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陳曼生,也就是清代篆刻家陳鴻壽(1768~1822年),他出生於乾隆三十三年,卒於道光二年,浙江錢塘人,字子恭,號曼生。陳鴻壽是浙派篆刻“西泠八家”之一,書畫創作亦有相當可觀的造詣。曼生在嘉慶六年(1801年)拔貢,嘉慶十六年任溧陽知縣。學者李敏行在紫禁城雜誌發表的《曼生壺製作年代探索》一文中,有如下介紹。

“曼生壺”是指陳鴻壽與人陶人合作或監造的紫砂壺。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陳鴻壽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曼生銘泥繪方壺(兩側及俯視) 蘇州文物商店藏

曼生曾經在畫裡畫了曼生壺。兩幅以茶壺為題材的《壺菊圖》分別繪於嘉慶十七年(1812年)及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皆配以“茶已熟,菊正開,賞秋人,來不來”題句。另一幅圖無紀年,有相同的題句。後者從與前述兩幅題句相同來看,創作時間應當不會距離太遠,在無紀年《壺菊圖》中,曼生還另有提及楊彭年的題識。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陳鴻壽《壺菊圖》 上海博物館藏

從後者提到楊彭年的字句推測這幅沒有紀年的《壺菊圖》有可能早於有紀年的兩幅,至少是同時期所繪,至少三幅《壺菊圖》的創作年代不會相距太遠。根據用印和署名來看,無紀年《壺菊圖》也是嘉慶十七年左右的畫作。另外一個原因在於無紀年《壺菊圖》提到楊彭年的口吻當處於曼生初結識之時。對於楊彭年,在無紀年《壺菊圖》的題句中,陳曼生是這麼描述的。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萬泉款竹節壺 上海博物館藏

“楊君彭年制茗壺得龔時遺法,而餘又愛壺,並亦有制壺之癖,終未能如此壺之精妙者,圖之以俟同好之賞。”將茶壺入畫,此前的文人書畫作品中固然偶有,比如文徵明的《品茶圖》、王問的《煮茶圖》,這些前人之作,雖然皆以茶事為主題,但是就整體畫面而言,茶壺不過是茶事的工具之一,並非其中賞玩的要角,至少在畫作的視覺焦點上是如此。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楊彭年制竹節壺 上海博物館藏

在這一點上,曼生的《壺菊圖》在題材、視角上是前所未有的——茶壺成為整幅畫面的主要內容,所以,在初畫《壺菊圖》時,不只是簡單的題句,又多費了些筆墨對此主題的作畫背景、意圖加以說明。這是筆者認為此幅《壺菊圖》可能稍早於有紀年兩幅的原因之一。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楊彭年制仿唐井欄水盂 道光壬午款 南京博物院藏

另外更重要的是,從題句中可知,曼生在此前雅好砂壺的興致已久,而且見了楊彭年所作,才又對砂壺工藝的賞鑑達到一個更滿意的境界。從“終未能”這樣的口吻推測,此畫很有可能作於曼生與楊彭年結識的早期,“才看到”彭年所制的砂壺,而且頗有將一般文人並不一定熟悉的楊彭年,推介給眾多同好砂壺文朋墨友的意味。

另兩幅有紀年《壺菊圖》的創作時間,曼生壺和其主要合作者楊彭年,在此時已經具有相當知名度了,即使沒有加以說明,賞畫者對於畫中的曼生壺甚至其主要合作者楊彭年已經不陌生。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楊彭年制笠式壺 道光八年款 香港茶具文物館藏

雖然曼生在溧陽知縣任內是曼生壺製作的主要時期,但按照事物發展的規律,在曼生壺取得紫砂工藝史上相當成就的階段前,應當有一個萌芽期。

事實上,曼生在任溧陽知縣前,已經開始對宜興紫砂產生相當的興趣,前述無紀年《壺菊圖》的曼生題句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在與楊彭年結識、進而合作前,曼生已經愛壺並且有制壺之癖。

清吏陳曼生雅好紫砂已久,後來上手製作出了著名紫砂壺“曼生壺”

楊彭年制描金山水詩句壺 故宮博物院藏

明清時期,使用甚至專門定製紫砂茗壺,是許多文人墨客講究生活情趣的一種方式,尤其是臨近宜興的蘇杭一帶。從曼生的交遊中可以發現一些蹤跡。比如,根據孫慰祖先生整理的陳鴻壽年表,他在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曾為吳騫刻印。吳騫,正是《陽羨名陶錄》的作者。這一年曼生二十三歲,還相當年輕。吳騫這樣一位酷愛宜興紫砂的文人可能給曼生一些這方面的薰陶。

作為同好,二人會不會交流彼此的心得?這個可能性不低。另外,根據曹清先生指出,浙江省博物館藏有一幅曼生繪的《善權石室圖》,善權石室,即宜興名勝善卷鐘乳石洞。曼生遊歷過宜興,或因此而開啟了曼生對紫砂的興趣,這些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所以,曼生壺誕生的時間遠早於曼生任溧陽知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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