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傳》——簡單而又深邃的生命定義

阿甘,一個生性具有身體和腦力殘缺的普通人,就這樣被我們的編導們譜寫出了無限的偉大。你一定要問“是怎樣譜寫出來的呢?”。我只能回答你一句很無能的話:“用你身體上的一切可以感知的器官去感受這部給你帶來了兩個多小時的阿甘精神世界的影片,我想你會從中得到答案!”也許就是這樣,你聽別人敘講多少分析和評論,不如去感知一下影片的本體,因為它是你感受和學習的源泉和基礎!那我就鄙人自身所感觸到的影片深邃來談一談,僅供自身學習和大家借鑑。提到阿甘,我們就不可能不談論影片開頭和結尾的那根羽毛,因為它象徵了阿甘的人生經歷——隨風逐流,慢慢的飄到這個世界中來,最終也會悄悄地隨之飄走。這樣具有比喻意義的開頭和結尾,在我看來應該稱得上是龍頭和鳳尾吧!然而慢慢的飄來和悄悄離去的同一根羽毛卻又是那麼簡單的物件細節,讓我們一見就明白所用之處的意義何在,再加上該片主題曲的那種輕快而悠長的主旋律,影片開篇就能用這些與影片故事情節看似毫不相干的手法和技巧帶領觀眾進入阿甘的那種已被編導們純化過的精神世界中來,結尾又能使觀眾隨著主旋律的響起情緒再一次地激盪,達到了龍頭鳳尾的目的。然而我們在深刻地想一想我們自己,誰又不是阿甘呢?誰的生命又常常不是向那根羽毛呢?就像魯迅筆下的阿Q,他寫的阿Q並不是指一個人,阿Q精神也並不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產物,而是一種大眾化的摧毀人心的典型的集中表現罷了。同樣,那根羽毛的象徵意義其實也並不是單單象徵著阿甘的人生,片中的每一個人物,乃至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人的生命其實都是一根羽毛而已。說到這裡我就不能不談一談影片故事對片中兩位女主人公的去世的情節支配。阿甘的母親和妻子珍妮都是因為患有不治之症而離開了人世。而影片描繪兩人的去世都是運用的“羽毛法”,人離開世界本身就像回家一樣,悄悄地向這個世界上你的家人說聲“再見”,然後像羽毛一樣在飄回到你來的地方!而阿甘是幸福的,阿甘死去的兩位女人也是幸福的,他們都是在阿甘的照料下走進天堂,都是倚靠在阿甘的身旁死在了同一張床上,而編導最後都是用阿甘在死去的親人墓碑面前向親人道別的場景來結束兩位女主人公的人生,這樣的故事結構和安排正是運用蒙太奇的特殊敘事手段來象徵人生就像那根羽毛一樣簡單而輕盈,甚至最偉大的人物也不例外,因為生命的意義並不是人類自身所創造的,它是一種固有的屬性,它就是一根羽毛,甚至是一根極其簡單的羽毛,無法改變它,就像我們無法改變隨之到來的死亡一樣。珍妮最後去世了,影片再一次地運用暗喻的描寫手段表現了珍妮的一生,珍妮自小就想變成一隻可愛的小鳥,無憂無慮,去尋找自己所愛的人,去向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影片一開始,他就和阿甘一起祈禱,要求上天把它們變成小鳥,然後當他們祈禱後,一群小鳥飛入空中暗示了他們的夢想並不是空洞,而是一種孩童時代真實而又美好的理想。在珍妮死後,阿甘來到珍妮的墓前,向她傾訴心聲,希望他和母親一樣能夠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然而這將是一種必然的不可能。死亡對於我們每個人,包括自己和親人也許都是一種痛苦,但正如影片所要表達的羽毛似是人生一樣,死亡也許對於我們也是一種幸福和解脫!所以導演在這場戲中再一次編排了小鳥飛翔的場景,藉助紅潤的晚霞,“小鳥”(這裡指珍妮)終於飛翔。死亡通過這樣的場景加以渲染,我們不難看出導演所要表現的對死亡既不過於樂觀也不盲目悲觀的阿甘精神!對於詮釋生命而言,光靠暗喻而又精彩的鏡頭語言是難以再現的,我們還要加之對人物語言的描寫才可成功。就像另一部我認為可以與之媲美的詮釋生命的影片《人工智能》一樣,該影片積聚了導演庫布里克,斯皮爾伯格兩位影壇老將的全部心血,並由斯皮爾伯格親自執導筒,執筆撰寫劇本,這還是斯導20多年來第一次親自執筆,不難看出對於生命詮釋的影片對於真正的藝術家來講是多麼的重要。《阿》片其實和《人》片運用的電影語言比例或者稱之為電影語言技巧的方式其實是很相似的,主要都是靠感人的人物語言和華美的鏡頭語言共同來完成的。“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無法知道會吃到什麼味。” ,“我媽說,從鞋子看人,可以看出許多事,知道他們要上哪兒去,去過哪兒。” ,“要往前走得先忘掉過去,我想那就是跑步的意義。”,這些對生命詮釋的人物語言比起《人工智能》中導演編寫的語言正好是大相徑庭的對立面,這也就是兩部影片各自從兩個恰好相反的角度來看待生命的意義的具體表現,對人生的樂觀態度與悲觀態度正是兩部影片所探討的核心問題。