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楚俏無視周圍的那些對準她的冰冷槍口,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玩世不恭的男子。
手中滑膩的感覺,讓她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槍支,微微的顫抖。
“為什麼?楚俏,別天真了。”男子扯鬆了衣領,他咧嘴一笑,邪魅而張狂,“怪只怪你爹不該把公司交給你。”
“楚俏,永別了。”
“砰——”
“砰——”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
這是她十五年來第一次失手,因為眼前的人是她用盡了一身力氣去愛的人,所以她連握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楚俏捂著心口,低眼看見鮮血汩汩流出,她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死後肯定要下地獄的吧......
畢竟像她這樣雙數沾滿了鮮血的人,是該下地獄的。
“王妃你醒醒啊.......王妃!”
“嘖,地獄這麼吵麼?”楚俏努力想要睜開眼,從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感卻一股腦的襲來,讓她險些再次昏迷過去。好在她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王牌手,咬著牙承受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漸漸退散了些,她這才睜開眼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她梳著雙螺髻,身著靛青色的衣裳,此時正哭的梨花帶雨。
楚俏一手撐著榻支起身子,一頭霧水的望著小丫頭:“你......你是誰?”
“奴婢是青蘿啊,王妃你不認得奴婢了麼?”
等等,王妃?什麼王妃?楚俏一頭霧水的收回手,忽然發覺這雙手尤其細膩,十指纖弱,白嫩的如同蔥根一般。這不是她的手啊。
她從前因常年訓練,手上傷痕無數且有厚重的老繭,顯得十分可怖。
楚俏捂住狂跳的心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腦袋飛速運轉,電光火石間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穿越了。
既然上天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負心漢、陳世美,她見一個殺一個,絕不手軟!
耳邊傳來的嗚咽聲讓楚俏有些不愉快,她最討厭別人成天哭哭啼啼的,只有弱者才會掉淚。但重生的喜悅讓她心情大好,她大手一揮道:“行了,別哭了。你們古人不是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
“呵,後福?只怕你命薄,承受不起。”一聲嬌笑先至,接著是撲面而來的胭脂濃香。
塗滿蔻丹的手挑起珠簾,身著絳紫色薄紗裙的女子扭著腰肢款款而來。
青蘿見了來人,一張小臉驚的煞白,下意識的擋在楚俏身前,動作僵硬的行了一禮:“蕊......鄭夫人。”
楚俏的思緒驟然被打斷,不愉的皺了皺眉頭望向來人,冷冷的道:“吵死了。有事稟來,無事快滾!”
“你居然敢讓我滾?”鄭蕊兒一時氣的發抖,一雙眼宛如利刃一般,恨不得將楚俏生吞活剝了。她臉上不知搽了幾層粉本就白的如瘮人,如今又氣的兩頰通紅,活像馬戲團裡的小丑一般。
楚俏輕嘖一聲,往背後添了個軟墊子靠著,一邊把玩著細嫩的手指一邊斜眼睨著鄭蕊兒,漫不經心的道:“要麼趕緊從我眼前消失,要麼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鄭蕊兒莫名覺得背後一涼,指著楚俏色厲內荏的道:“你你你!”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身著桃紅衣衫的小丫鬟,她微微一福身道:“鄭夫人,我家側妃娘娘有請。”
“呀,夏桃姑娘。”鄭蕊兒見了來人連忙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不知側妃娘娘找我何事啊?”
“今夜月色甚佳,側妃娘娘在院裡設宴,邀請諸位夫人一道賞月。”夏桃微微一笑,“夫人最好快些,我家側妃娘娘最不喜等人了。”她說罷轉身就走,至始至終都不曾瞧楚俏一眼。
“姑娘先行一步,我這就來。”鄭蕊兒說罷惡狠狠的瞪了楚俏道:“這回算你運氣好,下回可就不一定了。咱們走。”
“跳樑小醜。”楚俏本懶就得跟她廢話,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
青蘿悄悄鬆了一口氣,一邊沏茶一邊忿忿不平的道:“鄭夫人鄭夫人!這鄭夫人從前也不過只是個奴才,仗著有幾分姿色爬上了王爺的床,如今就這般囂張,竟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裡,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楚俏兩耳不聞窗外事,努力回憶著,漸漸想起一些事情。她,楚俏,乃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女。自出生就加封寧安縣主,與攝政王指腹為婚。可謂是貴女中的貴女,明珠中的明珠。
我去不是吧,這跟開了掛似的人生究竟怎麼被她......不對,被那個“楚俏”搞成這個模樣的?楚俏不由得暗自腹誹。她一邊繼續回憶,一邊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從前槍林彈雨也沒能傷我半分,我倒不信區區幾個毛猴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青蘿一臉疑惑:“王妃你在說什麼呢?青蘿怎麼聽不懂?”
楚俏擺擺手道:“沒什麼。青蘿,替我......替本妃更衣。”
“更衣?王妃大傷未愈,這是要去哪兒?”
楚俏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自然是去——賞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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