川鄉)去馱。喝完苦水乾活,肚子便一個勁委屈的嚎叫,有人拉肚子拉的爬都爬不起來,只好歇工養病。於是有人風趣的編了這樣的順口溜,說郝家川有三多、三少、三嚎。三多:狼多、風多、蠍虎多;三少:人少、水少、樹少:三嚎:白天風嚎、夜裡狼嚎、吃了苦水肚子嚎。人們每天早上起床用苦水洗臉,臉緊繃繃的像蒙上了一層塑料布,西北風一吹便皺開一道又一道口子,像刀割般疼。每天晚上收工,滿頭滿臉滿身都是灰塵,用苦水洗個頭吧,結果頭髮便粘在一塊,成了個“硬氈氈”,梳都梳不散,“團結”得好緊。

在這樣極端艱苦的條件下所,有些人吃不消半夜開小差開溜了。那時就連專門做飯的大師傅都沒有,飯必須自己親自做。有時候幹完一天活累的矇頭就睡,哪有心思做飯。最關鍵還是缺水,有時候半夜裡聽見個吱吱的響,保準是有人挑桶尋水才打算做飯吃。後來有了汽車,便用汽車從四十公里之外的黃河邊一個叫金溝口的地方去路“甜水”,水車一到工地,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人們便一窩蜂上前搶水,臉盆子、茶缸子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白銀地區年降水量僅202毫米左右,而年蒸發量卻達2084毫米,是降水量的十倍多。所以,乾旱缺水是困擾當時白銀建設事業發展的一大難題。隨著白銀開發和建設事業的深入,是供用水和生活用水奇缺,於是公司決定搞大規模的題水工程,以適應工業建設的新形勢。

白銀市區工業生活供水史探

黃河之水腳下來

白銀市民的生活用水和工業用水,全部都來源於黃河,遠在千把公里之遙的巴顏喀拉,那白皚皚的黃河之源,餵養了我們的祖先,也正在餵養著我們整個白銀人。目前,保證失去工業用水和生活用水的高功率供水系統有兩個:即一水源和二水源。一水源泵站坐落在市區二十八公里的四龍口;二水源泵站坐落在市區二十公里的水川鄉蔣灘村,市區與黃河水平面的相對高度是300米,必須經四級泵站,才能將水送到市區,兩水源的管道孔徑均為800毫米,日供水能力約二十萬噸。

當然,五十年代的供水設施遠不及今天的規模,也遠不及今天這樣完善。當時只有四龍口一個水源,水川的二水源乃是七十年代才補建的。當時光這一供水系統叫做臨時供水站,一九五六年二月管線建成並正式供水,管徑219毫米,分四級泵站,月供水2400噸,至此,基本上解決了當時建設者們的生活用水和施工用水。從一九五三年算起,第一代白銀的開發者們在苦水裡浸泡了整整四年的光景。

一九五八年白銀的建設事業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原來的供水站改成了供水廠,原公司供電站也改成了點修廠。一九六一年二者併合併成了現在的動力廠,這是白銀日益發展的建設形式決定的。現在一水源800毫米孔徑管線是一九五八年埋設的,一九五九年十一月一日正式試車供水。隨著生產發展的需要,一九八八年初,一水源又埋設了複線管道。

現在,兩個水源的日供水能力約為二十萬噸,而市區居民生活用水和城市工業用水日耗量約為十二萬噸,因此,現在的白銀人再也不會像第一代建設者那樣時時鬧水荒了。

生活用水的淨化程序

黃河每年夏季流的都是黃泥湯,濁度最高時達五萬度,即每升渾水中含五萬毫克泥沙。將混濁的泥沙變成清澈透明的優質水,這中間動力工人們必須進行一番細緻的加工製作功夫,在二泵站之前,先要進行沉澱、加藥處理,加藥的目的在於使水中的渾濁物、雜質快速沉澱。藥即三氯化鐵,它的功能在於與帶異性電荷的渾濁物、雜質發生凝聚反應,從而將渾濁物與雜質從水中分離,使水質淨化。經一泵站處理過的水,一般濁度在五十度以下,工業用水即可,但離生活用水的國家規定距離標準尚遠。一泵站沉澱池處理完之後,經二泵站、三泵站再打到四泵站,四泵站是生活用水的最後一道關口,這一關具體又分為四個步驟進行,第一步,沉澱。四泵站(即動力廠供水三車間)有三個萬噸沉澱池,三泵站打上來的水先讓它靜靜地躺下來默默地自然沉澱。第二步,加藥。自然沉澱過的水讓它流經自然加藥系統再沉澱,以進一步脫離渾濁物和雜質,藥還是三氯化鐵。第三部,過濾。加完藥處理過的水讓它流經沙子和草籽參合起來的過濾裝置,使氺達到進一步淨化。第四步,再加藥。這是生活用水的處理的最後一關。這次加藥乃是活性碳,活性碳對人體無害,這些碳粒本身有許多肉眼看不見的孔,這些孔對那些異味、怪味、有害雜質有極大的誘惑性,是他們紛紛脫離水體為其所俘虜,從而使水質大大淨化。經過這數到陳序處理過的水還需要化驗室化驗,淌入合乎國家規定的生活用水標準了,才能送給用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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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勞的管道工

“管道工有三件寶,鐵鍬洋鎬藍棉襖。”動力工人中最辛苦的工種要數管道工了。髒、累、苦、危險 是其最突出的特點。年輕的管道工們大都不太安心,有些小青年幹滿一年剛轉正便設法“飛”了,而一些老管工風力雨裡一干就是三四十年,老管工們大都患有腰疼、風溼病,這與他們常年在泥水中作業有直接關係,另外與抬水管子重壓也有一定關係。搶修管線換裝新水管,800毫米孔徑的鐵管,一節有兩三噸重,車過不去出須人抬,上山時,抬在前頭的人要跪著艱難的爬,等水管挪蹭到預定位置,膝蓋都磨破了,血流不止。有時,寒冬臘月水管鏽蝕破了洩水,往往須潛水作業,其危險和辛苦之狀可想而知,飲水思源,我覺得我們每個白銀人在悠閒地品茗或盡情的享受現代生活的樂趣之時,千萬別忘了那些不管吹風下雨,也不管是白銀還是黑夜仍奮戰在洩水現場的管道工們!

尾語

白銀,猶如一位十八歲剛獲得公民權的少女,她已經翩然走在中國的版圖上了,她夾裹著西部所特有的某種野性,同時又混摻著江南所獨具的那種柔媚,向世人放任的展示著她的迷人的風姿,她的每一舉手沒一投足都瀰漫著強烈的詩味,值得讓世人們細細地品讀,慢慢地回味。

1991年冬月寫於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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