這也正是為什麼《阿》片能夠獲得奧斯卡殊榮,然而《人》片卻要相之遙遠的原因所在。說到影片的故事結構,我們不能不欽佩導演結構故事的才華。首先,這部影片的主題結構是由阿甘本人為他的傾聽者來講述他自己的故事。一張長椅上坐著阿甘與他的傾聽者,然而在大銀幕的對面卻坐著無數的傾聽者,觀眾與影片的距離,觀眾與阿甘的距離似乎被無限地拉近了。不能不提及的是那張長椅,這個道具現已藏如美國某家博物館中,因此我們不難看出阿甘精神在美國公民中產生的深遠影響。其次,這部影片故事結構的精巧之處在於導演把一系列阿甘身上的大事巧妙地貫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樣結構故事的方式在電影乃至文學作品中都不是常見的,因為這樣的影片似乎初看沒有一個故事中心,但是就《阿》片而言它更像一部散文詩電影——行散而神不散!誠然,這部影片的信息量確實很大,越南戰爭,橄欖球、乒乓球比賽,出海捕魚,與幾位總統的見面,幾個亦小亦大的事件就以阿甘精神為主要表達對象作了如此合理的結構安排。怪不得國內外很多影評家把這部影片稱為“一個小人物(即阿甘)詮釋的美國現代史”或“湯姆·漢克斯詮釋美國現代史”。因此,就僅憑這一點(該片由史詩意味,儘管這樣說好像有些不合情理),奧斯卡的5000多名評委就不可能不把當年的桂冠獻給“阿甘”!再有,該片雖然向我們訴說了如此之多的歷史事件和阿甘身上的小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貫穿於一體的事件不缺乏場面精彩之處。所謂場面精彩之處:就是能夠讓觀賞者記憶猶新的精彩片斷。毋庸置疑,一部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好萊塢大片,如果沒有場面浩大的特技,點睛之筆的精心枝節(當然,特技與點睛之筆完全是兩種手法),那麼觀眾是難以接受的。這裡要特別指出的是,曾經有外國媒體報道說美國的有些影片在首映當日就使得在座的觀眾不是睡著了,就是出去嚷著要退票了!這不能完全怪觀眾無法理解影片之精髓,因為一部好的影片會有褒貶之音,但是卻很少有影片只得到呼嚕聲和斥罵聲的吧!所以,《阿甘正傳》之所以既叫好又叫座,原因之一就是他對於情節的搭配非常得當,在每一個事件當中都設立一個點睛之筆讓我們能夠對此產生深刻的印象。例如,我們剛剛談到的影片一開始那根輕盈的羽毛,還有小阿甘為了不受到別人欺負飛也似地奔跑,而且珍妮的叫喊與阿甘奔跑動作的完美結合使之成為影片經典場景之一。當然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越南戰爭的狂轟濫炸與阿甘拯救傷友相對比,林肯紀念堂中珍妮與阿甘的久別重逢等等一些經典的不能在經典的場景,都應成為我們與之學習的典範!有人說:好萊塢只是商業片的天堂,對於藝術片,那裡真的是鳳毛麟角!其實不盡然,不要說我崇洋媚外,好萊塢其實在商業片和藝術片都是有很高成就的!其實商業與藝術,娛樂與藝術,技術與藝術,在電影這個新興的藝術門擋裡是同時發展的,也是並重且同時存在的。好的藝術構思需要好的技術手段來完成,這樣才能使觀眾能夠對一部影片產生共鳴。前邊我們已經多次提到了那片輕盈的羽毛,這當然是電腦技術一次又一次革新的重要成果。戰爭場面,遠距離攝影,這些都需要技術的日月更新來加以提高和完成。這裡我想再提及一點的是,現在的有些國內影片(僅以恐怖片為例)實在是太模仿好萊塢化了,有些製作的還不及好萊塢的一些低俗商業影片。近日,筆者有幸與一位友人在一家影院中欣賞了一部內陸和香港合拍的恐怖片,電影手法運用得倒是挺多,讓我在觀賞時多次“顫抖”(這裡指的“顫抖”並不是影片直接給觀眾帶來的心靈震撼,只不過是哪部鬼片都能製作出來的下人場景,而且還極為低俗:一會兒試用一下音響的震撼效果,一會兒又改為高速攝影或疊加拍攝!),這遠不及沙瑪蘭給我們帶來的《靈異第六感》震撼我們的心靈!所以,一味地學習技術是愚蠢的表現,一味的構思藝術而拋棄技術更是如此,因為他不能把構思變為唯美的銀幕形象。這就好比是大學生玩DV,他有再好的劇本也毫無用處,因為我們深知一部影片要想獲得藝術上的成功要具備多方面的因素,其中技術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部影片好有許多值得我們深挖的東西,就像《人工智能》一樣,它是影響我個人電影藝術修養的大家之作,也是我們從中吸取經驗的典範之品。這類影片不能用一篇影評文章或影視分析囊括其中,它需要的是隨筆似欣賞,我們已有感受就應當立刻記錄下來以備今後學習之用。我想“精品”二字用於該片實在不足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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